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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鹤还没反应过来,带着体温的外套便搭了过来。

    “不用了,你自己穿着吧。”余鹤说着,要脱衣服。

    “穿着。”殷池雪按住他的手。

    这可能是余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着殷池雪,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想见见殷池雪母亲的想法。

    都说儿子随母亲多一点,如果长成殷池雪这样,那么他的母亲一定也是位绝色佳人吧。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他忽然又这么问了一句。

    以前?两人哪来什么以前。

    余鹤是真的服气,都说这种能在混乱时代的海城站稳脚跟的人一定绝非善类,特别是像他这种流氓头子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但当时自己信口胡诌的理由,丫竟然毫不怀疑地信了。

    是不是精明过了头就会变得愚蠢。

    “为什么这么问。”余鹤稍微有点慌张,尽量小心翼翼地怕被他套话。

    毕竟这人怎么说也是做黑色事业的,要是给他逼急了他真能卸自己一条胳膊一条腿的。

    “因为我觉得你在刻意逃避我。”

    “我?”余鹤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么?”

    “有,我送你回家,看你好像不怎么情愿,想来个分别吻,你也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了,现在给你披件衣服你也要拒绝,情人难道不应该像那样么?”

    说着,殷池雪一指江边的长椅。

    长椅上坐着一对小情侣,正旁若无人的热情相拥,互相交换着口水。

    余鹤一瞧,懵了。

    他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动一点,尽量离殷池雪远一些。

    “你不是说我们早就行过夫妻之实,还会介意这种事么。”

    殷池雪这人还真是……有点不要脸啊,这种事竟然毫不遮掩地问出了口。

    先不说余鹤没那对情侣那种公然在大街上秀恩爱的勇气,这可是三十年代,而且他们俩可都是男的,要是在大街上拉拉手都得被戳一辈子脊梁骨,而且还总有那嘴欠的非说自己是殷池雪养的小白脸,听着都怪来气的。

    就在余鹤想着要怎么和他解释之际,这货竟然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动手了。

    他强硬掰过余鹤的小脸蛋,连个深情对望的前戏都没有,拉过来就要亲。

    余鹤大惊失色,一个劲儿往后躲,别看殷池雪笑得挺温柔,那两只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牢牢扣住他令他动弹不得,脸都被他捏变形。

    “殷池雪!”余鹤抬手拿海洋球抵住他的脸。

    一声怒吼,惹得旁边正在打啵的小情侣瞬间萎了三分,忙惊恐望过来。

    “我实话实说吧!”余鹤大力推开他,紧急后退两步,手里还举着海洋球做防御姿势。

    “咱们俩之前分手是因为你……你在外面养了几十个野男人野女人,而且多半是玩完就扔,你失忆是因为被那帮小三小四聚齐起来打了一顿,打到差点脑死亡,勉强捡回一条小命却丢了从前的记忆。”

    余鹤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

    殷池雪听完,忍不住皱了眉头。

    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怎么听都像个翻了车的悲惨人渣,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朝秦暮楚之人。

    怎么这么听着,感觉他像在胡诌呢……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而怨恨我么。”

    “我不该怨恨么?”余鹤大言不惭地质问道。

    殷池雪沉默了,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道歉,但至少现在是真心的,所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

    过于诚恳的乞求,反倒让余鹤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道义的小人,甚至对他萌生了一丝愧疚感。

    真是该死,好想说实话,可还要和他刷亲密值,这什么狗屁设定,毒性不轻。

    “不必,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觉得有愧于我,给我涨涨工……”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殷池雪打断他。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提涨工资的事他就要强行打断自己?抠死他算了。

    两个人沉默的一前一后往夜总会赶。

    余鹤走在前面,这一路上碰到不少殷池雪的熟人,殷池雪都要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余鹤就得被迫等他一起,因为自己不认路。

    不过说起来,殷池雪来头可真不小,上到高官下到车夫,无一不认识他。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一个流氓头子该有的“打砸抢”基本素养,那些底层的小市民见了他都会亲切地喊一声“殷老板”。

    不是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语气,而是自然而然甚至是有点像兄弟朋友间那般轻松的打招呼。

    看来殷池雪这个人至少在交际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夜海城的门口,余鹤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拥挤人群中,有一个人就静静站在夜海城门口,仰着头呆呆望着流光溢彩的门牌。

    仔细一看,余鹤差点原地去世。

    喵的,这不是他们家那位体弱多病的傲娇小少爷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冷天的还就穿一件薄衫,已经在那冻得瑟瑟发抖了。

    “你跑过来干嘛!不对,你怎么跑过来的?”余鹤二话不说冲上前去,脱下身上殷池雪的外套将他家小少爷紧紧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