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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雅不敢多说什么,快步过去,与之同时过去的还有元明琅。

    这位整个过程中没有多大存在感的翩翩公子刚到闻天冢面前,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浑身抽搐,不到眨眼功夫,七窍流血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静如鸡的百官们纷纷惊呼了一声。

    闻天冢面不改色,还有心情为他人分析:“他太无用,来长乐城这么久,只会给我惹事,留着也没多大用,还是杀了吧。”

    乌托雅闻言战战兢兢站过去,闭紧嘴巴,不多说一句话,生怕落得跟元明琅一样的下场。

    萧毓岚收敛神态,对闻天冢动不动就杀人的性子很是厌恶,他皱眉:“这是贵国传统?”

    闻天冢挑唇:“比不过贵国的勾心斗角,我国乃是想杀谁就杀谁,从不藏着掖着。”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里,明眼人都知道没必要再说下去。

    萧毓岚及时止损,不跟闻天冢多做口舌之争。

    洛闻歌在确定新君主是闻天冢的那刻,明白了许多事。

    当年反派为何会跟闻天冢闹翻,两人各为其主,谈不拢的合作自然没必要谈,而闻天冢转投沈爵门下,应当是看中沈爵的人脉,如今也确实得偿所愿,沈党皆在对方手里;

    为何对方要借闻依依来卖他个人情,是为先淳王前将人出卖干净,好让萧毓岚铲除掉这一知情人;

    为何乌托雅能进礼部秘密见吉布哈和元明琅,有闻天冢这个礼部左侍郎在,又有何进不去?

    说到这里,萧毓岚的安排也是出人意料,当真不知道闻天冢身份有问题,随意点派做的接待使吗?

    恐怕是有意为之。

    这场博弈胜负已分。

    闻天冢扭头看萧毓岚:“你应当不会放我走。”

    萧毓岚沉默不回答,这还用问吗?

    北疆老君主活不了多久,若是新君主落入萧毓岚手里,那想对北疆做什么,全看心情。

    闻天冢眯起眼睛笑了笑:“虽然我很感激这几年贵国教会我的大道理,但要我用整个北疆做谢礼,还是太勉强了。”

    话音未落,萧毓岚已然感觉不好,沉声道:“抓住他。”

    高手身影如幽灵出现,轻飘如风扑向闻天冢。

    闻天冢勾唇一笑,朝洛闻歌方向看一眼,在幽灵抵达前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件无力支撑落在地上的官服,同时乌托雅也轰然倒地,再看脸色发紫,人不知在何时也死了。

    这事儿发生得太快,连给人反应时间都没有。

    殿内是影卫坐镇,殿外是御林军,都没能抓住闻天冢,让他于这天网恢恢里逃之夭夭。

    那边院使见状道:“好一招金蝉脱壳,新君主蛊术高超,想抓恐怕没那么简单。”

    “您老有妙招?”洛闻歌转身问。

    院使当着诸位百官的面不会堂而皇之说出来,含蓄道:“这就得看陛下的意思。”

    萧毓岚瞥一眼李公公。

    李公公身为皇帝身边多年老太监,比谁都清楚这什么意思,他小碎步上前,扬声道:“请诸位大人随小公公们去偏殿休憩,里面备有暖茶和床褥,诸位请吧。”

    话说得好听,听着是休憩,实际就是软.禁,在没抓到闻天冢前,他们不可能出宫。

    皇上供着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就让你老实待着。

    明白也不能说不配合,谁让他是皇帝?

    待殿内百官退去,萧毓岚对洛闻歌等人说:“去养心殿。”

    养心殿是正儿八经谈正事的地方。

    到养心殿关上门,院使才将在宴席上藏着的话说了:“北疆历年干燥不经雨水,豢养的蛊虫受其影响最怕阴暗潮湿之地,老头子看过了,闻天冢那件官服下有条死了的蛊虫,就是他用来脱身的,这蛊虫带来的是迷幻效果,简单来说就是他人走开,但看着还在。有个弊端,不能间隔太远,是以人应该没走远,陛下大可命人将皇城四周的护城河打开,让水流动起来,再让人搜查宫里,说不定能找到人。”

    萧毓岚思考不到一息,对谢温轩摆摆手。

    谢温轩退下去安排这些事了。

    洛闻歌觉得这么找不是办法,便问:“有没有更快找人的办法?”

    院使沉思片刻,摇头:“要是乌托雅那种程度,老头子还能勉强一试,闻天冢明显是个高手,真想隐匿躲过寻常追击,还是容易,只能人为去查。”

    洛闻歌总觉得这么查不会有好结果。

    萧毓岚自然也知道,看向慕容郁:“证据准备的怎么样了?”

    慕容郁应答:“足以让淳王认罪。”

    “秘密执行,不必将人带回来,就地处理。”萧毓岚道,“要确定是他们。”

    慕容郁领命,这次淳王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死个几次也罪有应得。

    紧急事件妥善处理,萧毓岚又将视线放到洛闻歌身上。

    洛闻歌以为对方有要事交给他处理,便问:“陛下要我做什么?”

    “解蛊。”萧毓岚说,在他惊讶眼神里,重复道,“让院使替你解蛊,就在凤栖殿里,行吗?”

    洛闻歌没想到萧毓岚会让他做这件事,一时有些无言。

    当着院使的面,萧毓岚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直白道:“倘若能抓到闻天冢,北疆不攻自破,反之朕就得御驾亲征,骤时就得几月不见,你这蛊不解掉,朕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