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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骁战将军。”赖御直接表明身份。 侍从依旧拦着不放:“皇上说了,谁都不能进去,待我进去通报一声,再来告知将军。” 那侍从都这般说了,赖御只好回去马车上等着。 乌鸦沙哑的嘶声自远处飘来,冷清的两排杨林光秃了一片,严密的侍卫无一丝情绪,此处偏远的大殿如与世隔绝的地府。 “阿束,你回来了怎么不早说一声。”未闻其人,远远的听到殿里传来一声愉悦的幽怨。 赖御从马车探出头去,与出殿的锦锐对上了眼。 锦锐披着厚实的袍子,手捧暖炉,即使冷出了殿也不让赖御进去。 “外头冷,我们进殿说。”赖御跳下马车,略过想拥上来的锦锐,直接向阮颜殿内走去。 “阿束!”锦锐急忙拉住赖御,“我们去旁的殿聊,这是后宫妃子的殿。” 这一由头,不得不让赖御停了步子:“没想到见一下香梅都不行了。” 虽是抱怨,可赖御也没了再迈步进殿的理由,转身出去了。 锦锐有些气恼,不过还是松了口气,跟着赖御出去了,侍从随后关上了大殿的门。 此事便不了了之,但真正的责难还在后头。 几人疾步去往大殿。 赖御全程阴沉着脸走在前头,丝毫不把锦锐当做皇帝待。 锦锐步伐不及,见赖御心绪不对,不敢吭声,只能小跑着跟着赖御。 叶秋白顾及赖御,又不能逾越君臣之礼,不得不跟在后头。 三道抱着五迷也紧跟着。 霍乱开始了,三道比谁都急。 “在外头等我!” 气喘吁吁的到了大殿,赖御先迈进殿中,锦锐嘱咐了俞尧一众在外守护,随后跟了进去。 三道带着五迷也跟进去。 叶秋白没敢进殿,怕给再给赖御添麻烦,锦锐对自己的敌意,叶秋白能感受的到。 虽觉着形势不太对劲,俞尧还是听从锦锐命令守在门外,凑近门框仔细打探里头的声响。 空旷的大殿,赖御与锦锐对立而站。 三道则在一旁摩拳擦掌,随时都有质问锦锐的冲动,念在还有赖御在,便静观其变。 冷清的大殿中,赖御见锦锐一无所知的模样心软了些,不觉放松语态,问道:“你可知南洲与东洲出了天灾?” 锦锐稍皱起眉头,瞪大眼睛仰头望着赖御道:“我知道,已经着人去救灾了,可这天灾来势凶猛,一时半会儿守不住,我也没有办法。” 说毕,锦锐拉拢下脑袋,很是自责。 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好坐的,再者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赖御到底还是心软了:“你也别着急,等我找齐玉玺,再亲自去那儿看看。” “不着急!”一旁的三道急了,“这天灾就是个征兆,现在不着急,以后有你忙的,难道忘了二十多年前的霍乱吗?就是这几场小天灾引起的!” “你又怎么知道?”锦锐强硬了语态反问回三道,“当时父皇封锁了消息,只有几个要臣知晓。” “天下之事,我无不知晓。”三道收敛了气势,打马虎眼道。 “我看你是只对我皇族,只对我父皇知晓吧。”锦锐不岔的反驳回去。 听毕,三道瞪大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锦锐,到了嘴边的话如糟糠般咽回腹中,一口气没有回笼过来,胀得脸通红。 五迷恰巧醒了,见三道这般,知道他的癔症又要犯了,小手顺着他的胸膛给他顺气,气恼着瞪向锦锐回驳道:“知晓你父皇又怎么了,起码比你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儿子强!” “你……”听毕,锦锐陡然添了几分火气,这娃娃正戳自己的痛处。 锦素溪失踪时他还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因着此事被朝里大臣诟病多年。 “好了!”见气焰越来越烈,赖御打断几人道,“事已至此,只能在四洲加强防范,你这个做皇帝的该是清楚该怎么做,等我去北洲找到这最后一块玉玺,再亲自去四洲镇压天灾,到时候可别让我看到惨败不作为的场景。” 当下任务应该分个主次,想必三道也急着寻齐玉玺,赖御一席话,既安抚了三道又牵制住了锦锐。 果不其然,三道不再做声,只是还残留着些症状,身子癫痫不停。 五迷一直在给五迷顺气。 对头的锦锐在被五迷“教训”后,目光便一直锁定着他。 赖御轻咳一声,锦锐回转过神,怏怏答应下:“好,我尽力。” 见锦锐这副模样,赖御还想再嘱咐几句,又觉着现如今的锦锐已经不会再那么听话,点到为止即好,便住了嘴。 “那我们回了,商量过后立即出发北洲。”不再逗留,赖御见三道不太对劲儿,想着早些回去歇息。 也是随意惯了,只打了声招呼,赖御扭头向外走去。 “难道我们之间只剩玉玺可聊了吗?”锦锐紧跟在赖御身后追问道。 玉玺马上要集齐,难道赖御就想这样断了吗? 赖御不解回头,寻齐玉玺不是你一直要求的吗? 当然赖御没有说出口,毕竟不是君臣关系,还有儿时的情分在。 “困了,你还有何事早些说。” 真的乏了,在大漠受的伤并未痊愈,这数月来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让赖御虚脱了不少气力,若不是叶秋白一直照料着,赖御这般糙的早就倒下了,现只想一头扎进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