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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翎一一扫过客厅的人头,不包括NPC在内,总共三十五人。

    维克多先生重复着那天同样的话语:“我的妻子米洛因为一些状况,要晚回来几天,我十分想念她。劳烦各位艺术家,作为我的贵客,请你们为我妻子作一张肖像画……”

    新一批到来的人不安地询问着维克多妻子的长相,江翎却心思飞远。

    池述还在楼上睡觉,那么维克多先生口中的十人,包不包括楼上的人呢?

    昨夜洋楼内安静地不同寻常,今天客厅里的人丝毫没少,还因自己的加入变多了,可维克多却说只有十人,那其他混在了人群中的又是谁呢?

    众人惶惶不安。

    “……今晚的晚宴就举行在餐厅中,请各位务必赏脸。”维克多先生说完,便离开餐厅。

    第34章 无限【6】

    邹宁悠哉哉经过江翎身侧, 他好似也参与了这场聚众斗殴, 黑色镜框下眼圈泛着青紫,他无所谓地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冲江翎礼貌地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江翎靠在墙边,目光落在打成一团的人群中, 他莫名有些憧憬,将靠近身侧的人打的头破血流, 应该很爽吧, 他手痒了。

    迈开腿, 缓缓前行几步, 一只手从身后拽住他小臂,那人力道很大, 江翎一个没站稳, 踉跄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 令他有些布满血丝的眼睛略微清明了些,他回头, 是池述那张冷冰冰的脸。

    池述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道:“先回房间。”

    【主播难道不能更A了吗?】

    【我要逆cp了!】

    【请问摁头小分队可以集合了嘛?】

    梁枫一头雾水的跟着二人,回到房间,池述将房门反锁住, 随手掏出一支烟,啪嗒一声,点燃。

    池述依旧面无表情, 可不知是不是江翎的错觉,他的神色似乎更冷了,江翎深吸一口气,问道:“小梁,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枫眉头紧蹙:“翎哥,刚你跟池哥在楼上时,管家来过。他说了那日我们来时,他说过的,同样的话。”

    “不过他跟那日维克多先生一样,特意强调了‘尊贵的三十三位客人’,可刚刚楼下明明有三十四个人,大家怀疑,有鬼怪混在人群中,所以……才打起来。”

    江翎听闻发生了什么后,没说什么,而是慢慢起身,凑到了靠在墙边的池述身旁。

    江翎挑衅问:“你是不没骨头啊?”

    池述一口烟雾全喷在江翎脸上,不冷不热道:“管你屁事。”

    他怎么有一个这样一个不孝子?儿砸不应该是软萌又孝顺的小可爱吗?

    江翎心中白眼,掰弯他……不存在的。

    江翎上前一步,凑近池述的耳边儿:“破洋楼里有两种蝴蝶效应吧,躺下就睡是其一,其二是看多了就想把那东西毁掉。”

    【摁头小分队呢!】

    【啊啊啊主播给你刷棺材,亲他!】

    江翎心中不愤,休想!

    无视几乎暧昧的距离,池述开口,依旧冷冷清清,他补充:“是看多了除了人类的东西,就想毁掉。”

    江翎转头,看着脸颊通红的梁枫,挑眉道:“知道为什么楼下打起来了?”

    梁枫点点头:“翎哥,有鬼怪混在人群中,是不很危险啊!”

    “管家不说维克多马上回来了,到时大家聚在一起,揪出来便是。”

    池述云淡风轻道:“不足为虑。”

    你不抢老子风头,怕不是会死。

    江翎冲梁枫使了个眼色:“小梁,你先去卫生间,我先验一验,他是不是内鬼。”

    梁枫沉默片刻,恍然大悟:“正好,我尿急。”

    说着,撒腿溜了。

    “说说吧,怎么证明你是好看的NPC,不是普通的NPC。”

    池述了无生趣地绕过他,一头栽倒在床,不客气地扯过江翎盖过的被子,闭眼就要睡。

    江翎被无视了不恼,双手插进卫衣口袋,学着池述的步伐,晃悠悠走到床的另一头躺下,扯过另一半被子,埋头进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

    【主播直播睡觉,水时长,举报了!】

    看清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一刻,关了直播,梁枫还躺在地铺上呼呼大睡,池述却不在屋内。

    江翎摇晃梁枫:“小梁,小梁,醒醒。”

    待梁枫迷迷瞪瞪醒来,江翎交待道:“你就在这房间中,把门反锁,无论外头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就算我……或是池哥叫你,你也绝不能开门。”

    梁枫刚睡醒还有些蒙,含含糊糊问:“那翎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回来了?”

    江翎迟疑了一下,撕扯下一小片床单:“小梁,你看到好了,若是我跟你池哥回来,就在门缝把这个塞给你,你检查好,一定要能对上缺的这一角,再开门让我进来。”

    “翎哥你去干嘛?”

    “找他算账。”

    江翎气急败坏抛下一句话,推门走了,身后传来梁枫老老实实上锁的声响,江翎才放心地借着月光,向楼上走去。

    今夜无云,月如明镜。

    月光澈亮地洒在走廊,整个洋楼内,安静地落针可闻。江翎攥紧兜里那把池述的匕首,踩过一节节楼梯。

    四楼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江翎小心翼翼推开生锈得铁门,除了好端端挂在墙上的抽象画,跟正当摆放的沙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