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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南:“.......”糟糕,忘了这茬!

    师南紧张地深呼吸了下,下巴毫无兄长威严地靠在司景明肩上,“那个,那个其实你变化不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其实心里也不确定。”

    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小景明,你的兄长,你的好兄弟,其实都是一个人。

    不,关键他还根本就不是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景明听了会害怕吗?

    好在师南感觉到紧贴的身躯,渐渐放松了些,头顶上传来清润的声音:“我相信你。”

    “崽儿你真好。”师南大喜,猫崽儿似的在司景明衣服上蹭了一把,抬头看去。

    只见司景明眼眸颇深,“但是,仅此一次,你若再抛弃我......”他笑了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说到底,无论兄长是否在骗他,他仍是贪恋这点温度。

    师南无端的脖颈发寒,紧了紧衣领,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然,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是来找你的,咱们以后好好过,谁也不能越过我欺负你去!”

    “好。”司景明也对他温柔的笑了,仿佛刚才隐隐威胁的人不是他。

    误会解开,冰块似的司景明消失不见,让师南熟悉的那个崽儿又回来了。

    这座木屋地形偏僻,靠着碎石林子和无人修剪的花圃,深更半夜除了师南二人,没有人会往这边走。

    风灌进小小的屋子,让师南打了个寒颤,连忙关了门,主动用袖子擦了擦木床上薄薄的灰,拉着司景明先坐下,拉开了长谈的架势,准备从司景明嘴里,打听他遗忘的过去。

    自从说开后,司景明看着师南四处忙活,表现的很顺从。

    师南捏着他的手,好奇道:“这些年你住在哪儿,难道和祥伯搬出去了?”

    司景明望着他:“我出去了,祥伯留在这。”

    师南‘啊’了一声,有些高兴:“在哪?”

    他还是很喜欢梦里那个老伯的,以前只以为是眼缘,原来其实他们本来就很亲密。

    司景明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死了,你消失那年,祥伯就死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师南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垂落下去,“死了......是怎么死的?”有些怔然。

    司景明收了打量的目光,神情缓和了些,却不看他:“祥伯年纪很大了,突发急病走的。”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师南到底不如司景明敏感,平复突如其来的心绪后,故意问起了别的。

    “长辈不在,你就不打算成家么?”他是知道的,司景明无心成亲。

    然而司景明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微红,“还是......有的。”

    师南:“......???”什么时候的事?!

    师南心里酸酸涩涩的,像是打翻了陈醋,只觉得崽儿果然长大了,两年不见,居然有了心上人,他这种孤寡老人就要被扔下了。

    师南强笑道:“叫什么名字,改天带来我看看。”

    带来看看......

    这句话像开启了什么开关,司景明的眼神登时就变了。

    兄长在前,司景明克制了又克制,牙齿咯吱作响,“带来?带不来了,他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师南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小心地说道:“她没答应你的追求?”

    司景明好像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他说会陪我,院子里晒太阳,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泡温泉......”

    司景明俨然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将他独自关在山庄那一年,幻想过与那个人要一起做的事情,尽数当了真。

    师南大为震惊,“一起泡温泉?她还挺......挺热情。”表达十分委婉。

    事实上孔国的风气已经算得上开明的了,但也万万没有未婚男女,就赤诚相对一起泡温泉这么奔放......

    这还不够,司景明喃喃道,“他还,他还......”

    还有?!

    师南咽了咽口水,“什么?”

    司景明咬牙切齿地说,“他坐我腿上,抱我,还舔了我的耳垂......”

    司景明这两年虽然没发过病,但脑子早就糊涂了,很多臆想中的、梦里的、醉酒后的事,甚至连谁先主动的,都混成了一团。

    但在场的两人,很显然都不清楚这个情况。

    师南当了真,简直瞠目结舌,“居然还有这种人?!”

    转而又愤愤道:“她既这样对你,你就离她远些,总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当然不,”司景明冷冷一笑,眼眶微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凭什么他就能玩弄我不负责?”

    见崽儿入了情障的样子,师南忧心忡忡——总觉得纯情的崽儿,已经被玩弄感情的女子骗身又骗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做的......”司景明阴沉沉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了。但光看那双赤红的眼,就让师南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觉得此时的崽儿有点可怕......

    师南下意识的惧怕反应,使得司景明清醒了些。

    司景明闭上眼,尽力压抑心中的戾气,再睁开眼,已经恢复了正常。

    司景明侧头,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十分忐忑,“兄长,吓着你了?”

    “我只是太生气了,兄长放心,不是冲你来的。”

    师南暗自松了口气,“怎么可能,这件事搁谁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