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正常人都会彩虹屁一通。 白幽蔓蹙眉认真想了想,笑道:“你们都不是一个类型怎么比啊,Bryce的颜就......唔——” 她推着他的胸膛,得到说话的机会,抢声道:“小气鬼,口嗨都不让。” 男人嘲讽:“怎么,跟一个男的亲完之后上瘾了,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男人亲个遍?” “......”小气鬼,喝凉水。 白幽蔓双手捧着他冷峻的脸,卖笑讨好他:“没有,我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啊。” 他嗤笑一声,无所谓的说道:“呵,言则还是我的错,那你去找别的男人呗,我也不干涉你。” 说完就把白幽蔓扒到一边欲起身,白幽蔓当即伸腿勾住他:“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是不是?” 她很不安,这样的语气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两个月前,她不想再回去,也不想再回忆。 男人弯腰,没有一丝犹豫的扒掉她的腿往外走,白幽蔓惯力往后倒,手上摸到一个保抱枕抓起就朝他扔过去。 委屈,只有委屈,她就口嗨一下他至于这么生气嘛,每次都这样丢下她不管。 被宠坏的女孩受不得半点冷眼,眼泪喷涌而出,她屈膝抱着腿,蜷成小小一团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她再也不想回家了,每次回家没人疼没人爱,还一肚子气一身伤,这根本就是非人待遇。 电影正好放到男孩悔过想重新追回女孩,可女孩却躲在家里不敢见他。 后背被软软的东西砸了一下,他不理脚步也未停。 一声很轻很轻,轻到甚至可以被电影里的敲门声完全盖住的抽泣入了耳。 他不确定那个声音是来自屏幕还是沙发,顿足半晌,回头,沙发上的女孩脸埋进膝盖里,无声的抖动肩膀,绕着膝盖的胳膊被她自己捏出一圈红印。 他叹了口气,走到瘦瘦的小团子面前,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在她耳边低哄:“对不起,是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 白幽蔓更委屈了,压抑的哭声爆发而出,情绪激动的语不成句:“你没错是我的错,是我见异思迁反复无常,是我卑鄙心机,是我欺骗你的感情,是我不——” 他选择了最直接简单粗暴的方法,这张咄咄逼人的小嘴要是再不用点什么堵上,就真闭不上了,一吻浅尝即止。 白斯佑捧起她的脸,一寸一寸的吻上她泪水打湿的面庞,有点咸,他贴着她的唇轻声说:“我混蛋,不该说那样的话气你,不许哭了,嗯?” 他连说带亲,哄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怀中泪人的泪。 白幽蔓嫌他腿硬,屁股硌得慌,她撑着沙发坐到沙发上,把腿重新搁到他腿上,上下抖了抖,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捏捏。” 女孩因刚哭过,眼睛像个小兔子一样红红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娇软,他腹稿中的“你让我捏我就捏”吐出口成了一个“好。” 白斯佑按着她滑溜溜的小腿,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她的脚踝是真的细,他一只手握住都还有空余,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他不满的用了用力。 “嘶,轻点轻点。”白幽蔓身体一紧,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白斯佑也摸出不对劲了,他曲起她的腿,对比着看了看,沉声问她:“什么时候弄的?” “你还好意思问,把我的脚弄成这样,现在才发现。”白幽蔓憋屈的小声嘟囔。 “我?”他把记忆翻了一遍,他什么时候弄她了? “星期五你把我拖上车的时候,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呢。” “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觉得他有点凶,抽回腿,朝他挥了挥手:“又没怎么样,反正也不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没事儿没事儿别担心,明天就好了。” “坐好。”甩下两个字就出门了,这次白幽蔓再没扔枕头,虽然不知道他去干嘛,但刚刚他哄她的确起了作用。 她把腿重新搁到茶几上,继续喝奶茶看电影。 几分钟后,白斯佑拿了一瓶红花油回来,把茶几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丫子握在掌心:“你很冷?” “冷啊,你抱我我就暖和了。”她笑眯眯的转个方向。 白斯佑扯了扯嘴角,掌心中白净的脚丫逐渐回暖后,他倒了一点红花油,轻柔缓慢极有章法的给她揉捏脚踝。 她被按的很舒服,注意力慢慢又集中到了电影上。她看了无数遍的电影,剧情很快就衔接上了。 “狗男人。” 冷不丁的叁个字传入左耳,白斯佑下意识的松手:“捏疼你了?” 没听见回答,白斯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电影里bgm响起,男孩抱着一棵树苗和女孩一起种树,泥土上,男孩覆上女孩的手,相视一笑,镜头拉长。 The end. 尾片结束,白幽蔓圈上白斯佑的脖子,埋在他颈窝,小声说:“Bryce的外公曾对他说‘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pare’。”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她抬头对上白斯佑的眸,她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 中文译自作家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