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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池雪恐慌地摇摇头:“我不明白。”

    接着,又紧跟问道:“所以我的爱人会离开我么?”

    那男人思忖片刻,接着点了点头:“会,而且,很快。”

    “有多快。”

    “或许等他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就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如果不算特别远,我也可以搬迁至那里。”

    那男人笑笑,然后抬头望着天空。

    还是那些柔软的白云,还是那种奇怪的形状,好似刚才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一般。

    “远啊,非常远……哪怕追逐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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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淑妃的寝宫内一派祥和,窗外阳光明媚,鸟儿于冒着嫩叶的枝头用短喙梳理自己的羽翼。

    熹淑妃端起桌上那杯外邦进贡的红茶,喝了一口。

    门外响起奇怪的鸟叫声,熹淑妃定了定神,马上对着还在给她捶腿的小丫鬟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自己一人待一会儿。”

    小丫鬟立马起身,行了个礼便收拾好东西匆匆离开了。

    熹淑妃还半倚在榻上,凤眸微闭,半晌,低声道:

    “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身形高大的男人便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熹淑妃从凤榻上坐直身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问道:

    “怎么,打听到什么了。”

    那男人点点头:“娘娘,我劝您最近还是小心一点,那个太监已经想了法子要等您自投罗网。”

    “说来听听?”

    “他串通好了九王爷和瑜贵妃假装交往过甚,引起您的怀疑,再故意让您看到他们交往的书信,料您定会请人拿的书信在皇上面前参他们一本,所以当日瑜贵妃殴打秋兰一事也全是他们故意做戏,而到时候秋兰真正要拿给您的书信,是一封他模仿您的笔迹写下的同宫女锦媛来往的书信。”

    熹淑妃猛地睁开眼,浅色的瞳孔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尔后,她笑了,是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笑。

    笑声尖锐高昂,刺的那男人耳膜一阵阵发疼。

    “这一招,玩得可妙啊。”熹淑妃勉强克制住笑,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计就计,陪他们玩到底好了。”熹淑妃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冷。

    “出野,你做的好。”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绣着牡丹花的钱袋,扔过去,“赏你的。”

    面前的男人伸手接过钱袋,笑了笑:“这还多亏了娘娘慷慨相助,我母亲的病已经稍见起色了。”

    熹淑妃捏起桌上的精致银匙,慢慢搅动着红茶,眉眼低垂:“做多少事拿多少钱,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出野点点头,对熹淑妃拱了拱手:“那娘娘,我先回王府,出来太久怕引起怀疑。”

    熹淑妃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这时候,房顶上趴了不知多久的白衣男子缓缓将瓦片盖好:

    “想不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野怎么也不会想到,戏时临走前对他说自己要去城门口接书儿过来,其实早早就埋伏在了熹淑妃的寝宫房顶,只等他自投罗网。

    而戏时早就怀疑宫里有内jian,自打上次太子被绑架之时他就稍有察觉了。

    因为当时出野的表情太明显了,那种略带不安的。

    而且,自己作为专业的暗卫,当时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仔细想想便知其中猫腻,肯定是这小子动了手脚。

    不成想这次过来埋伏还真有意外收获。

    想着,戏时跳下房顶,绝尘而去——

    回到王府的时候,殷池雪正坐在寝房里发呆,戏时在门口敲了好几遍门他都没有察觉。

    “王爷,属下斗胆冒犯。”戏时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殷池雪就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块桃子蝴蝶的玉佩,眼珠一转不转,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王爷诶。”戏时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殷池雪堪堪回神,一抬头。

    戏时却发现他们家主子眼睛红通通的。

    他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殷池雪忙整理好情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戏时点点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俯身贴到殷池雪耳边,将他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讲给殷池雪。

    “王爷,要不我现在就把那封信换回来,我估计这个时间秋兰已经去了熹淑妃那儿了。”

    殷池雪望着手中的玉佩,忽而间想起那男人说的:

    “只要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离开了。”

    “不必。”殷池雪果断说道。

    戏时愕然:“这是为何……”

    殷池雪攥紧手中的玉佩:“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且这件事你也不要再管。”

    “可是,淑妃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如若我们不先下手为强,您岂不是要坐实了同瑜贵妃偷情的罪名?王爷,这种罪名一旦坐实,就再也翻了不了身了啊。”

    戏时眉头蹙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之前还在秘密部署计划的殷池雪,今日却说翻脸就翻脸。

    “我会解释,但如果无人相信,那便就当是我确实这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