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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着手背上的温热干燥的手掌,郁其的心软了下来。

    白天意外听到时安和郁舟的谈话他是愤怒的,他以为和时安生活这么久,两人已经足够交心。他一时想不明白时安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真的像时安说的那样,想找回以前的面子?

    以郁其对时安的了解,他不相信时安是这样的人,最先想到的可能就是时安偷养了新人,所以才给郁其使绊子铺路。这个猜测让郁其恼羞成怒,让他生气的不是时安把歌泄露出去这件事,而是意识到时安可能对其他人甜言蜜语产生的怒气。

    愤怒之中,时安否认的话他都不相信了。小时候,时安就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骗他引他进他们设计的幼稚圈套里,郁舟小人得志的脸他至今都记的清楚。

    不过最后被整的总是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

    想其以前的事,郁其的眼神不禁柔和下来。

    也许真是像时安说的那样,以前被他反整多了,所以这次想找回一次场子吧。

    郁其叹气,一番自我安慰仍旧消除不了内心的疑虑,还是要时安告诉他真相才行。

    “郁其……”时安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抓着郁其的一只手,“我没骗你……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闻言,郁其脸色一沉。

    ☆、第十五章

    郁其捏着时安的下巴,让时安的脸被迫正对自己。

    “你什么是故意的?”郁其问。

    时安醉眼朦胧,眼角红通通的,分明是饮酒所致,但是半垂着眼睑,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故意提前……嗝……爆你的歌……啊。”时安说着扁了下嘴巴,“对不起……”

    郁其已经不想追求时安爆料的目的了:“讨厌我?”

    “没有。”时安摇头,呐呐,“我最喜欢你了。”说着凑近郁其的唇边亲了一下。

    “别乱动,一会就到了。”郁其被时安这一下弄的有点兵荒马乱。

    到了家,郁其又把醉醺醺的人抱进浴室,亲自给这个人洗澡。

    郁其看着仰躺在浴缸里的人恬静安心的睡颜,压下心里不该起的念头。拿起花洒报复似地给对方冲洗,知道看到对方细白的皮肤泛起薄红,才将水关小了些。

    大概是浴室蒸气太闷的缘故,时安缓缓睁开眼,表情迷茫地看着前方。水继续从头顶洒下来,洗发水的泡沫不断从头顶被冲下来。

    “闭眼。”郁其说。

    时安呆愣了一瞬抬头寻找声源,眼睛因为进了水红通通的,却宁愿眯着眼也不闭眼。

    “郁其。”时安声音有点抖。

    郁其只好把花洒关掉,无奈:“我在,你把眼睛闭上,我把你头发冲完。”

    “我不要。”时安不肯,呆呆的,“我闭眼你就走了。”

    “你不闭眼我现在就走。”郁其却好像没有丝毫怜惜心。

    时安很委屈地瞪了会郁其,见郁其丝毫不妥协的样子,扁扁嘴闭上了眼。

    郁其打开花洒的同时,时安问:“郁其,你还在吗。”

    “恩。”

    不一会时安就感觉到头顶那个帮他清洗头发的手,并不算温柔的动作。但是当清洗耳廓时,时安能感觉到那只手仔细小心避免水流进他耳朵里。

    时安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现在的情绪非常脆弱。敏感、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此情此景让他感到不真实,他觉得郁其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眼前的体贴可能是留给他最后的温柔。

    正想着,头顶的水流停了下来,接着一块毛巾盖了下来,挡住了时安的视线。

    “把头发擦干净就出来吧。”郁其淡淡道。

    时安见郁其要出去,猛地从浴缸站起来,无奈他身体平衡不足,歪歪晃晃差点摔倒,幸好郁其及时扶住了他。

    “我……我酒还没醒。”时安顺势抓着郁其,小声说。

    郁其眉头微皱,拿起毛巾三两下擦了头发,又把时安的睡衣拿过来:“快点。”

    时安的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有几缕可怜地搭在额头,此时的时安像个落魄的小狗。

    时安跨出浴缸,半扶着郁其穿好睡衣,然后又可怜兮兮地趴在郁其肩头:“我好了。”

    郁其抱起他往卧室走,把人往床上一放,就要转身却被时安一把拉住手腕。

    “你要去哪啊?”时安问。

    郁其本来想说自己要回宿舍,但是看到时安眼里的不安,他心一软:“我去洗澡。”郁其说。

    “好,我在这等你。”时安钻到被子里,眼睛亮晶晶的,虽然郁其脸色看起来并不高兴,但是郁其能留下来让时安开心不少。

    时安现在脑袋还有点晕,眼皮一直往下掉,他必须要努力睁着眼睛盯着浴室的方向,这对时安来说真有点度日如年,但想到等的人是谁,他心底又漫上来甜意。

    终于郁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时安几乎快垂下的眼皮倏地抬起来。

    “你洗完了。”时安往旁边挪了挪,他直直地盯着郁其,眼神小心又期待。

    郁其觉得时安挺有意思的,以前是他连哄带骗把人带上床,时安眼神暗示还是第一次。

    他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装作不懂:“我去沙发睡吧,明天一早走。”

    “沙发不舒服啊!”时安有点急了。

    “我皮糙rou厚,这不算什么吧。”郁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