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237:南疆蛊王
一日之后,玉壶苦着一张小脸去找月牙。 “月牙,怎么办啊,岑大哥让人算了,吉日就在七日之后。这样肯定会与小姐的计划有所偏差的,小姐若是去了南疆,怎么也得半个月吧?可我也不能耽误小姐的计划。” 月牙也皱了眉头。 小姐的计划他们自然是不能耽误的,但是玉壶的大婚,她与小姐是必须要去参加的,可是这时间偏生就是赶得这么不凑巧。 玉壶眼眶红红,“要不,我让岑大哥把时间挪后,等到小姐回来了之后再举行大婚?” 月牙颔首。 “这是一个办法,不过,玉壶,你和岑侍卫是怎么商量的?这件事情,左太尉的意见呢?毕竟,如今左太尉是岑侍卫祖父,他应该也会有意见的吧?” 玉壶摇头,“这件事情还没有跟岑大哥说,不过岑大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他对小姐一向都是极为尊重的,但是左太尉……月牙,我现在心底真的很没谱,左太尉如今对我挺好的,去见过了一次,没有什么问题,可我总是觉得,他那个人应该属于挺固执的那种,喜欢墨守成规,怕是不会同意。” 月牙皱眉,“距离七日之后最近的一个吉日是在什么时候?” “半个月之后。大约在二十天左右。” 月牙点头,“这样吧,我去问问小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暂时可以定在这个日子,我和小姐到时候,应该是可以赶回来的,若不然,提前出发也可以。” 玉壶点头,月牙还没有起身呢,身后就走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很快就出了房间,“不用问了,我同意,月牙,你立刻去收拾行李吧,我们下午就出发。” 月牙一转头就看到了身后的莫星河,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随后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小姐,对不……” “玉壶,你的大婚,我会尽量赶回来的。我的人,我自然要亲眼看着她出嫁才是好的。” 玉壶嘴角一咧,绽放了一个耀眼的笑容,“玉壶谢过小姐。” “恩,去吧,帮月牙一起收拾东西。” “诺。” 一个时辰之后,月牙玉壶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莫星河已经不见了。 景逸王府—— 棠梨煎雪,莫星河一席红衣坐在白玉瓷桌之前,手中捻了一杯清茶,望着这满院子的梨花,眼中都倒映着这抹白色。 在她的对面,男子一席雪白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把佩剑,长袍垂落在地上,与那梨花落下的花瓣融为了一体,长袍的尾端,还绣着偏偏梨花,一朵一朵宛若真的是鲜花盛开,蔓延而上,美不胜收。 莫星河看梨花的眼,慢慢的就挪到了顾染的身上。 一席米纯白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宛若谪仙一般,袍子的绣工极好,上面丝线都宛若花开,绣工比着皇宫之内的绣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星河眼神微眯,缓缓的道,“你的袍子,都是有固定绣娘的吗?” 顾染长眉一挑,随后点头,“恩,城外红妆里,有八位绣娘,负责我的衣裳,帕子,和其他一些列的东西。” 莫星河眸子中划过了一抹复杂,随后转移了话题,“他们两个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不出意外,今天就会醒了,你若是有什么话要交代,今天下午就可以入宫了。”顾染那般聪慧,怎么也知道他这小王妃可是厉害的很,连顾歌白都是她的合作对象。 莫星河有些心虚的垂了垂眸子,“我今日来,是同你说,我下午便要去南疆了。” 顾染微微蹙眉,“这么快?” 莫征闻一事,燕苏告诉完莫星河之后,就告知了顾染,顾染也是知道,莫星河是势必要亲自去一趟南疆找解药了,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这么快,毕竟侯府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加之,她那小丫鬟不是近日就要大婚了吗? 当然,最重要的是,太快了,他来不及陪她。 “你放心,我可以的。” 如今朝中还有许多事情,承帝必须静养,未来几日,可都是要好好养着的,不能嘭朝政半分,太子又没了,顾歌白如今毕竟还是无名无分,所以这朝政大事,也就落在了顾染的身上,有朝政牵着,顾染是哪里都去不了了。 