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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了通讯器,通讯器里有定位系统和体表温度感知系统,一旦某个队员死去,其他人就会在第一时间得知他的方位,赶去救援或远远逃离。

    萧亦珝牵着甜甜走到汪明翰身边,难为情地说:“汪哥,我和你们小队的人不太熟,不如我带着甜甜和你还有潘哥一组吧!”

    汪明翰自然求之不得。

    他还未摸清萧亦珝的实力,贸然偷袭极有可能被反杀,但若多了潘然,被反杀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何况还有个拖油瓶小鬼,到时候先抓了这小鬼,再拿她威胁大的,事情何愁成不了?

    于是三人沿着森林边缘搜索起来。

    汪明翰十分幸运,他最开始选的那条路,直走便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潘然自然跟着队长走,他本来想走在后面,和汪明翰形成夹击之势,却被萧亦珝以“断后”为由婉拒。怕打草惊蛇,他并未多言。

    一路上,林子都非常静谧,时不时传来微风吹过树叶的摇晃声,湿润的雾气渐渐裹挟了一种轻淡却不容忽视的味道……

    萧亦珝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甜甜则抱着包子趴在他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看着看着,她的瞳孔颜色慢慢变深,漆黑宛若淬了毒般的指甲无节奏地在萧亦珝背上乱抓,将他背上的布料撕扯得不成样子。

    本能让她不自觉地感到恐惧。

    萧亦珝用神识抚慰着受惊的甜甜,直到身后躁动的气息慢慢平静。

    以他为中心,黑色戾气逐渐蔓延,本来缠上他右脚脚裸的藤蔓在触到戾气时竟猛的缩了回去,像被烫伤了一般,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声音?”汪明翰突然回头。

    萧亦珝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甜甜在闹脾气,我差点跌了一跤。”

    “简小弟,你得小心点,这里危险着呢!”汪明翰关心地说道。

    “嗯嗯,谢谢汪大哥!”

    经历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前面两人更加警惕起来,审视的目光时不时往后瞟。

    汪明翰是风系异能者,能够感知到风中的任何变动,他自信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双眼。

    然而rou眼未见之处,冲天的黑气将三人团团围住,散发出强烈的威压,有不怕死的异兽冲上来,即刻哀嚎着在黑雾里翻滚,最后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

    这种瘆人的手段阻隔了无数不死生物和未知的异兽异植。

    一行人继续平安无事地往前走去。

    “墨点草!”汪明翰的眼力劲儿不错,大老远就看到了目标。

    只是……

    他和潘然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后两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萧亦珝。

    “简小弟,这……”汪明翰不自然地扯扯嘴角。

    萧亦珝如他所愿般放下甜甜,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样自告奋勇道:“我先去探路吧!汪大哥潘大哥,麻烦你们帮我照看好甜甜!”

    “没问题,”汪明翰眼中闪过愧疚,语气严肃认真,“我们会帮你照看好甜甜的,如果甜甜出了什么差错,我一命抵一命!”

    除了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破绽,一张看上去忠厚老实的脸更是为他加分不少,但也仅限于此。

    萧亦珝爽朗地笑了,眼底却意味不明:“我信汪大哥!不过大哥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汪明翰愣了一下。

    萧亦珝不待他反应便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戾气的包围圈就缩减一分,直至将汪明翰等人完全排除在外。

    眼看他离墨点草越来越近,不远处的两人心情越发忐忑。

    “怎么可能?”潘然惊呼。

    萧亦珝竟然没有遭到任何攻击,并轻而易举地拔出了墨点草,显得传闻中的异兽就像个笑话。

    可令两人提心吊胆的是,他拿到墨点草后并未走回,而是呆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事实上,萧亦珝的确感受到了一股独特的气息,这气息隐匿于暗处,如影随形,但又与别的异兽异植不同,好像对他并无恶意。

    于是他不由产生了一点兴趣。

    撤去浑身戾气,萧亦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他需要做个试验。

    果然,没有戾气的保护,各路浑浊气息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确认过黑雾已经完全消失,一根粗壮的吸血藤蔓先发制人,率先朝猎物伸出了爪牙,电光火石间便要穿透萧亦珝的胸膛。

    而萧亦珝平静地张开双臂,毫无反抗。

    其实他胸口护了一层薄薄的戾气,如果藤蔓真的击中他,他也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冲破云霄。

    一个庞大的物体迅雷般闪过,锋利的獠牙对着藤蔓狠狠咬了下去。

    碧绿色的血涌出,藤蔓痛不欲生地扭动着,却怎么也逃不开尖牙的桎梏。

    真的来了!萧亦珝眼前一亮——

    那是一只巨兽,毛色雪白锃亮,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王”字,但又并非变异虎。因为它的身形实在太过庞大,约有三层楼那么高,矫健有力的前肢此刻正踩在藤蔓的茎干上令其动弹不得,普通的变异兽根本没有如此可怕的气场。

    很快,藤蔓就被巨兽连根拔起,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原先绿色水润的茎杆几乎在顷刻间变得枯黄,瘫在地上像一坨恶心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