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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生孩子这样对他们,他们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齿冷、难过、后悔,无数负.面.情绪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们,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两个甚至生出“如果苏宴羽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就好了”的念头,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房间里只剩苏母低低的啜泣声。

    苏父出了很久的神,最终叹了口气,说:“算了,是我们没用。”

    苏母没有出声,看向苏父的眼神有些怨怼。

    如果不是她的丈夫没有本事,他们又哪里需要离开自己的孩子?

    明明苏雨泽有机会在他们身边快乐长大,都是因为丈夫不顶用,才会让孩子怨他们的!

    苏父万万没想到妻子居然有这种想法,错愕地看了苏母半晌,勃然大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对他还不够好?!要不是为了保护他,老子用得着养一个龟儿子十几年?!”

    苏母不敢和苏父顶嘴,但眼中神色明明白白就是在说:对,就是因为你没本事,儿子才不肯认你。

    苏父怎么可能戴上这个没用的帽子,不顾受伤的肋骨,一巴掌掴在苏母脸上,将苏母生生打得滚出去,一下撞在墙上,断裂的肋骨瞬间戳进内脏。

    疼痛、对死亡的恐慌瞬间降临,苏母开始发疯一样的哀嚎,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冲破房间,一声声传进苏雨泽耳中。

    心中一跳一跳的,苏雨泽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害怕。

    他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头颅,闭上眼睛陷入黑暗,好像这样就听不到那些悲呼。

    但是在心底,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仿佛已经化成梦魇,让本来一点都不在乎的苏雨泽突然开始恐惧。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日日夜夜都无法安眠。

    贺煊通过严沛家安排在附近的眼线得知大致情况,在屋里沉默了快一个小时,才分别将消息告知父皇和苏宴羽。

    苏宴羽挑挑眉,说:“是他背后那个殿下动手了?”

    贺煊温柔地看着苏宴羽,说:“你直接叫贺萧的名字也可以。”

    苏宴羽懒洋洋地说:“不叫。他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叫他的名字?太给他面子了。”

    贺煊有点奇怪:“叫殿下不是更给他面子?”

    苏宴羽似笑非笑地说:“你信不信,我当着他的面叫他殿下,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面子,反而会觉得我在嘲讽他?”

    贺煊当然信。

    他宠溺地看着苏宴羽,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很有种昏君的风范。

    苏宴羽当然不可能让贺煊变成昏君。

    他心里清楚贺煊他们如今按兵不动是为了引蛇出洞,想了想,干脆提议贺煊明面上吸引贺萧的目光,背地里把事情交给情报部和军部去做。

    “叛国罪,很重的吧?”苏宴羽问。

    贺煊心领神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只是个没拿到继承人名额的皇子,哪怕手里握有证据,也不该掺和进叛国这么大的事情。

    贺萧和星盗勾结,这种事情还是让真正有着行政权的人去处理比较好。

    见贺煊确实明白,苏宴羽满意一笑,手指抚了抚大尾巴,语气更加懒洋洋:“明天就是半决赛,你要是没事就过来看看,最好能让贺萧他们一起。”

    贺萧是精神系异能者们的核心,只要能牵制住贺萧,其他人行动就方便得多。

    贺煊说:“我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来,只能尽力。”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苏宴羽的尾巴上,手有点蠢蠢欲动。

    苏宴羽哼笑一声,将尾巴甩回去,嘴上说了句“明天见”,就把贺煊撂下,回到队员们身边去训练了。

    贺煊盯着苏宴羽的背影半晌,觉得苏宴羽这两天对他态度随便多了,心中一跳,竟有那么点雀跃。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生出了错觉,他专门回了一趟皇宫,询问自己的父皇和宫廷女官。

    他父皇哈哈大笑,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要多努力一点,早点把伴侣带回来。”

    宫廷女官没有皇帝陛下那么乐观,她总觉得贺煊平时想得太多,人家男孩子恐怕只是受异能影响才会这样。但贺煊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眼见贺煊这么高兴,她不忍心打击贺煊,只能含糊地鼓励贺煊继续加油。

    贺煊振奋不已,很快做出决定——

    他要想办法让苏宴羽继续和他出去同居,先抓住苏宴羽的胃!

    反正他会做饭,苏宴羽不会,多好的机会,何乐不为?

    苏宴羽真的想不到贺煊的梦想和大厨有那么点微妙的相似,等回到宿舍,耳朵尾巴彻底消失,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忍不住捂了捂脸。

    他都说了什么啊。

    算了,反正对贺煊也有好感,这种事情就不要深究了。

    悄摸叹了口气,苏宴羽第二天一早出发去比赛时,面对室友们,依旧是一副八风不动的镇定模样。

    他的三个同学给他打气:“我们家老三就是厉害,校二队能进半决赛已经创造了历史,老三,加油!”

    贺煊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低声说:“如果你今天赢了,之后能抽出时间,再帮我们勾引一下那些人吗?”

    苏宴羽哪知道他真正打着什么主意,还以为事情有什么变化,郑重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