顾染眸子一闪,“燕苏要陪你一起去?” 莫星河点头,“恩,燕公子曾经去过一次了,对南疆也算是有一点印象,有他带路,我能省不少事情,而且燕苏也仔细研究过那些蛊虫,能够给我很多建议。” 顾染脸色微微有些发沉,“去南疆要路过边关,你可是要去看一眼星辰?” “恩,自然是要去一趟,如今也有许久没见,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顾染听此,缓缓起身,“你等我片刻。” 莫星河眨了眨眼睛,随即便看着顾染缓缓离开了棠梨煎雪。 片刻之后,顾染手中拿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递给莫星河,“这个是送他的。” 莫星河挑眉,随即也没有问什么,抬手接过,“好。” 顾染看到她那明明好奇,却就是不问他是什么的眼神,他眸底微微一闪,随后,大手熟练的伸出,揽住了莫星河纤细的腰肢,把她整个的给带进了怀里,微凉的唇瓣转眼就印了上去。 唔唔! 莫星河眸子登时圆睁,对于顾染突然来的袭击有些诧异。 然而顾染这一次并不是浅尝辄止。 一想到他们接下来又来分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他的小狐狸给抱在怀里,哪都不让去,但是他只能忍住,他要给她的小狐足够的自由,他不能困住她,成为她的枷锁,他只能做她的盔甲,而他更气的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要处理朝政,不能时刻陪在他的身边。 尤其是想要燕苏还要陪着一起去,他那肚子里面就忍不住的往外泛酸水。 莫星河察觉到眼前男人的认真,她眸子微动,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小手抬起,环住了他的腰肢,任由他冲进她的世界,来回颠倒。 半刻之后,顾染缓缓的放开了莫星河,一双桃花眼的眼里蓄满了情欲,却都被他给死死的压在了眼底,手中极为克制的抱着莫星河,“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立刻去找你。” 莫星河摇头,“如今南召外有征战,内有政乱,如今朝中的官员已经换掉了一大半,这个时候,你若是离开,南召怕是会出事,圣上的病情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才会稳定,这南召只能你能扛着了,放心,我从来都不是谁的拖累,自然也不能是你的。” 莫星河太懂事了,懂事的让顾染有些心疼,她究竟是经历了多少一个人的时间,才让她明明喜欢热闹,却又那么习惯孤寂? “好,如若有什么事情应付不了,第一时间给我传信,即便是在南疆,我也能保你一时安虞。那块文龙玉佩你随身带着,必要时候,可以去南疆北城找一位姓独孤的,他会帮你。” 对于顾染能够安排人在南疆,莫星河有些诧异。 似乎明白她的疑虑一般,顾染唇角微勾,“傻瓜,我中了冰蛊那么些年,一直在寻解药,这南疆,自然是有人的,不过南疆与内陆不同,他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蛊王,另外一部分是无人管辖的范畴,在南疆,除了蛊王有一大部分的追随者之外,其余的都是以家族为尊,没有国王,只有各大家族,以实力排名,用拳头说话,是一个频发家族混战的国家。” 莫星河颔首。 她打算去南疆的时候,已经大概了解过南疆的一部分消息,本来是三日之后离开,所以详细的详细还没有送到手中,如今改了时间,她还是要尽快收到十二星辰的消息。 “这一次去南疆,如果可以的话,你除了燕苏之外,再另外带上一个人。” 莫星河秀眉一挑,“七皇子?” 顾染唇角一滞,随即无奈的一勾,“小狐狸,你说你为何心思那般剔透?如此这般,你居然还猜得到?” “陛下身中迷情蛊,七皇子重亲情,想要为陛下寻药,如今京城百废待兴,有顾歌白在,七皇子暂时毫无用处,不如前去南疆,一来寻药,二来历练。阿染,你还是要想七皇子吗?” 顾染颔首,“唯你懂我,如景渊所说,歌白对段家,有着割不断的情谊,段家如今的情形,他若是瞧的通透便知与皇家并无干系,若是他放下这段,那他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可他若是放不下,我必须有备选。” 莫星河点头,“我懂。我会带着他去,完好带去,完整带回。” 顾染抬手,捏了捏莫星河的脸颊,“恩,我信你。” 莫星河脸颊被捏的有些发疼,自己伸手揉了揉,“轻点,疼。” “疼才让你记得,你是个女子,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你有我,本王乃是南召国的景逸王,如今又是摄政王,若是南疆胆敢欺你,即便是举国之力,本王也会护住你,所以,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好。