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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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什么道理?谢米乐,瞧瞧你跟着哲人都学什么了?” 于休休并不向她解释太多,一如往常,天刚亮就出去跟那些人“厮混”,用她蹩脚的英语加上翻译软件来交流,教别人说中文,也学一些奇奇怪怪的当地土话。 前两天,她挺兴奋,告诉谢米乐她交到了朋友。 第三天回来,突然就变得垂头丧气。 “发生什么事了?”谢米乐问她。 于休休摇摇头,眼神恍惚。 谢米乐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了,哪会不了解她的性格? 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好,“是不是案情有发展了?还是霍仲南出事了?” “是。”于休休似乎隐忍着怒气,深深呼吸一下,“还记得我告诉你,我认识的那个警局的特邀老顾问吗?” 那是一个顽固倔强还有点拧的老头子。 他立过功,断了一只胳膊,枪法神准,没有子女,现在年纪大了,退休了,但人很精神,就是脾气古怪,让人不好接近。可是,他偏爱中国文化,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 于是,休休有了接近他的机会。 “他说,现在办案的警员都是他曾经的下属。我请求他帮我打听了,这个沉船事故,他们要重处……” “重处?凭什么?有证据吗?” “他们正在寻找证据。” “???”谢米乐不理解,“证据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吗?如果霍仲南没有做过,他们上哪里去找?” “你不明白,米乐。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于休休牙齿一咬,语气似乎都在打颤,“老顾问告诉我说,a国……上面有人下了指示,就是要搞他,搞盛天。” “啊?” 谢米乐错愕。 “这么复杂?一个公司,一个自然人,能上升到政府去?” “你以为盛天是我们家小鱼装修吗?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大了去了。” “休休,你可别吓我?也许人家懵你呢。” “我没吓你。他也没有懵我。”于休休目光有些发凉,明明带着笑,却觉得满脸都是讽刺,“我都是往轻了告诉你的。” 毕竟事发地不在国内,有些利害关系,谢米乐可以猜测,却不能想象。她起身,不安地走来走去,也跟着焦灼起来。可是回头发现于休休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她又心疼地拍她后背。 “没事的,会没事的。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于休休朝她一些,表情有些无力,“嗯。” …… 当天晚上钟霖和管家带着一个a国的律师、翻译一起过来。 大家见面,律师一直在往好了说,再三表示目前进展情况非常好,事情包在他身上,很快就可以搞掂,说得就像买大白菜一样简单。 于休休再也忍不住了。 “要是真像你说的没什么事,警局为什么现在还不放人?” 第353章 爸爸,收手吧(四) 被美女凶了,律师先生摊摊手,有些委屈。 “警局做事得讲规矩的,不能今天抓,明天放,他们有办事的流程……我正在想办法,争取早些把霍先生保释出来。” “得了吧,唐文骥都能想办法把自己弄到医院去。你这么大个律师,为什么就没有办法解决?” “我有办法,我有很多办法。” 律师通过翻译与她沟通,存在一定的障碍。 几句说下来,大家都挺急的。 于休休不想争辩,望向管家。 “我认为你有必要换律师了,管家先生。” 管家愕然片刻,嗫嚅着:“可他是霍先生指定的律师。” 始料不及。于休休微眯起眼,“当真?” 管家点头,望向钟霖,见钟霖也点头,于休休就看不懂了。 她刚才的话翻译没有翻译,律师先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差一点就完蛋,仍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试图说服于休休知道,他是a国最年轻最厉害的律师,完全可以处理霍仲南的案子。 “明白了。” 于休休眯眼,换了副笑脸,友好地朝律师看去,“那就辛苦你了。” 突然转变,律师摸不着头脑。 “我……” 他看看别人,再看看于休休。 “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噗!谢米乐笑了起来,“她在夸你。” “噢。”律师先生笑逐颜开,“谢谢,谢谢。我非常荣幸。” 轻松的气氛,让压抑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于休休憋了好几天的情绪,奇怪地得到了释放。 既然律师是霍仲南亲自指定的,那应该不用担心了。那个男人,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唐绪宁拎着保温食盒走进病房。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拉窗帘,也没开灯。 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哗啦一声拉开帘子把阳光放进来,然后走过去将病床摇高。 “爸,吃饭了。” “嗯。”唐文骥声音很轻,像是睡着了刚醒过来。 可是看唐绪宁的那一眼,目光锐利,完全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你吃过了?” “吃过。”唐绪宁皱皱眉头,默默坐在旁边,不说话。 唐文骥端起饭盒,吃了两口又抬头,淡淡看他一眼,“你瘦了。” “没有。”唐绪宁低垂着眉头,不与他对视。 儿子的情绪就写在脸上,心事重重。可是唐文骥表情仍然淡淡的,好像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一边吃,一边说:“你一会儿就回去,收拾收拾,回国。” 唐绪宁微微愣住,“我机票改签了,已经向公司请了假,暂时不回去。” “胡闹。”唐文骥拿筷子的手微微一紧,不赞同地瞪住他,“你留下来能做什么?不如回去好好工作。我们问心无愧,你爸也不需要你在旁边伺候,赶紧回去,该干什么该干什么。” “我爸生病,我能自己走吗?”唐绪宁反问他。 末了,看他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唐绪宁唇角抽了好几下,怪异地笑出了声,“再说了,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唐文骥拉下脸,“唐绪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在唐绪宁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父亲是天,母亲是地。以前家里大事小事全是父亲说了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无人敢对抗。哪怕是他跟于休休的亲事,他和母亲曾经强烈反对,最后也只能举手投降,听从了父亲的安排。 后来唐绪宁复盘自己的人生,总结出最大的经验就是,他对于休休所有的不屑、不满以及排斥,全是因为对父亲的逆反,也因此没能看清自己的心,让他如今痛彻心扉。 “爸爸,收手吧。”唐绪宁突然幽幽一叹。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唐文骥手中的饭盒被他掷了出去。 饭盒摔在病房中间,饭菜洒了一地,瓷砖地上,一片狼藉。 “滚。” 唐文骥沉重出声,仔细听,有细微的喘气。 这是他住院两天以来,唐绪宁第一次发现他像个病人。 他看着唐文骥,片刻,突然笑了。 “爸爸连装病都能装得这么好,做什么事会做不成?” 向来听话的儿子,一句接一句的刺自己,唐文骥老脸通红,半眯着眼看着他。 “唐绪宁。管好你的嘴巴。” 唐绪宁慢慢站起来,过程似乎很艰难,当他正面站在父亲面前,与他对视的时候,眼圈也红了,“你以前总说我,懦弱胆小,不像个男人。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你呀,爸爸。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精神暴力我和mama,我眼睁睁看着你对我的母亲冷暴力,怎么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滚!” 唐文骥又吼一声,比刚才更大。 “还有。”唐绪宁沉默片刻,又笑:“父亲是那样的父亲,儿子怎么可能顶天立地?天都暗了,地都黑了,我上哪儿去顶,去立?养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祖宗的话,总有几分道理的。” “呵呵!” 唐文骥冷笑两声,目光冰冷又锐利,“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我会走的。”唐绪宁低低说着,脚步却没动。 病房静默。 父子俩无声的对峙着。 唐文骥的喘气声,似乎比刚才更重了。 像一头困兽,目光神情十分凶狠,却不能对自己的幼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