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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你之前嘱咐过我要看好宁宁的,我也没重视,她从外婆家回来后,就是每天打电话回家跟宁宁聊一聊,叮嘱她不要老跟褚烽在一块玩,我实在没想到她会和褚烽一起失踪了……”

    温心柔的声音带出了一点哭腔,温之卿轻声细语宽慰,“别担心,柔柔,不是你的错,他们早上不见的,大家肯定也有找过对不对?你们都去了哪些地方找,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一发现他们不见了,我就领着节目组的人到县城四处找过了,他们说褚烽身上钱和身份证都被收缴了,也不可能坐火车回家,我也去问过那些小旅馆和公交大巴车,都说没见过这两个人。”

    “褚烽应该不可能想回江城,他父亲还在气头上,银行卡都被他父亲冻结了,那暂时他也没地方去——陆九阳,你们暗中资助过他吗?”

    陆九阳和弥子暇陈容都摇头表示没有。

    温之卿继续分析,“那他出走不大可能只是为了到县城上网,等等,我们一直站在褚烽的角度想他会去哪,可宁宁不是这么容易被带偏的人,绝不会跟着他随便走了。”

    温之卿一家为温小雅cao碎了心,从小就给她灌输自我保护和防狼意识,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便相信别人,不能随便跟别人走,更不能随便让别人碰。

    而且温小雅性子执拗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就是她被褚烽拐走了,说不定是她把褚烽带去哪了呢?

    上辈子也有温小雅和褚烽出走这一回事,那时温之卿和温心柔都不在家,李华莲后来跟他们说,第二天是褚烽把温小雅从县城一路背回来的。

    节目组批评褚烽的时候,李华莲不仅没怪他,还为他说了几句好话,就是想到,温小雅有到县城找在县城读书的温之卿和温心柔的习惯。

    温小雅想谁了就会立刻去找他们,毫不迟疑。

    可如今细想,这一段出走啼笑皆非,褚烽闹出这么大篓子就为了到县城上个网吗?

    “柔柔,你想想,宁宁会去哪。”

    “她……她不会去找爸爸了吧!?”

    祁少师:“……!?”温之卿的父亲不是去世了吗?!

    “去后山看看吧,柔柔,有消息回我。”

    温之卿挂了电话,“少师,我得先回褚家了,你和陆九阳他们早点回去,别在外面逗留。”

    “嗯,好。”

    这下连陆九阳和弥子暇也用奇怪的眼神看温之卿和祁少师了,温之卿这语气跟哄劝小孩子一样,祁少师竟然也应得如此自然。

    褚家里,褚父也回来了,可他不是和孔导演他们争论褚烽的去向,而是在和奚惠琳吵架。

    孔导演夹在这对吵架的夫妻之间,头都要大了。

    “我老劝你,你硬要对他这么严厉,他就故意跟你对着干,你就不能多给他点尊重吗!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纹个大花臂,你就把他打个半死,这样你们两父子还怎么交流,现在好了,你彻底把他逼走了!”

    “慈母多败儿,你要是真为他好,怎么会不严格教育他!说到底就不是亲生的才一直纵容他放肆叛逆!”

    “你怪我?!是,是我提议要送他去农村体验生活的,可没有让你绑着他去!更没有逼着你断了他所有的生活费!知道我不喜欢你儿子,当初就别……!”

    “奚阿姨!”温之卿在孔导演的示意下出声打断,“还有褚伯父,你们别急,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温之卿啊,回来了,”褚父不自然地松松领带,“孔导演,我们出去商谈一下吧。”

    “好好好,褚先生请务必相信我们,节目组一定会保证好您儿子的安全……”

    褚父和孔导演越走越远,温之卿移开目光,不看气得满面通红的奚惠琳,“奚阿姨,您别太在意褚伯父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好,你在外面吃过没?晚饭让家里的阿姨叫你,记得出来吃,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一个人吃过晚饭,温之卿回房间里看了会书就放下了,温心柔迟迟没有发信息过来,他一时静不下心来,也看不进去。

    起身翻出前几天买的竹简,用小刀在竹简上刻字,竹简上他已经用毛笔写好了字,还是繁复的小篆。

    温之卿能写一手漂亮的书法,对汉字研究也颇有造诣,楷书行书隶书篆书,都不在话下。

    可很长的时间里,他只会重复写三个字,换着字体挨个写上千遍万遍,也写不出他心目中想要的那三个字。

    从甲骨文金文到隶书草书,没有一种字体能准确表达他内心对祁少师的真正情感。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温之卿在竹简上“笃笃”刻字的声音,渐渐地,杂入一点女人啜泣的声音。

    温之卿放下小刀,推门出去走到客厅。

    “安安啊,还没睡呐,哦,是我吵醒你了。”

    奚惠琳脸上酡红,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斜坐在沙发上喝红酒,茶几上横倒摆了几个空瓶子。

    “你喝酒吗,安安?”奚惠琳举起高脚酒杯,“噢,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哈哈哈……”

    “阿姨我不喝酒,您也别喝太多了,回去休息吧。”温之卿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快了,虚岁已经成年,周岁还差两个月。

    “也就只有你叫我一声奚阿姨,哈哈,”奚惠琳神色悲凉,“阿烽那些小辈,只会叫我褚伯母,去他妈的,老娘年轻的很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