我懂了。” 莫星河心头微暖,只当他是为了给她一颗定心丸,淡淡一笑,却不曾想,当她真的被欺的时候,那个男人发动了国乱,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只为一个人讨回公道。 分界线—— 盛京城外,一辆外检内奢的马车安静的靠着城外的地方等候着,微风吹起车帘,给马车之内送去了一盏暖风。 马车不大,但是也足够坐的下两三个人,马车外,月牙和冷一一左一右的坐在马车的两旁,马车内,一团火红色的少女依靠着马车,怀里抱了一个汤婆子,手中捏了一本医书,书上有各类图案,最显眼的就是蛊虫那几个字。 那是一本蛊毒宝典。 已经跨入春日,微风中都带着几丝暖意,没了冬日的那抹寒凉,莫星河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没有那般冰冷了,体内的冰蛊暂时没了那么大的功效,若是一直抱着汤婆子,倒是可以暖上片刻。 马车侯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盛京城外,终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随后,一辆马车快速疾行,很快就出了盛京城,最后停在了马车的旁边。 月牙瞧着那马车眼前短时一亮,“来了,小姐,是皇宫里来的马车。” 马车内传出女子及不可查的声音,“恩。” 很快,马车离的近了,可以看出马车外负责驾车的少年,正是七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碎月,另外一侧坐着的少年,正是小袖子。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马车之内,率先跳下来一个淡青色的长衫男子,手中一盏玉青色折扇,风流万分,随即,他的身后走出了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少年,身上并没有佩戴武器,只是挂了两三块玉,眉宇间满是青涩。 “皇婶婶,彦南来晚,还请婶婶莫要怪罪。” 一下马车,顾彦南就朝着马车微微一行礼。 或许在别人看来,莫星河还没有跟他皇叔举行婚礼,那便只是一个口头上的景逸王妃,所以许多大礼都是可以省去的,但是在他的心里,莫星河是他皇叔认定的妻子,也是他认定了的皇婶婶,换了谁都不行,所以,既然早晚都是,他就早一点按照规矩来。 马车被人轻轻的撩起,露出了莫星河那张绝世娇颜的小脸,一双剪水眸里面盈光满满,宛若碧天相连的大海一般,波光粼粼,又似天空之上的星河,耀耀生辉。“七皇子不必多礼,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出发吧。” 顾彦南颔首,“多谢皇婶婶等候,彦南耽误了。这便马上离开。” 随后,顾彦南便看向一旁的男子,“燕公子,我们走吧。” 燕苏一展手中的折扇,淡淡的轻笑出声,“七皇子,既然我们已经碰到了,那七皇子稍后跟在我们的马车后面即可。” 顾彦南一愣,“燕公子,那你要去哪?” 后者头也不回,朝着莫星河的马车而去,“自然是上莫姑娘的马车了,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莫姑娘商议一下,皇子你就自己跟在马车后面就可以了,不用管在下。” 顾彦南眼神一勾,就响起了临行之前他皇叔交代他的话,连忙伸手,也不顾身份了,一把抓住了燕苏,“燕公子,皇婶婶的马车小,坐不下燕公子,况且,孤男寡女的,穿出去对皇婶婶的声誉也不好,燕公子向来也不是那般不知礼数的人吧?燕公子还是随本宫一起出发吧,不过前后马车罢了,不会耽误事情的。” 燕苏一个回神就被顾彦南给抓住了胳膊,他脸色一黑,“七皇子,在下真的与莫姑娘还有些事情要商议,还请七皇子不要阻挡。”话落,燕苏就想要甩开顾彦南。 后者眼看着就要阻挡不住,眼珠子一转,连忙开口,“这样吧,燕公子若是真的有事要商议的话,不介意本宫也一起上车吧?你们放心,本宫绝对一句话也不说,不打扰燕公子和皇婶婶两个人讨论药理。” …… 燕苏只觉得眉间被人捏了一把。 莫星河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我没意见。” 最后,顾彦南和燕苏还是两个人一起上了莫星河的马车,一时间,莫星河自己一个人坐着有些空旷的马车须臾就有些满满当当的了,连马儿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身后,小袖子和碎月两个人无奈的驾着一亮空马车跟在后面,跑的极为憋屈。 