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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喊上几句,山丘上一阵窸窣,沈政刹不住脚步,自山上小跑下来。 赖御赶忙扶稳他,质问道:“你去哪儿了?” 沈政整理了下挡在前额的碎发,干涸的嘴唇微微一扯,从袖口间掏出一个物件举到赖御面前,道:“我去山丘的另一侧打探了一趟,在那个雀鸟隐藏的洞里发现了这个。” 赖御疑惑接过沈政手中似圆非圆的物件,捏在手里还有些发软,使劲一攥,那珠子还乱窜。 也不知是不是赖御的错觉。 “这是什么?”赖御握着珠子转给了三道。 三道瞥了一眼,毫无兴趣,敷衍了一句:“可能是兽粪吧。” “啊!”吓得赖御手一抖,扔掉了珠子,赶忙去找叶秋白要手帕擦手。 沈政蹲下身子,捡起那珠子细细擦拭上头的灰尘,大概是对珠子情有独钟,沈政没舍得扔下,包进手帕里收藏起来。 寻着沈政了,赖御也没再说什么,催促着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驶起,向着东方明亮的地界走去。 一路颠簸昏沉,几人回了客栈,着人卸了麻袋去裁缝店缝制几件衣裳,交代完便各自回了房。 又是一个不完整的夜,索性睡他个一日。 赖御匆忙滚上了床,外袍也懒得脱,撩过被子便入了梦想。 这日夜颠倒的作息是害苦了叶秋白,一向早睡早起的叶秋白“失了眠”,只能坐在桌前,眼睁睁的望着睡香的赖御。 望着望着,倒也不困了,思绪乱飘起来,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幻境中,赖御半/裸着身子,压着身下的人缠绵。 再仔细一瞧,躺在赖御身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秋白自己。 笑得着实欢快,着实勾魂,引得赖御神魂颠倒,顷刻间便要两人颠鸾倒凤。 猛力摇了摇脑袋,叶秋白止住了这个念头,用力过猛,手中紧攥的茶杯翻滚落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叶秋白急忙弯腰去捡,以防吵醒赖御。 而赖御也恰巧睁开眼睛,与叶秋白对视上。 “怎么还不来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赖御麻利的下了床榻,捡着叶秋白手里的碎片,“还喝茶,越喝越睡不着。” 唠叨了一嘴,赖御便将碎片收于手中扔到了外头的花坛中。 再转身,叶秋白已经爬上了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身子,仿佛睡了过去。 “这么热的天,别捂的这么严实,不冷。”赖御去拽叶秋白的被子。 睡了一小觉赖御出了一脑门点汗,已经深有体会,根本不需要盖被子。 “不用管我。”叶秋白在被中嘟囔了一声,没了下文。 “你这小屁孩怎么不听话!”赖御急了,大力去拽叶秋白的被子。 “我已经及了冠,不是小孩子了。”叶秋白也急了,拉开被子回了一句。 果真出了一脑门的汗,赖御趁机将被子全数拽到怀里,又一麻溜起跳进了床榻内侧,双腿紧夹住被子,让叶秋白无从下手。 叶秋白半撑起身子,无奈盯着赖御滚圆的背影看了会儿,倦意袭上心头。 “也不知道是谁小孩子心性!”扔下一句,叶秋白便背对着赖御躺了下去,双臂裹着身子,未着衣般小酣过去。 等对头安静下,赖御蹬腿将被子踢走,转身面向叶秋白,脱下轻薄的外袍披到叶秋白身上。 叶秋白紧捂着胳膊的手松了些,浮躁的心绪总算平静下来。 赖御枕着手臂,垫高脑袋,望着叶秋白小半边脸睡了过去。 客栈依旧无客源,掌柜无所事事的喝茶看书,小二们在房中吃酒聊天,清闲安静的过了一日。 翌日早间,还维持着清闲心情的客栈一众被唤了起来。 赖御几个敞开大门,牵出马车,又威胁加诱惑着游荡跑去城南拿了缝制的雀羽衣裳,顺道去叫了沈政。 客栈一众帮不上忙,顶着困倦的黑眼圈看着几个忙碌。 归置完毕,沈政也来了,几个启程离开了客栈。 早日的倦意还未全数褪去,客栈又关上了大门,准备第二次入梦。 伴着早晨的浅雾,马车一路向火岩山而去。 睡了一天一夜,几人精神饱满的下了车,找出雀羽往身上穿。 三道未有行动,牵着五迷来找赖御,道:“我不下去了。” 说毕望了一眼五迷,给了赖御一个眼神。 五迷还太小,即使身着雀羽,身子也难抵烧灼,三道又不放心将他交于旁人,只好放弃下洞,在这儿陪着他。 赖御思忖了会儿,没得办法,只好嘱咐一句:“小心。” 三道点头应下,也是不放心,唤了游荡来,指着游荡,当着赖御的面道:“虽然是个废物,好歹还有个铜哨护身,有什么事可以用一下。” 游荡斜视瞅着三道,还以为叫他来什么事,又挨了一顿骂。 几人穿戴完毕,向着更深处的火山口走去。 愈走愈是荒凉,逼近高峰,只剩下满地的灰烬,走一步扬一次尘埃,呛得几人捂着鼻息,加快了脚步。 刺鼻的硫气从山顶流出,几人不得不用布条塞紧鼻唇,如此浓郁的气味,显然这座火山还未停息,随时准备着膨胀迸发。 赖御踩着碎石细沫来至高峰,探头向下望去,硕大的火山口不断迸发出炎热的火气,冲的赖御额前的碎发乱窜,黢黑的洞中隐约可见点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