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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铿!

    有长刀凭空掷出,抵挡住了对方的袭杀。

    师南死里逃生,拉着不见惊慌的霍斯年倒退几步,大喘着气靠在墙壁上,看着半路加入的一伙人与江阴王的手下混战。

    霍斯年先是看了眼师南死死攥住他的手,心里异样,再将视线放在搏斗的人群中,眉宇紧蹙,提醒师南:“帮我们的,也是江阴王的人。”

    师南这才注意到,新来的一伙虽着平民服饰,但细看,手持的长刀与江阴王的手下一模一样!

    更稀奇的是,师南发现其中好些熟悉的面孔,有白天卖他萝卜的,还有几乎白送给他猪rou的,还有那个表情不耐,巴不得赶他走的卖南瓜的......

    师南:“......??”什么情况?!

    师南一头雾水,反倒是身旁的霍斯年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游船那次的异样,以及江阴王手下对师南的保护,他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如果他是他,那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师南虽然一脸茫然,但不妨碍机灵的他,和擅长逃生的络腮胡,趁乱离开现场。

    三人专走不起眼的小路,约莫半个时辰,来到络腮胡临时的一个住所。

    这处住所在北区的商业地段,租金高昂,条件远超出庄河租的地方,也因此,这个大院是由多户人家租住的,多是在此处做生意的小商户。

    络腮胡深谙灯下黑的道理,轻手轻脚推开房门,“人越多,其实越安全。”

    师南和霍斯年紧随其后,反手关上门。

    旁边传来小儿哭啼的声音,还有男人不耐的呵斥,和女人哄小儿唱的曲子。仿佛一瞬间从肃杀的战场,回到细碎的柴米油盐生活。

    师南惊魂未定,精疲力尽地坐下,问络腮胡:“你怎么知道我那里不安全了?”

    络腮胡想起鹰钩鼻死去的惨状,恨恨道:“今日我从你那里出来,去据点会头,被人摸了上来连根拔除。”

    也就是说络腮胡的直属势力受到重创?

    师南大喜,因为搞不清楚络腮胡的立场,委婉追问:“那刺杀江阴王一事该如何继续呢?”

    络腮胡看了霍斯年一眼。

    师南大咧咧道:“他中了我的毒,已是我的人了。”

    这话里的歧义......

    霍斯年神情古怪。

    络腮胡一想也是,两人都滚到一个床上去了,怕早就狼狈为jian。

    络腮胡胡须动了动,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三人互看一眼,面露警惕,络腮胡悄无声息地贴耳倾听一会儿,然后猛地拉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

    “那是什么?”师南指着地上的一团黑布裹成的东西。

    络腮胡迟疑片刻,飞快的拿回东西,将房门紧闭。

    三人围成一桌,络腮胡小心地将黑布揭开,随着络腮胡的动作,黑布里的东西渐渐露出了形状。

    是一截......血淋淋的女人的断指!

    看样子刚砍下不久。

    师南被惊了一下,掩住口鼻,不适地拧了拧眉头。

    络腮胡看见断指的瞬间,却出人意料的颤抖了起来。

    “春儿......”络腮胡脸色煞白,抖着粗糙的大手,想要触碰一下,又不敢。

    师南和霍斯年意识到,这是络腮胡认识的人。两人都没有说话。

    络腮胡闭了闭眼,珍惜地将断指收了起来,从黑布里找到一张被血迹浸湿润的纸条,络腮胡一语不发看完,将纸条卷成一团,放在烛台上烧毁。

    火舌从纸条舔舐到了他的手指,络腮胡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他定定地看着师南:“你想活还是想死?”

    师南当然道:“想活。”

    “因为据点被毁,上头已经对我们起了杀心,下了期限,若十日之内不能杀了江阴王,你,我,以及......我的妻女,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络腮胡哑声道:“五日后,江阴王会从固定的路线出城,参与皇家狩猎。”

    “庄河,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要么江阴王死,要么我们死,拼死一搏,就在五日后。”

    师南:“......”非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司景明:非要看我失望的眼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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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走两章剧情,下章小景明就出现啦~

    第16章 再见司景明

    络腮胡不愧是做惯刀尖舔血活计的,他清楚的知道,妻子被砍掉的小指,就是对他无意将江阴王手下引去据点的惩罚与警告。

    只有背水一战,杀掉江阴王换取功劳。

    而师南确实怕死,但他更明白,前进一步还有生机,背后已是万丈深渊。

    见络腮胡如临大敌的模样,想通了的师南安慰他:“江阴王底下的人也不统一,今日救我们的也是江阴王的人,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呢。”

    “确实说不通。”聊到这个,络腮胡十分疑惑。

    独自清醒的霍斯年看着商议刺杀计划的两人,心里生出了巨大的荒谬感。

    谁能想到,权倾天下的江阴王,竟然对这么个胆小如鼠,时而乖戾时而天真的男人多有优待呢?

    更嘲讽的是,他竟然还是个刺客。

    他看向师南伪装后难看的面容,想到在他最脆弱时,师南多次有意无意散发的善意,和那张带着纯真笑容,略显柔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