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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宫人无法,叹了口气,“那奴才先领着内务府将其余等事cao办起来,只是位份品级未定,许多事也做不顺畅的。” “那便挑顺畅的做起来。”贺珏只想将人打发走,这死胖子实在话多又缠人,他语气已很不耐烦了,这人也当听不见似的。 胖宫人琢磨着,“这跟位份品级无关,也当只有敬事房司礼监那边了,奴才想……” “还不下去!”贺珏忍无可忍,将人吼了出来。 胖宫人灰溜溜地出了门,嘴里念叨不知在说什么。 待出了勤政殿,正好迎头撞上靳久夜,那张胖嘟嘟的rou脸刹那间扯出满脸笑容,靳久夜下意识觉出不好。 果然,一声洪亮高亢地唱喏。 “奴才给靳娘娘请安,靳娘娘吉祥!” 靳久夜当场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木了。 第10章 要么提自己的头来见。 “哎,听说了没,内务府李总管叫那位娘娘了?” “那位是哪位?” “还能哪位,影卫大人啊!” 细细碎碎的流言在内廷里传得飞起,好在因为两位主人公都是不可说之辈,他们也不敢随意编排,倒没扯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来。 “影卫大人?”有人眼睛都直了,根本不敢相信,“影卫大人怎么会应?” “哪能不应啊?”那人笑嘻嘻道,“李总管是什么手段,又是什么身份,据说当年陛下在宫中落魄,李总管也是帮过手的,否则陛下会骂他无数次却从不轻易惩治?不比影卫大人根子浅啊。要说影卫大人有李总管的一半玲珑心思,只怕这宫里,便是他一手遮天了,还轮得着旁人什么事?” “影卫大人没那玲珑心思,可不也一手遮天了?就说玄衣司你惧不惧?勤政殿谁人敢留宿?那可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 有人不乐意了,赶紧将话题扯回来,“别说差了,后来呢,影卫大人如何做的?” 那人好一番拿乔,才堪堪开口:“要论厚脸皮,谁人比得过李总管?再论这世上哪个男人最爷们,谁人比得过影卫大人?我从玄衣司打听过了,影卫大人不比寻常人,他自小在生死营训练,知道生死营是什么地方吗?便如其名,要么生要么死,千万人里只活一个,就跟养蛊似的,在那地方影卫大人早就断情绝欲了,他对陛下能有什么心思?我听说都是陛下一厢情愿罢了。” “那可怜的影卫大人……” “是啊,天底下最爷们的男人,被人叫了娘娘,这能好受不?我听说影卫大人当即黑了脸,差点儿拔刀砍了李总管。啧,你们见过影卫大人的刀没?” “自是没见过。” “那想不想见?” 被问的人连连摇头,说话的人笑道:“哎,这就对了,见了影卫大人的刀,便只有人头落地了。谁都知道影卫大人出刀必见血,见血必封喉……” “既然影卫大人都拔刀了,那李总管怎的还活着?” “这就说了,影卫大人差点儿拔刀,可不就差点儿吗?李总管堆着笑脸行了礼,谁会伸手打笑脸人?影卫大人自然也不会,据说僵在了原地,愣了许久,见李总管不起,才出声叫了起。” “什么?”谁人敢相信,个个都惊出了声。 “影卫大人这是应了?” “可不是应了。” 仿佛这魂都被谁勾了去,甫一听说的人少不得怔愣许久,随后在万般感慨中叹息一声,“那以后咱们得改口叫靳娘娘了。” 勤政殿。 贺珏将李胖子赶了出去,兀自气闷了一会儿,不愿再看密密麻麻的折子,便起身出了大殿走动。 “站在这儿作甚?”贺珏见靳久夜发愣,走近了也不见动静,不免心中诧异,“是没吃上那口红烧rou的缘故?” 怪不得贺珏会这样想,他知道靳久夜素来心思单纯,没什么弯弯绕绕,心里若是藏着事也就当天必露出马脚,想拖到第二天都不成。 靳久夜摇了摇头,“无事。” 贺珏纳闷,想了下,“是碰见内务府那个死胖子了?他嘴碎得很,定是缠着你说个不停,你别放在心上。” “他心是好的,就是烦得很。”贺珏想起也头疼,“若不是见他能把内务府cao持得井井有条,朕也不想待见他。” 一边说着一边瞧靳久夜,见这人果然神情有异,便知是那死胖子故意招惹。靳久夜不善言辞,是个嘴笨拙舌的,那死胖子脸皮厚惯会滑头,一不留神就被占了便宜去。 “改天朕找个法子修理他。”贺珏道。 靳久夜默了默,“属下只是在想李王刺杀案。” “想那案子?”贺珏皱眉,一时看不出靳久夜说的真假。 “那杀手为何丢了左手,这事不弄清楚,属下总觉得案子没了。” 贺珏闻言,点点头,“你想做什么便做罢,只一条,不许再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否则朕真将你绑在身边,一刻也不离了。” “属下遵命。” 贺珏终究还是将人放了出去,不过关了半日,便关不下去了。 只道自己是个心软的,见靳久夜眼眸中恢复一点亮色,他也愉悦了几分。 “晚上回勤政殿来。” 靳久夜神色一僵,贺珏唇角一弯,露出一丝笑意。 “是,属下遵命。” 出了勤政殿,一路行至玄衣司,路上遇到三拨宫人,有一拨是上驷院的,见着靳久夜只道了一声影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