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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另外的事,老头子不能告诉你,陛下吩咐过,半点消息不能透露,和你说徐应屏,都是老头子失职咯。”

    洛闻歌眼眸微转,换了个问题:“那陛下在做什么?为何都不来看我。”

    院使被逗笑了:“洛少卿该知道那日陛下还生气呢吧?”

    都被看出来,洛闻歌也不遮掩:“是啊,就是他生气走人,然后就再没来过。”

    “洛少卿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院使谆谆诱导,希望他能早点幡然醒悟,免得耽误太久。

    洛闻歌沉默了会:“是有事忙吗?”

    院使又笑了:“他想让你好生修养罢了,所以,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不问任何事,每日吃喝睡,养好身体。”

    洛闻歌不太确定:“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洛少卿,老头子不能具体和你说外面发生的事,但也可以告诉你,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现在最该考虑的是你自己。”

    他自己?

    洛闻歌刹那想到身上的幽情蛊,应是中蛊这么久,初次询问起这玩意儿的情况:“这蛊能解吗?”

    院使估摸萧毓岚没和他好好说过这蛊,不知是何缘由,而他身为病患本人,该有权利知晓。

    院使想得很清楚,遂言简意赅解释:“以前没吞掉你身体里剧毒,老头子还有把握试试,如今它在你体内俨然成霸王,老头子不敢贸然动手,你只能找下蛊之人。”

    下蛊之人可不就是被关在大理寺牢房的芍药吗?

    初审芍药时候,他也问过蛊虫问题。当时芍药说这东西出自北疆,她只负责用,不负责解。

    这时再想想,真是头疼要炸开了。

    洛闻歌抱着侥幸心理问:“那我要是找不到呢?”

    院使表情淡下来,隐约有些怜悯:“不会死却比死更难,它会让你很渴望被碰,永远不能真正意义上行房,因为你体内剧毒怕会传染。”

    洛闻歌目瞪口呆。

    那…这不就等于是将他变成个行走的黑寡妇吗?

    还专门只毒萧毓岚的那种,毕竟他身体蛊虫只对萧毓岚气息亲近。

    洛闻歌深深叹息:“这不行,我怎么能成为这样的人呢?”

    院使捋着胡子:“或许等你养好身子,该去北疆走一遭。”

    洛闻歌想到尚在逍遥的两个北疆人,呢喃道:“院使说得对,我是该去北疆那地方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胆子。”

    院使听出点不对来,纠正道:“我是让你去尝试解蛊,不是让你去搅动风云,北疆不比宁朝安宁,你若在那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救你?”

    洛闻歌被说得极为短促笑了声:“院使放心,我肯定以性命为先,就算想搅动风云,也会在解蛊成功后再动手。”

    院使一辈子痴心医术,实在无法读懂他们这些为官者想法,边摇头边起身:“我多话了,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啊,就是个不能消停的主,陛下做得对,就把你这么关着养。”

    “我啥也没干呢。”洛闻歌倍感冤枉,还想和院使多说两句话,就见小药童捧着托盘进来了。

    熟悉的药味,熟悉的小脸蛋,让洛闻歌知道完整的一天又要从嗜睡开始,他别无他言,只问:“真不能给我点蜜饯?这药也太苦了。”

    小药童龇牙,露出少了两颗大门牙的笑:“不能,老师说吃蜜饯会影响药效,公子还是早些用吧,凉了药会更苦。”

    洛闻歌端起小白瓷碗,敛眸看里面黑漆漆地药,痛苦皱眉,抵不过一口气全闷了。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喝下这东西的,总之喝完之后,躺在床上又觉得轻飘飘,思绪渐渐昏沉,耳边传来院使和小药童的对话声。

    “大哥哥那么大,吃药还要蜜饯,为何老师每次都不准我吃?”小药童疑惑问。

    “那是因为你大哥哥喊苦有人能疼他一辈子,你喊苦,老师给你糖吃,也就甜个一阵子,往后又没了,短暂拥有很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拥有过。”院使小声说。

    小药童似懂非懂:“老师是想锻炼我吃苦耐劳精神吗?”

    “你可真聪明…”

    在往后的话,洛闻歌听不见了,识海睡过去,他也就跟着安静入睡,对身边发生的人事一概不知。

    萧毓岚止住小药童行礼,视线停在脑袋枕着胳膊,睡得天昏地暗的洛闻歌,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到他。

    “他怎么样了?”

    院使让小药童先下去,和萧毓岚往窗边走,到个既能看见洛闻歌又能好生说话地方。

    “恢复得还不错,就是心不太静,老想知道外面的事。”院使说,窗外太阳明媚起来,晒得人暖烘烘的。

    这符合洛闻歌性子,天生就消停不下来,这时本该是他暗中cao控最后时候,能消停下来才是奇怪。

    萧毓岚考虑到他性子,想到他身体情况,又问:“能在不影响他身体恢复情况下,让他多睡几天吗?”

    院使狐疑:“陛下想做什么?老头子先说好不做杀人放火的坏事。”

    “院使想到哪里去了。”萧毓岚冷淡道,英俊脸庞出现杀戮之色,“朕想趁他昏睡修养时候,将那些是非全然解决罢了,省得他回到朝堂上,还要面对那两老狐狸的难堪。”

    院使听罢,终是问出许久前就想问的话:“陛下有没有想过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