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页

    画面结束。

    秦墨猝然坐起,有些懊恼地把满杯冰水一饮而尽。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系统弄哭他。”就算要哭,也得他亲自捏着那张脸,命令他发出怎样的声音。

    近藤搞不懂这到底是反驳还是承认,索性不再继续问。

    –

    不知名的欧洲牧场里,爆发着不知名的瘟疫。

    考生和NPC跳伞入场。

    没有关键词,没有时间限制,不提示加减分项目,甚至连题目也不给。

    唯一奢侈的东西,居然是入场瞬间,系统报出的书名。

    [书籍:《黎明》。]

    秦墨自认为,这是场开玩笑的考试。

    入场两天,所有考生们行走在建筑物与牧场中,小心翼翼寻找着所谓的“考题”。

    直到他寻到一处地下室,抬脚踹开暗门,木香混合着红酒味儿涌入鼻腔。

    是酒窖。

    把门合住,他漫不经心地开始在各个酒架穿梭,挑选着喜欢的一瓶。

    地下有些潮湿,酒窖只开了一个小窗,环境不怎么好,可还算安静。

    这瓶似乎还可以。

    他弯腰,把玻璃瓶抽出来,下沉的视线却发现,木架后方的单人小床上,躺着个人。

    他绕过去,丝毫没考虑熟睡的人,鞋底将地板踩出嘎吱声。

    床上的人却没有转醒,或者说……

    床头放着开瓶的酒。

    “喝醉了?”

    现在的考生都这么胆大的吗?考着试还有心情睡觉。

    “唔……”床上的醉汉有些不满,迷迷糊糊翻过身,半拉解开的衬衫露出一截锁骨来。

    秦墨微微眯起眼。

    床上这个满身酒气,眼角绯红的人,是戚砚?

    “cao。”怎么又遇见了。

    这一声儿过后,醉酒的人睁开眼。

    似乎是拿胳膊下意识遮挡什么,他才撑起身子,“你……谁啊……”

    看来醉的不清。

    秦墨扫一眼酒瓶,明明只喝了一点,怎么会醉成这幅样子?

    难道度数高?

    他觉得身为主管,或是随便什么理由,都有必要检查下这人。

    于是靠近,抬起床上人的下巴:“你真是戚砚?”

    问句废话。

    对方半眯着眼,整张脸透着粉色,连声音也被酒精软化似的:“嗯…戚砚……”

    说完,头颅毫无预兆地下垂。

    那只敬业的手,理所应当地粘上一片水润。

    软的。

    大脑传递这样的信息。

    他呼出口气,耐着性子:“你队友呢,怎么一个人?”

    戚砚歪歪扭扭往床上靠,笑着:“我…没队友……”

    听到这儿,秦墨意识到,他的队友联手杀死队长,八成不是葬身火海,戚砚也与之决裂了。

    “嗯。”放开手。

    “你…你呢?你的队友……在哪儿?”断断续续的声音,透着酒香。

    刚迈出的脚步又收回,秦墨认命地坐上床:“我也没有。”

    “那、那…做我队友怎么样……”戚砚晃悠悠靠近,整个人挂上他的肩头:“这回……会好好保护的……”

    脖颈出细细被呼吸打着,发痒。

    “把你……交给…我吧……”

    “交给你?”他有些想笑,自己居然跟酒鬼聊天:“为什么不是把你给我呢?”

    怀里人似乎在笑:“就你?细皮嫩rou…看起来就…不耐打…”

    细皮嫩rou?

    不耐打?

    秦墨暗自当他现在眼神不好,可能只看见自己的皮肤。

    “那你现在呢?”

    他把人按住,凑近:“身娇体软,看起来就不耐cao。”

    “嗯……”戚砚似乎没听清,无辜地抬起脸。却眼见着后知后觉地人,面颊爬上暧昧的红。

    还“嗯”?

    秦墨起身,推开他,懊恼地走去斜对面的皮质沙发。

    刚刚那算什么?

    一定是待在系统里的时间太久。

    他拔去玻璃瓶的木塞,灌两口红酒。

    之前考试的画面好不容易忘掉,现在又满脑子是……

    “那你现在呢?身娇体软,看起来就不耐cao。”

    “嗯……”

    瓶子空了。

    可惜没有得到期待的醉意。

    看来,是那个小东西酒量太差,兴许拿什么,只要是沾着一星半点儿酒精,也是一杯倒。

    这种人,要是绑起来灌酒,会不会呛得喘不过气,任人欺负呢?

    秦墨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时,烦躁地抬起手臂,不愿再看床上的人。

    那个考生,总能控制自己的心神。

    ……

    “你怎么在这儿。”

    秦墨醒来时,搭眼就看见小考生那张冰湖般的脸。

    他正在盛酒的木桶旁,两条胳膊伸进去,用冷水刺激着皮肤。

    “借住行了吧,倒是你,昨天晚上醉的不清啊?”

    对方似乎猜到什么,半张脸却被阴影遮着,“我…我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吧?”

    秦墨放心了,看来他醉后会断片。

    “啧,我要是说有呢?”

    “哗啦。”

    戚砚的手臂从酒水里出来,搭上木桶边缘。声音跌落,细如纤尘:“我…那我给你道歉。”

    道歉啊。

    有点儿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