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眼神晃动,爱丽西娅忍着想偷瞄过去的冲动,别扭地等着迈克尔做出什么回应。

    但没有僵持多久,房间里那道沉闷的呼吸声就消失了。

    顺着迈克尔原本站着的位置瞧去,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什么对她的主动都没有,反倒是主动且冷漠地转身走了出去。

    鼻头泛酸,爱丽西娅感到委屈。

    如果可以,她其实真的很想跟迈克尔大吵一架。

    反正他也没法成功杀死她。

    都已经是这种特别的情况了,就把担心他抛弃她的顾虑暂且先放在一边,至少能借此把那些委屈的情绪发泄出来也好。

    但问题在于,迈克尔是个哑巴。

    而且他也不会比手语,更没有想怎么多搭理人的想法。

    这注定是个无法做到的事情。

    “...好冷。”

    抽了抽鼻子,深夜与地面的寒意迭加在一起,远不是薄薄一层纱能够抵御的。

    自从来了哥谭之后,旁边就一直贴着个guntang炽热的身体。

    都快要忘记9月末的温度竟然有这么凉了。

    爱丽西娅蜷缩起了腿,膝盖并拢,向胸口的方向贴,好借此汲取些暖意。

    当德鲁伊教会的成员闯入房间里时,爱丽西娅还在低头生着闷气。

    已经到了愤恨地想着[或许史蒂夫那种人文关怀也不错]的程度了。

    嘈杂的脚步声更不可能是迈克尔,耳朵刚动了动,下一秒视野里就闯入了几个陌生男人。

    身上还只是这件没什么太大用处的黑纱,爱丽西娅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被他们打量的目光盯得羞恼。

    来的人里面并没有迈克尔的身影。

    他们并没给她闪躲和拖延的时间,大步走来,将铁链捆着的另一端暂且摘下,然后便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手段粗暴地推着出了门。

    拘谨又慌乱地夹着肩膀,爱丽西娅的步伐踉跄,慌张地询问:“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举行[结合仪式]。”

    “和...”

    下意识地准备问和谁,下一秒就顺势想起了某个还能算是他们[圣子]的家伙。

    迈克尔。

    有刚刚的遭遇在先,她现在既不想和迈克尔有什么亲密接触,更不想当着这群疯子的面做什么。

    奋力地争了下肩膀和手腕,下一秒就被猛地一推,险些摔倒。

    爱丽西娅的表情愤懑,却又因着被捆着而反抗不能,只能不情不愿、跌跌撞撞地被带去仪式要举行的房间。

    这个房间要比之前关着她的大多了。

    甚至都没成想教堂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房间。

    或许是仪式古朴特别,跃动着的火焰是唯一的光亮。

    暗黄色浑浊的烛火在道路两旁耸立,众多打扮相同的信徒已然在屋内聚集,垂袍站在一起,围绕成了个圆圈。

    见她被推攘着进来,人群散开,腾出了一条让她走到圆圈内的路。

    中央的地面上画着怪异的符号,从这架势看,似乎就是所谓仪式要举行的地方了。

    不情不愿确实是一方面,但是...

    连张床、甚至连个褥子都没有吗?

    这条件也太艰苦了。

    被推着跌坐在更冰凉的地上,瞧着这一群围观的信徒,爱丽西娅的表情愈发抗拒。

    “现在开始准备启动仪式。”神父发话。

    指示刚落,便有人配合地自一侧跨步走出。

    捏起爱丽西娅的下巴,用手指掰开她紧闭着的嘴,强行地将手里的红白色果汁灌下。

    汁液清凉微甜,像是浆果榨出来的果汁。

    被迫吞咽得仓促,呛得爱丽西娅一阵咳嗽。

    冰碴卡在喉咙里,汲取微薄的热量融化,让人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蜷缩起身子,指尖冻得冰凉,本能地想要靠近热乎的东西。

    “槲寄生的果汁,有它特别的助孕魔力。”神父满意地挥手,看向了某个方向,“开始吧,迈克尔。”

    “遵循你的本能,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是教会交给你的最新指令。”

    人群之中,被提及的迈克尔眼神一暗,配合地缓步走来。

    他越是迫近,从他身上传来的那个炽热的气息就越是清晰明显。

    爱丽西娅怯生生地抬头,和朝自己这边走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阴影投得那张面具好像在笑,很是邪气。

    迈克尔从德鲁伊教会的成员之中现身,听从指令向她靠近。

    这副情景顿时就有了别样的压迫感,显得她更加孤立无援了。

    这边有教会要强迫利用她搞仪式,外边则是有警方和家族等各方的通缉。

    情况变得糟糕了。

    爱丽西娅握了握自己僵硬的手,怔神地瞧着迈克尔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在面前止步。

    “迈克尔...”

    略有出神,只是有些束手无策地喊了声他的名字,然后便反应过来,默默地息了声。

    她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头罩的头发乱了,德鲁伊教会就不能给假发打上护发素、吹干然后梳好吗。

    迈克尔在她家的时候她可养得很好。

    想起来自己还在生他的气,爱丽西娅别开了视线,不再仰头瞧了。

    她垂下头,转而改为盯着自己。

    柔软突起的胸口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在黑纱里勾勒出了一抹漂亮的rou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