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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章在末尾,配上了一个视频。

    说是让人“认清面目”。

    江无栖皱着眉头点了进去,刚一点开,顾息来到书房前,抬手敲门道:“我可以进来吗?”

    他松了口气:“嗯。”

    顾息脸上还带着笑,仿佛真是不在意的模样。

    江无栖在心底叹了口气,明白他是不想让他心中多添负担。

    “你在看什么?”顾息问道。

    “……”

    江无栖道:“他们口中的……视频。”

    顾息来到他的身边,找了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当他看到视频封面时,冷笑了一声。

    “难为他们找到这么久的视频了。”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顾息清楚得很。这个视频是他高二时被录下的,当时林家子弟召集了一批人说是要和他打打架,顾息根本不想去,觉得他们闲得脑子出现问题。

    顾息不答应,他们只能堵在他上下学的必经之路上。

    这场架是顾息印象最深的一场,因为有人偷偷录像。

    林家人本来打的是必胜的主意,他们人多,顾息是绝不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打赢他们的。

    他们备好了手机,让一个人录下视频,妄图以此来羞辱顾息。

    可是顾息没有羞辱成,他们反而被顾息全打下了。

    这个视频顾息也没有把它当回事,毕竟被打趴下的是他们不是他。

    留着还能膈应膈应他们。

    但是在现在他被全网讨论的情况下,他不再是受害者,而是被抹黑成加害者,他们都被打趴下就成为了顾息暴力的证据。

    歹毒。

    网络风向在这一个视频放出来开始,就开始一面倒向顾息是加害者,是为人不齿的恶人。

    这后面肯定是有推手的。

    接下来的视频江无栖和顾息两人一起看完,江无栖不清楚顾息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难过,愤怒的要命。

    在他们那个所谓“真相”的视频里都是站在顾息对立面的敌人,有林家的,有他不认识的大学同学,还有,戚樊。

    他们面对镜头,统统一副受害者的表情,装作沉痛的模样大哭,号召大家多看看顾息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不要被骗了。

    要不是江无栖认识他们,几乎就要信了他们的说辞,也要站到他们那一头去了。

    他们除去给顾息安上一个莫须有的暴力者罪名,还拿出了当初顾息在酒吧里做服务生的照片,以及……和江无栖在酒吧里的暧昧图片。

    “小小年纪出入酒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呸,就这样还是学霸,江无栖给他买的学位吧!”

    “呕了呕了,我当初还真情实感觉得他很苏,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隔夜饭都要被恶心出来了。”

    诸如此类的话霸占了顾氏和木犀的公司账号。

    这还是昨天晚上的发展,今天早上六点钟,又有号称是顾息大学同学的人放出了当年顾息和江无栖的那一张合照。

    有人放出了在顾氏公司下江无栖和顾息手牵着手,一起去吃饭的照片。

    江无栖看完这些,闭上眼睛,深呼吸,把自己所有情绪压抑住,让自己还保持在一个理智的状态。

    顾息看着这些,眉毛渐渐皱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江无栖这是第一次这么愤怒,怒火几乎要把他脑海中的所有冷静烧尽。

    因为怀孕,他最近的情绪起伏非常大,在这个时候,更是需要保持住冷静,江无栖在心里道,不要做出傻事,保持冷静,逐一突破。

    保持冷静。

    他转过身子看向顾息,道:“……对不起。”

    他想起姜颐安,脑子就突突地疼个不停,“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江无栖看了一眼关心他的顾息,抿着唇,想要把他所知道的、在他身上发生的,全都告诉顾息。

    是了,自从和顾息在一起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把所有事情坦白给顾息。

    今天这些事情一出来,他就要忍不住想要把他内心的这些、隐藏着的压抑着的事情说出去,告诉他最亲密的爱人。

    顾息看到这些的时候有怀疑过是不是林家做出来的,但是越看越知道不是,林家还没有能力可以硬扛他们。

    他们统一站在镜头面前装哭的模样,一看就是背后还有比他们还要厉害的人在撑着,不然他们也不敢把那个视频重新剪辑,睁眼说瞎话。

    他听到江无栖这样说,马上对他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们都在一起了。”他这样说着,握着江无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什么牵扯不牵扯的,我们还分你我吗?”

    他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可以一起度过的。”

    江无栖点点头,低沉的嗯了一声。

    “这件事……是姜颐安做的。”

    “姜颐安是我的小叔。”江无栖道,“我之前去国外三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做事,他的做事风格我熟悉不过了。”

    “我……不确定我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江无栖看向顾息,“他把我当做是……他的一个,作品。”

    “作品?”

    顾息在之前看完那些莫须有的事情都没有现在脸色这么难看,他咬着牙道:“什么叫做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