这厢。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燕苏和莫星河都要讨论蛊虫的问题,顾彦南如他所说,一句话也不说,很快就有些困倦了,头一垂一垂的,还偏生不能睡,难受的紧。 他之前一直在配合太医用药,出宫之前也是刚喝了药的,那药里面就有安眠的成分,所以就算没有这么一回事,他也是要一路睡过去的,如今为了完成临出发的时候皇叔交代给他的任务,他也是拼了。 燕苏凉凉的看了一眼顾彦南,这会他若是还不知道顾彦南为何一定要跟着他上马他也枉为了这么多年盛京城的温柔公子,千百风流了,他声音微沉,“七皇子,这些药理你也不懂,为何一定要上马车呢?你看吧,如今困倦了,若不马车停下,七皇子还是回去自己的马车,如何?” 顾彦南被这么一叫,立刻清醒了那么一刻,下意识的摇头,“不要,本宫不要回去,若是回去,燕公子同本宫一起回去。” 莫星河眨了眨眼,无奈的扶额。 这孩子,真的是一点心眼都没有,这么简单的任务他做得这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故意放着燕苏。 莫星河有些失笑,顾染也真是的,怎么连燕苏都防着?她突然就想要了那家伙给星辰的礼物,不是也要星辰帮她拦桃花吧? 她就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罢了罢了,等到这次的事情处理完毕,她找到父亲的解药之后,就立刻与他大婚,届时,他该是要放心一些了吧? 思及此,她无奈的轻笑一声,“七皇子,我与燕公子真的还有些事情要谈,大概要几个时辰了,七皇子应该是刚刚喝了药,若是不好好休息的话,药性便发挥不出来,等于白喝了,七皇子还是回去马车上暂时休息会吧。” 莫星河开了口,顾彦南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当即就点了点头,“恩,那彦南先回去了。”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连想都没想,燕苏顿时有些无奈。 什么鬼…… 他的话,顾彦南就当做耳旁风,莫星河的话,他当圣旨啊??? 随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顾彦南睁着有些困倦的眸子下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内就开始呼呼大睡。 他本来就困倦的坚持不住了,莫星河既然开了口,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是皇婶婶要他回去的。 这厢,马车内只剩下了燕苏和莫星河两个人,连气氛都好了些许,燕苏干脆也不一口一口莫姑娘的叫了,“星河,你体内的冰蛊一事,这次到了南疆倒是可以瞧瞧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莫星河秀眉一挑,“这冰蛊卵虫,不是没有解药的吗?只能等它自己苏醒长大然后死亡,还有其他的办法?” 燕苏点头,“这南疆的蛊王据说是天赋极高的一个人,那么多蛊虫他都有法子改善,若是我们这一次可以见到那个蛊王的话,倒是可以套一下他,看是否有着冰蛊的解药。” 莫星河眼神一亮,“那蛊王若是当真有法子,但是可以接触一下。” 她都已经好久不知道暖和是什么感觉了,若是这冰蛊可以尽快去掉,那她可就乐呵了。 “我调查过了,这南疆的蛊王年纪不大,今年也就刚刚弱冠的年龄,不过,暂时还没有任何有关于蛊王的画像流出,除了蛊城内部的长老认识之外,无人识得,听说是要在蛊城一年一度的春蚕宴上让所有人一睹容貌。如今这春蚕宴还有七日的时间就会展开,等到我们到南疆,差不多已经是四天之后的,能够赶得上参加春蚕宴,不过比较为难的是,目前我还没有搞到春蚕宴的入场令牌。” 莫星河挑眉,“哦?还有你燕公子搞不到的东西?” 燕苏无奈的看了莫星河一眼,“这南疆可同其他地方不一样,能够去蛊城参加春蚕宴的人可都是蛊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不是金钱或者是药物可以买通合作的,一般到了他们这个段位的,已经是一方领袖了,想要从他们的手里拿到令牌,我只能抢,然而……” 燕苏停了口,莫星河淡淡的接道,“然而他们的蛊术虽然不说出神入化,但也是让人忌惮的,尤其他们是在暗,出手不论规矩,只算结果,风评极差,不能贸然出手,一旦失败,那就是赔上性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