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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池雪愣了下,缓缓垂下手。

    夜风扬起他的长发,他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他转身,委身踏进车子里,发动了车子——

    余鹤真的好想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冲过去拦住他的车子,告诉他自己说的都不是真心的,也想告诉他自己以前一直不敢承认的感情。

    殷池雪,我好中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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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余鹤就是日复一日地照顾那始终处于昏迷状态的小少爷,偶尔闲暇下来会怀念下和殷池雪共渡的时光。

    每当想起来,还是唏嘘万分。

    如果当时,殷池雪再多说一句挽留之言,自己说不定就会心软跟着他回去了。

    想着,又是一声哀叹。

    余鹤抬手帮玉梓掖掖被角,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他起身,最后看了眼玉梓,打算先回去休息明早再来看他。

    可就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却听到了极其细微的一声轻咳。

    第28章 猩红新娘(28)

    余鹤顿时瞪大眼睛, 猛地回过头向病床上望过去。

    “水……”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玉梓?玉梓?”余鹤连忙跑过去,一把拉起玉梓的手晃了晃, “醒了么?”

    “水……想喝水……”玉梓依然闭着眼睛, 有气无力地喃喃道。

    余鹤马上拿起床头的水杯, 用医用棉签沾了点水,抹在他的嘴唇上,轻声安慰着:“现在还不能喝水,会引起呃逆。”

    玉梓舔了舔嘴唇, 紧接着便是一阵似是要把肺咳出来的剧烈咳嗽。

    余鹤赶紧拍打着他的前胸:“慢点慢点。”

    终于,玉梓缓缓睁开了眼。

    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本就瘦,现在更是瘦的脱形, 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一对毫无神采的大眼睛。

    “玉梓,是真的醒了么?”余鹤此时的惊喜之情难以言喻。

    他摸了摸玉梓的额头, 还有点热,但比之前好多了。

    玉梓怔怔望着余鹤, 良久,他才轻声问道:

    “苏荫,是你么?”

    “是我呀。”余鹤说着,就要出去喊人。

    刚抬脚,就被人猛地扯住了衣袖。

    余鹤回头, 就见玉梓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苍白纤瘦的手正固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

    “不要走。”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无奈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我不走, 我只是去帮你叫大夫来。”余鹤安慰道。

    但玉梓还是执意抓着他的袖子,摇摇头:“不要叫。”

    余鹤实在拿他没了办法,只能乖乖坐回床边,拉下他的手塞进被子里:“乖,现在天气冷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也……不要再回殷池雪那里了……”玉梓依然自说自话。

    余鹤愣了下,接着勉强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去了,我以后都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玉梓才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别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就像玉梓,随便嚎两声,撒撒娇,自己就立马缴械投降。

    可惜殷池雪是个不会哭的,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只要自己拒绝一遍,他便再也不会强求。

    但有一点,余鹤猜错了。

    殷池雪不是不会哭,只是他早已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对于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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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梓的身体眼见着一天天好了起来,脸色也比之前好看多了,甚至还有了笑模样。

    陈老爷看在眼里喜在心间,一高兴,就TM跑到外地旅游去了……

    “这陈老爷心也是大。”余鹤正在厨房煎药,听到下人们的闲聊,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感叹。

    说是去旅游,实际上是过去那边谈生意了,只身前往,连他最疼爱的二姨太都没带。

    这可倒好,主持大局的陈老爷一走,这家里就是魏琪彤和陈玉蓉的天下了,明明是后进的小妈,这陈玉蓉却和魏琪彤好的真正一家人一样。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过余鹤可不惧她,毕竟苏荷已经嫁人了,能欺负的人都走了,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小娘们也奈何不了自己什么。

    本以为这魏琪彤天天都得在陈家都横着走了,但出乎意料的,魏琪彤对余鹤当真收敛了不少,甚至还会主动示好。

    余鹤正搁那儿煎药呢,就见魏琪彤拿着她的粉色绒毛扇扭着腰肢款款而来。

    其余几个下人见了她都赶紧福礼,只有余鹤,权当没她这个人,该干嘛干嘛。

    “辛苦了。”魏琪彤冲着余鹤甜甜笑道。

    余鹤就觉得,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于是便多长了个心眼。

    “没有你辛苦,天天伺候陈老爷才是真的累吧。”余鹤扇着火,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魏琪彤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余鹤身边,翘起二郎腿,这么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她高开叉旗袍下露出的一截大白腿。

    “我来吧,你去歇着吧。”魏琪彤主动请缨。

    余鹤扭头瞧了她一眼,冷笑:“这种脏活儿哪敢烦劳您动手,您要是碰着烫着的,在陈老爷枕边吹吹风,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魏琪彤也不恼,固执抢过余鹤手中的扇子,笑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才是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