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铺天盖地的酒味
沈遇白直接离开了梧桐居,这时候已经是深夜。 男人开车出去,蓝湖躺在床上,听见汽车出门的声音,她缓慢从床上起来,站在窗户边,只看见沈遇白车子离开的车尾。 这个时候,他去哪里? 该不会是去找慕蔷薇。 但这些都不是她应该去管的事情。 蓝湖回到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沈遇白的味道,好像他还没有离开。 只是,她知道两人现在即便是靠的再近,但其实也已经相隔万里。 身体已经很累了,脑袋眩晕,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失眠好像越来越严重,一天晚上能睡着三四个小时都已经很不错了。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 在这样的夜晚,像是清醒的游魂。 蓝湖伸手捂着肚子。 她记得好几次沈遇白也都没有做措施。 但她应该不会再怀上孩子了吧? 当初那次引产,医生说过对她身体有过很大的损害,她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 祁倦对自己大半夜被沈遇白打电话吵醒很有意见,到酒吧的时候,就看见男人一个人坐在吧台,面前已经有了好几个空杯子。 他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要知道,沈遇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买醉过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五年前的时候吧,那时候他跟蓝湖离婚拉锯战的时候,沈遇白找了他很多次。 “又出什么事情了?” 祁倦一身黑,模样硬朗,眼角那边有一小块伤疤,有些明显,是很多年前出车祸的时候弄的。 那场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祁倦能活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她回来了。” 沈遇白眯了眯眼睛,将杯子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了这么句话。 祁倦没反应过来,“谁?” 他看了眼沈遇白,但很快将现在的沈遇白,和当初的沈遇白重叠起来。 能把沈遇白给弄成这个样子的,除了蓝湖那个女人,应该也没有别人了吧? “蓝湖回来了?” 祁倦说到这个名字,都要看沈遇白的反应。 却发现男人没什么反应,只是把杯子给调酒师,又要了一杯酒。 “她回来就回来,都五年了,难不成你还没放下?” 祁倦皱了下眉,沈遇白跟蓝湖两个人,他也算是看着过来的,当初沈遇白原本是跟蓝珀在一起的,但后来却被蓝湖给死缠烂打。 沈遇白一开始自然也是拒绝,但蓝湖那样的女人,热烈如玫瑰,谁能招架得住? 后来沈遇白也不是没有动心,要不然,谁能逼着他跟蓝湖结婚? 只是蓝湖那女人为了感情也太过不折手段,沈遇白压根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那么蛇蝎心肠,对蓝湖的态度总归是不好的。 但要说多不好,也没有,只是有些矛盾罢了。 后来沈遇白也是真的想跟蓝湖过日子,毕竟结婚过后,蓝湖对他是真的好,沈遇白也习惯了那女人的存在。 甚至有段时间,他们这群兄弟约着沈遇白出来,这男人却每次都找借口提前离开,不是回去缠着蓝湖是什么? 他都觉得两个人会那么过一辈子,即便是隔着蓝珀那条命,可他觉得那事情也没定论,不一定是蓝湖做的。 沈遇白心里也清楚。 可谁知道后来蓝湖却忽然之间变了脸,要离婚,为了跟沈遇白离婚,还隔三差五身边就换男人。 光明正大,不遮不掩, 不知道被沈遇白发现了多少次,应该每次蓝湖都是故意的。 沈遇白一开始都忍了,但是最后,蓝湖跟人去酒店,还被记者拍到了,那件事情全城人都知道了,好像那些记者还是蓝湖找人叫过来的。 沈遇白那次过后喝酒差点胃出血,但最后还是没有离婚。 直到最后,蓝湖居然把那个孩子打掉了。 天知道沈遇白多想要一个孩子的。 但孩子都七个月了,眼看着孩子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出生了,但蓝湖却去了医院选择引产。 那时候沈遇白杀人的心情可能都有吧,但最后也只是选择了离婚。 这五年,没有人敢在沈遇白面前提起蓝湖这个名字,可现在他却主动提起? 沈遇白喝了口酒,男人的脸色如寒冰,“看她过得好,我怎么甘心?” 五年了,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沈遇白过不去,所以,他也要她过不去。 祁倦皱了下眉,“遇白,你想怎么样?” “她现在跟我在一起。” 祁倦招手让调酒师给他也调了杯酒,男人喝了一口,然后杯子重重搁在把台上,“沈遇白,你疯了吧?” “……” 祁倦真觉得沈遇白是个疯子,“她当初都做了那样的事情,你现在还让她回来你身边干什么?你不知道她跟别的男人……” 祁倦觉得,沈遇白这肚子里都能撑船了。 沈遇白眸色果然冷冽了几分,男人握着酒杯,几秒种后,酒杯居然直接被男人给捏碎了。 玻璃的碎片就这样直接划破男人的掌心,看着都有几分触目惊心。 “沈遇白……” 祁倦出声,却见男人低头,慢条斯理将玻璃杯的碎渣从血rou里拿出来,仿佛丝毫不知道疼痛。 看见沈遇白这样,祁倦微微的叹了口气。 五年前,谁都以为蓝湖深爱沈遇白,惊天动地,但其实,沈遇白也早就对蓝湖动了心,静水流深下,石破天惊。 只是他从未表露,也不为人知。 伸手拍了拍沈遇白的肩膀,祁倦没有多说什么,男人也喝着酒,眉眼沉沉。 谁的感情都是一段糟心事。 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五年的时间。 他想弥补都没有机会。 但那个时候,真的是他人生最糟糕的一段时间。 遇到她,是人间救赎,可他却给她人间炼狱。 如果她能回来…… 只是,她可能永不回来。 …… 沈遇白回到梧桐居的时候,蓝湖还没有睡着。 她手脚冰凉,躺在床上,脑子里清晰一片,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沈遇白的脚步声,男人一边走一边脱了外套,也不洗澡,直接就上床,她的呼吸里都是铺天盖地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