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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被余鹤撞得很痛,可殷池雪丝毫没有要推开他的意思。

    “我……”余鹤哑言。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可是真的?”殷池雪笑笑,面色苍白。

    余鹤一想,暗道不好。

    哪能是真的!就是说着讨他开心罢了,不然就这人动不动就把自己拖过来又亲又啃的这谁受得了。

    “哪,哪一句。”于是余鹤毅然决然开始装蒜。

    “就是不要工资那一句。”

    余鹤:“……抠死你算了。”

    殷池雪轻轻做了个深呼吸,但还是扯得伤口一阵剧痛。

    他抬手,揉着余鹤的头发:“我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有点痛,你不用担心,还有,我醒来的事不要和别人说。”

    余鹤鄙夷:“为什么不能和别人说,是不是想躺着偷懒了。”

    殷池雪笑笑:“不可否认有这个因素的存在,但更多的,还是想通过这次看清一些在醒着时看不清的东西吧。”

    “比如说。”

    殷池雪望着窗外,良久,他摇摇头:“比如,那些外来人的野心,在我醒着的时候还会做做伪装,只怕我一睡过去,他们就要原形毕露了。”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但也是让余鹤大松一口气的话题。

    殷池雪是个流氓头子没错,对于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但乱世之下,无论对方投来什么糖衣炮弹,他还在苦苦坚守自己的底线。

    一个流氓喊着“我的国家一点也不能少”,这么想想,这种反差萌还挺可爱的。

    “殷池雪,相信我,以后一切都会好的,无论之后是怎样的艰难险阻,一定会走向光明的。”余鹤笑着,“因为有你在,有无数甘愿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在。”

    “这么会说话,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帮工?”殷池雪笑问道。

    “帮工怎么了,帮工里就不能出人才了?”

    殷池雪再次忍不住扬起嘴角,笑着笑着,却又沉默了。

    “你最近有得罪过谁么。”

    余鹤想了想:“不就是徐司令他那个没出息的傻儿子,除此之外,也没别人了吧。”

    殷池雪思忖片刻,摇摇头:“不可能是他,他估计现在还被徐司令关在房间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这好脾气也不会轻易得罪人啊。”

    “可那持枪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殷池雪若有所思道,“陈家呢,你在陈家有得罪过谁么。”

    “也不算得罪吧,就是陈家大小姐陈玉蓉,当时怼了她几句,但这丫头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像个不明事理会□□的。”

    “不管是谁,你最近都要小心点,这样吧,你暂时住在我这里,那人失了手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别回去了,等风头过了……你干脆搬到我这边住吧,咱们都互表情意了,不住一起显得多生分。”

    余鹤虽然在笑,但额头却青筋暴起:“我谢谢你,我不回去工作你养我啊?”

    还有,谁和你互表情意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

    “那就养着呗,多添一副碗筷的事罢了。”殷池雪回答得云淡风轻。

    虽然但是,余鹤觉得这句话听着还挺顺耳的,甚至有丝丝感动。

    真的只有一丝丝。

    “你想美事吧,没有个千万家产你以为养得起我?”

    “那你出去吧,我血压有点高。”殷池雪缓缓躺下,摆了摆手。

    余鹤撇撇嘴,虽然表现的不情愿,但还是贴心地帮殷池雪掖了掖被子。

    就在余鹤临出门前,殷池雪又忽然喊住他。

    余鹤诧异回头,就见殷池雪正躺那儿望着自己笑。

    他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余鹤瞬间明了,回了个“OK”的手势,接着努努嘴,又做了个“亲亲”的姿势,然后在殷池雪错愕的目光中一蹦一跳跑了出去。

    今天客人包场,没余鹤什么事了,于是他打算着先回陈家算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且没有一件是能理清头绪的。

    玉梓房间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长发,码头又莫名其妙出现的要暗杀自己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在这背后cao纵一切的人,是谁呢。

    余鹤正低头沉思着,没注意看路,接着一脑袋撞到别人怀中。

    他赶紧道歉,顺便抬头看看自己撞的是谁。

    但却是意外的,极其艳丽的一张脸。

    “殷池雪?”余鹤诧异望着他,“你刚才不是还在房间里躺着么,什时候下来的。”

    说着,余鹤还伸手摸着殷池雪的胸膛检查他的伤口:“枪伤好了么,这么快就能下地了?”

    但是对面的殷池雪,却始终未露半分表情,甚至还伸出食指,戳着余鹤的胸膛,将他远远推开——

    第24章 猩红新娘(24)

    “你又犯什么病呢。”余鹤摸着自己被戳痛的胸膛,不满地抱怨道。

    殷池雪背着手,看了看周围,接着低声道:“跟我来。”

    余鹤觉得眼前这人虽然和殷池雪长得一模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殷池雪刚才在屋里穿的不是这件衣服,而且他中了枪伤上半身包的粽子似的,但是这位却没有。

    殷池雪一路领着余鹤来到元江边。

    “是我。”他忽然这样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