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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仅把手背到身后,整个人直接从沈郁生眼前消失,跑到厨房去避风头。

    沈郁生在床上叹气,实在没招,寻思着再去洗个澡。来林景澄家一次,一次洗三回澡,也算不小的收获。

    洗完澡出来,沈郁生只穿着睡裤,睡衣搭在肩头没有穿。

    林景澄正好盛完粥在往桌上端,他抬头看眼沈郁生便急匆匆地收回视线。大清早就受到视觉冲击,他真怕下一个去浴室洗澡的人变成自己。

    一顿早餐吃得也是尴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就是都低个头,没敢看对方。

    林景澄是臊得慌,但沈郁生不臊。他甚至低头偷笑,唇边挂的那抹笑意怎么都抚不平。

    后来他实在没忍住,一边喝粥一边咳嗽出来,抽纸擦嘴的时候直接笑出了声。

    “生哥……”林景澄桌子下的腿踢了沈郁生一脚,“你别笑了。”

    “不是……”沈郁生摆摆手,“早上丢脸的人是我,你闷头害什么臊?”

    他用脚回踢过去,动作轻轻的,像在用脚勾人:“知道我对着你的意yin,害羞了?”

    沈郁生知道自己的话大胆露骨,他也没想含蓄。一三十多岁的男人刻意装纯真的太假了,索性把一切摊开了讲,让林景澄知道自己对他的想法。

    也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欲望,有幻想。听见他说话,看见他的手会无法克制涌动的情绪,大脑会被黄色废料占有到一个缝隙都没有。

    喜欢一个人,根本避免不了这样的幻想。刚刚洗澡时,沈郁生甚至在想林景澄能和他来个双人浴就好了。他们一同站在淋浴下,坦诚地面对彼此。互相抚摸对方,让彼此感受身体的愉悦。

    沈郁生真的这样想,即使淋浴的水淋在他的头上,都没能把他这点儿心思冲走。总而言之就是三个字,“沦陷了”。

    无论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和林景澄这种隔着一层薄纱的暧昧,他都陷得很深。现在还想拽着林景澄,一起沉沦。

    沈郁生思绪飘得远,林景澄倒没有飘。他耳边不断徘徊“意yin”那俩字儿,耳朵都要烧着了。

    他真不知道沈郁生怎么好意思把这俩字说出口的,听得他特想把耳朵泡在冷水里凉快凉快。

    本来不想接沈郁生问的那句话,结果林景澄还是点了点头说:“害羞了,但是生哥……”

    他停顿一下,过儿才继续开口:“……你以后,能不能别把话说得那么露骨?”

    沈郁生喝了口粥问:“不喜欢?”

    “也不是……”林景澄说,“就是听你说完有点儿别扭。”

    说白了就是难为情。

    沈郁生都不用林景澄把话说清楚,一下就懂了。真的太纯了,像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这要以后真有点儿亲密接触,还能得了。

    好不容易把早饭吃完,俩人就得收拾收拾,一个去殡仪馆工作,一个往家赶把猫送回去。

    肥仔像跟林景澄处出感情了一样蹭着人家脚边在打滚,沈郁生蹲下来晃晃肥仔的后爪子,冲着林景澄说:“我看这肥家伙还挺粘你的,把它当定情信物送你吧。”

    就是个玩笑话,林景澄特给面子的往下搭茬:“那送我吧,到时候想要回去我都不还你。”

    “定情信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沈郁生笑着说,说完起身把“定情信物”往车里一塞。

    林景澄问:“这么快就反悔了?”

    沈郁生说:“没反悔,我先带它回家认个亲。到时候原封不动地把定情信物放你面前,我说话算话。”

    林景澄说成,然后摸摸肥仔的头就开车往殡仪馆去。

    沈郁生开车回家,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本应该把两人的距离拉远。结果俩人都想着对方呢,感觉谁也没有离开谁。

    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不管离得过远还是过近,都是彼此之间最舒适的距离。

    林景澄先到的殡仪馆,那会儿沈郁生还得开十多分钟才能到家。

    刚进馆厅,就见几个工人抬着冷藏箱往楼下走。林景澄凑过去看一眼,发现大家伙全围冷藏室那凑热闹。

    “这是……怎么了?”林景澄问林建明,“市里给增加冷藏箱了?”

    林建明还没等说话,邢达倒先把嘴张开了:“市里哪能这么快?说是明星捐的,估计那明星就是沈郁生。”

    那天在食堂聊冷藏箱的时候沈郁生就在旁边听着,不是他的话还能谁?

    林建明回头看林景澄一眼,问:“沈郁生呢?”

    林景澄说:“回家了,估计晚点能过来。”

    林建明“嗯”了声,说:“向导今天问我学习进度来着,顺便让我和沈郁生说一声他一会儿过来。你给沈郁生打个电话,让他尽量早点回来。再帮咱殡仪馆跟人家道个谢,我听城北殡仪馆打电话过来说那边的殡仪馆他也捐了。”

    “他帮咱们不少忙,你跟他说明天林舅请他吃个饭。”林建明推推林景澄肩膀,催他赶紧把电话打过去。

    林景澄说知道了,结果电话没来得及打呢,就先去整容室忙去了。

    沈郁生那边到家了先是给车消毒,消完毒又进屋拖地。

    沈父把肥仔抱在怀里看他忙活,头都大了:“你妈昨天刚拖完,照你俩这个拖法,地板都能秃噜皮。”

    “不乐意呆就出去。”沈母不爱听这话,帮沈郁生把猫砂盆清理干净,重新倒好猫砂说,“又没让你拖,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