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谅
等邱竹萍走进厨房，把厨房门一关。 柏小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挪了挪位置，略带严肃，扭头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穆西泽原本沉浸在登堂入室的喜悦中，满心琢磨着如何讨未来岳母的欢心，被她这么一问，打断了思路，愣了好几秒，才下意识回答：“来道歉。” “道歉？”柏小玖眼波流转，似笑非笑起来。 一看她这表情，穆西泽脑子里只有同事那句话，“哄她，女人要用哄。” 可他没有恋爱经验，追求女孩只会请客吃饭，逛街看电影，用一个字来总结，那就是：买！ 用一句话来总结他对待女孩的经验，那就是：“你喜欢什么？买买买！” 他咽了咽口水，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闪躲着她的眼神，“我错了。” “错了？”柏小玖忍了忍笑，撇过头轻咳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耷拉着脑袋，两手紧张的搓动着，越看越像是做错事的小宠物。 他要是有尾巴，估计此刻也垂在后面，一副悔不当初的小可怜模样。 柏小玖是个特别随遇而安的人，说白了，就是有些没心没肺的心特别大，也没什么特别喜好。 唯有一点，她就喜欢这样奶萌奶萌的男生，看着很容易让人动恻隐之心。 仔细想想，她当初接纳他，何尝不是有些心疼他。 作为一个程序员，加班加点那么累，还要抽出睡眠时间来追求她。 她也曾经用两个人不合适拒绝过，当时他很肯定的回答：“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们哪里不合适？我什么都可以改！” 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他说过最好听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喜欢，不是心里有一点点在乎，又怎么会有心疼这种感觉呢？ 柏小玖扪心自问，才一周，因为他做的这件事，这么把他推开，究竟是因为什么？ 或许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今年二十五岁了，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去挑剔和相处。 她想遇见一个，然后一心一意的相处下去，直到两个人决定一辈子在一起。 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要不要因为这么一件事把他彻底推开？ 原本以为自己想好的柏小玖开始动摇了。 穆西泽看她咬着唇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只以为她在等待自己分析错误，绞尽脑汁，磕磕巴巴的开始挽回：“我，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太，太不把你放在，放在眼里了！” 有了开头，后续就流畅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也不多事了。我真的错了，特别特别的错。” 话语听着很真诚，眼睛里闪烁着紧张的光芒，两只手依然无措的搓着。 他以为他看上去很镇定，可两人相隔这么近，柏小玖能把一切细节看的分明，莫名的，心软了下来。 “嗯。然后呢？”柏小玖的心越来越痒，就像是看见了他的另一面。 过去的穆西泽跟她在一起大多数是沉默寡言，听着她说话，闲聊也是她说的更多。 很多时候他就只会傻笑着点头，在她笑起来时，配合的笑着，怎么看都是个木讷到无趣的男人。 今天的他，紧张无措，又透着些许小可怜，眼神也灵动了许多，一下就鲜活了起来。 然后？还要有什么然后？ 穆西泽又愣住，眨了眨眼，举起手做发誓状，“然后，然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保证一切听话！” 柏小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抿着嘴角笑看着他，在他眼神蒲扇蒲扇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就像是安抚宠物，语气柔和的吐出两个字，“傻瓜。” 这举动安抚了穆西泽的心，让他身体放松下来，有些期期艾艾的凑近一些问：“你，还在，生气吗？” 身体往前倾，手指头在他膝头蠢蠢欲动，眼看就要靠近柏小玖的指尖，又颤了颤往回缩。 柏小玖一眼看到他的小动作，主动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指尖，感觉到湿意和一丝微凉，摩挲两下，“没有下次了。” 刚被她拽住指尖，穆西泽心都要飘起来了，可一听这句话，误以为她还在生气，说他们没有以后，不会有下次。 微微张着嘴傻傻看着她，眼眶隐隐有了水润的光，颤着唇想说什么，却又垂下了眼眸。 凑这么近看，柏小玖今天才发觉他的眼睫毛很长，这么低垂眼眸，微微颤着，叫人升起伸手去抓的念头。 刚伸手，却一转弯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着说：“我说同样的错误，下次别犯了。” 三个月时间，足够柏小玖清楚的知道他是个不太懂女人的傻瓜，有些话必须说的很清楚。 话音刚落，穆西泽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手一动，两手合拢，把她不大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眼睛猛然睁大，握着她的手微微颤了颤，激动地问：“你原谅我了？” “我真的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也不喜欢被人监视着。我选择了一个人，不会考虑其他人。你明白吗？” 穆西泽握着她的手，就像是握着稀世珍宝，连连点头，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笑，看着她笑。 说到底，柏小玖觉得自己也有错，戚景臣那人总是不正经，爱乱开玩笑。 她明明知道他是这种人，还跟他继续玩游戏，换位思考，如果是穆西泽遇见了这样的女人，大概她也会气愤之下，做点什么吧？ 想清楚一切，原谅就显得很容易，柏小玖一旦想通，再不会去计较太多，反而干干脆脆的把话说清楚，“你不喜欢那个人，以后我也不跟他玩游戏了。要熟悉游戏，我可以换个号。” 这话让穆西泽认真的看着她，视线左右挪了挪，片刻后，摇了摇头，“没关系。之前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这么可爱，这么好，我总怕你被人抢走。可是，今天你说了这些话。” 说着说着，他脸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耳根也在泛着粉，错开视线轻声说：“我不怕。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