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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闻歌身为读过历史的现代人,明白萧毓岚的意思,他说:“徐邵砚大概什么时候入京?”

    “他在驿馆做停留会有信鸽来信,按今日收到的消息来看,还有数十天。”萧毓岚说。

    数十天,也差不多了。

    他得差人给太后递句话,好让那边接着准备起来,争取一举扳倒徐应屏。

    洛闻歌再看眼前的萧毓岚,犹豫要不要将他和太后合作的事告诉对方。

    如若说了,萧毓岚不见得会同意,他要以身犯险,纵然不会有性命之忧,行动起来难免会有点危险,以萧毓岚霸道性子,这点点危险都将成为阻力。

    如若不说,生气是必然的,就不知道萧毓岚到时候会不会见死不救,他可是想拼这一把摆脱好几桩事,也想借此不受太后威胁,能和萧毓岚在一起。

    说还是不说,在洛闻歌心里像个小兔子似的,蹦来撞去,半点不消停。

    “你在想什么?”萧毓岚见他神游表情,倾身问。

    洛闻歌对上萧毓岚那双诚然探究的眼眸,死撑着瞎编乱造:“在想要催着谢温轩和慕容郁动作快点,赶在徐邵砚入京前扳倒徐应屏。”

    “别太着急,那日在城内消失的两个北疆人,或许能帮点忙。”萧毓岚意有所指。

    洛闻歌挑眉:“陛下的意思是他们被徐应屏藏起来了?”

    萧毓岚颔首:“影卫连追查几日,总算寻到点蛛丝马迹,一旦那两人落网,那迎接徐应屏的,就不单是纵容义子打旗号开勾栏院那般简单。”

    人要是抓到,再审出点东西来,徐应屏恐怕得以叛国罪名处理了。

    洛闻歌沉声:“与陛下交手那位不好抓。”

    “他警惕心太高,深居简出,要抓就抓另一个。”萧毓岚看得通透,话说得也很随意,“不见得非要两个都落网,有一个也够了。”

    洛闻歌听出来了,萧毓岚真正想要的是借勾结北疆名义治徐应屏罪,那抓到那两个中的谁都不重要,横竖徐应屏确实收留他们了。

    如此来看,徐应屏相当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陛下有抓那两位的计划吗?”他问。

    萧毓岚眉宇间显然不太开怀,语气沉闷:“徐应屏将人保护得太好,不容易下手。”

    也就是说,真想抓那两北疆人,还得是徐应屏先有落马迹象才好下手。

    那他和太后合作就很有必要了,洛闻歌做好决定,再看烦闷得萧毓岚,他轻笑:“陛下放心,我会给你制造抓人时机,骤时陛下一定要抓住机会,据我所查,那两个北疆人身份尊贵,不论抓哪个,我们都将有与北疆谈判资格。”

    萧毓岚狐疑:“你打算做什么?”

    洛闻歌笑笑:“到时陛下就知道了,总之不会让你失望。”

    萧毓岚觉得他这个关子卖得挺高深,想追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低声问:“洛爱卿的正经事可说完了?”

    洛闻歌正经神色微顿,脑袋卡壳半天,讷讷道:“我还想说明日晚宴应当很热闹,会有许多有趣人和事,望陛下听了别找我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萧毓岚惊奇问,“难道你背着朕做过什么?”

    洛闻歌想了想,道:“闻依依死活闹着要嫁给我,算吗?”

    “朕听李公公说过这事儿了。”萧毓岚神色立马淡下来,明显不高兴了,“你不是拒绝了?”

    “是,拒绝了。”洛闻歌重复道。

    萧毓岚叩着桌子:“你拒绝就好,朕相信在闻依依嫁人这事上,闻天冢早有思量,实在不行,朕帮她寻个好人家。”

    洛闻歌听笑了:“陛下大可不必如此,闻天冢会处理好。”

    说到闻天冢,萧毓岚不免要多说两句:“今日早朝闻天冢觐见,等年后便会上任,朕与他聊过两句,为人很圆滑。”

    “陛下觉得他是沈党,还是想自成一党?”洛闻歌问。

    萧毓岚停手:“了解不多,看起来不像沈党,消息证实他是,真真假假演着戏给朕看。”

    先前服下汤药,这会儿出效果,促使洛闻歌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那明日陛下再看看。”

    “困了?”萧毓岚抬手揩走他眼角泪光,柔声问。

    洛闻歌不好意思摸摸脸:“药的问题,陛下继续说,我还能听一会。”

    萧毓岚拉着他站起来往床边走,路过纱幔轻抬手,纱幔自然落下来:“困了就睡,朕不急在这一时,闻天冢此人,朕是要多加留意,免得阴沟里翻船。”

    萧毓岚对闻天冢有高度警惕心是好事。

    洛闻歌揉揉眼睛:“我也会让人留意他。”

    话音未落,察觉到腰间多出双手在解他的腰带,他腿软了下。

    “陛下,你……”

    “朕怎么了?”萧毓岚低声问。

    烛光被纱幔隔开,透着朦胧不明的光,萧毓岚的眼睛却亮得宛如星辰。

    洛闻歌语气含混伴随着小撒娇:“你怎么…怎么……”

    “朕与少卿解衣袍。”萧毓岚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嗓音低沉入耳。

    洛闻歌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烧起来,脑海乱成团,这也未免太快了。

    他手抵住萧毓岚肩膀:“不行。”

    “嗯?”萧毓岚疑惑,“什么不行?”

    “就是…就是……”洛闻歌脸憋红到要炸了,话像被压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来,他咬着唇,在萧毓岚越发戏谑眼神里,极为轻声道,“我不能和陛下太亲密,那种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