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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师弟锲而不舍地又问了一遍,雪貂没有回应,七师弟的神情有些沮丧,说:“它的确说了一个地方,但是……它用的是上古灵语,我解不出来。”

    许直看向雪貂。

    【许直:你说了什么?】

    【杨顾:瞎编。】

    【许直:……】

    三师兄端详着雪貂:“它还会上古灵语?这小东西难道是上古灵兽不成…”

    雪貂抬了下眼皮,换了个姿势趴着。

    七师弟认真道:“除非它自身是上古灵兽,或上古灵兽的徒弟、后嗣,否则不可能精通那种发音和语法,我猜它入世不深,不知道那个地方用寻常兽语怎么说……这就很棘手了。”

    “不急,”三师兄淡定道:“回头托大师兄一查便知,门派藏书阁里有上古灵语译典。”

    七师弟捧着雪貂的小脸,疑惑道:“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来历…”

    师兄弟们陷入沉思。

    许久不曾开口的二师兄突然说:“或许雪貂就是执焰。”

    许直心底倏然一凉,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虽然二师兄平时沉默寡言,但直觉可真够毒的,连心理框都看不见,直接说出正确结论,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在他们发起讨论之前,许直先行否定:“雪貂曾为我挡下致命一击,执焰做不出这样的事。”

    “的确。”三师兄点头。

    二师兄略微思索,也没有争辩。

    三师兄拿出灵讯镜,让七师弟把那句灵语告诉了大师兄,拜托大师兄去查,又和大师兄交谈一番,便带着许直去静室验看茶杯。

    许直为三师兄布下了护法阵,他也好奇这茶杯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杨顾有意让他找出这只茶杯,一定不简单。

    三师兄将法力运到指尖,注入茶杯之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杯中竟浮现出紫、红、青三种颜色的灵气。

    三师兄连忙将三股灵气分别引入桌上的三个瓷瓶中。

    “五师弟,这紫色的灵气来源于宝炉,你来感受一下青色和红色的灵气,”三师兄左右手分别拿着一只瓷瓶:“既然这杯子属于执焰,或许里面有他的灵气,你和他交过手,你来辨认。”

    许直分别感受了一下两种灵气,惊道:“这红色灵气正是那魔头的,但青色灵气却不知道是谁的,青色灵气的主人不是魔修,倒像是我们道修。”

    “当真?”三师兄皱眉:“按理说,这茶杯中只应该存在执焰的灵气才对,不知为何里面还有香炉和陌生人的灵气……”

    许直和三师兄对视一眼,同时露出顿悟的表情。

    “执焰一定是想用茶杯和宝炉做某件事,而且与这青色灵气的主人有关!”三师兄的眼睛一亮。

    “没错,只要找到那个人,也许就能知道那魔头究竟为什么要夺走宝炉,我们寻找宝炉也有线索了,”许直去拿茶杯:“我再看看……”

    三师兄突然将茶杯扣在手心,收入怀中,正色道:“师弟千万别碰这杯子。”

    “嗯?”

    “四师弟说过,凡是盗窃这茶杯的人会被诅咒缠身,这茶杯是我带离陷月山的,不告而拿视为盗,诅咒自然会冲我来,师弟还是别碰的好。”三师兄又觉得自己太严肃,唇边泛起一抹浅笑:“不必担心,小小诅咒而已,我能承受。”

    许直见三师兄这样为自己着想,心中感激,道:“我那里有几道除煞符,一会给师兄拿去。”

    *

    许直验看完茶杯回房,六师弟早已在桌旁等候多时。

    “五哥,昨夜的噩梦……真的没关系吗?”六师弟眉心微蹙:“若是梦到了什么…可别一个人撑着。”

    六师弟在避讳着什么,没有明说,好在许直可以看到他的心理框。

    【五哥,你是不是梦到了琯中之战?……那场战争中,你我的双亲一同战死,你一定无法释怀,即使梦到了也无法对其他师兄弟倾诉……能不能和我说说?不要一个人把心事憋在心里。】

    许直这才明白一直以来六师弟对他的态度。

    也许自己和六师弟的父母是好友,自己和六师弟一起长大,形同金兰兄弟,才会有相同的佩剑,连剑柄处的金兰纹饰一模一样,剑穗的长短、颜色都相同。

    六师弟处处护着自己,也是因为两人一直相依为命的缘故。

    “六弟放心,”许直笑着拍了拍六师弟的肩:“哥哥若是心情郁然,第一个找你倾诉,到时候可别嫌哥哥话多啊。”

    六师弟听了这话,神色稍有缓和:“怎么会……对了,既然五哥近来心神不宁,今晚我便为五哥守梦如何?一定不会让五哥做噩梦的。”

    许直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六师弟此举十分暖心,但昨天午夜的时候雪貂恢复了人身,万一今天也是如此,就露馅了……得赶快找个理由忽悠过去!

    第8章 清纯道长俏魔头

    “我哪有那么脆弱,”许直笑着摸了摸六师弟的头,语气轻松:“你的心意我知道,守梦就不必了,要是被其他师兄弟看见,一定会来嘲笑我,都多大人了还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五哥会觉得难为情?”六师弟说着,自己的脸颊先红透半边:“以前我不敢睡,都是五哥哄我睡的,也没有人来笑我呀……”

    “你那时候多小啊,”许直半垂着眸子,目露慈爱:“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很多,知道为哥哥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