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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苍老的小少年裹在轻柔的羽毛里,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工作还没完成,他只好钻了出来,重新面对这好似没有尽头的残酷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也是一个“我爱他,他却想当我爸爸”的故事吧,挺惨的,主角不仅被认定为未成年,还是个带翅膀的鸟人~

    还有五十年才可以谈恋爱~

    第6章 圈定

    除了这两批孩子,昆塔又将剩余的档案也归了类。

    沉浸在星辰海蔚蓝色光芒中的昆塔安静地总结道:“这些孩子,共同的特点,就是容颜俊秀,每一个都是美人坯子。拐骗他们的人有一套专门的、针对每个孩子的......”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选了一个词,“话术,去欺骗他们。”

    “话术?”从来没听过这个词的纪平楠咂摸了一下,道:“虽然用法卑劣,但是这个词倒是总结得很是贴切,说话的艺术。”他揉揉昆塔的头顶,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这可比杜撰的童话高级多了。”

    昆塔神情怔怔的,他似乎陷入了什么久远的回忆,好一会儿才低头微微笑了起来,“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没遇到你之前,我在暑期去一个小证券公司打工,刚入职的时候,做电话营销,就是给客户打电话,售卖我们的......”

    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一转头,果然见纪平楠茫然的神色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不由得十分无奈,解释道,“不累的,就是坐在屋子里打打电话,上班第一天,主管会有个培训,告诉我们给客户打电话的技巧,这种技巧,就叫做话术,专门有一个本子发下来,”昆塔比划了一下厚度,继续道,“客户所有的反应、所有的可能说出的话,都被列了出来,上面印着最体贴最合适的回答。只要把本子背下来,工作是很轻松的,偶尔随机应变一下,我的业绩在新人里还是很好的。”

    并不知道什么是证券公司的纪平楠还是很心疼,他想了想24岁的昆塔还没桌子高,cao着一口小奶音,一刻不停歇地在电话里跟人家推销东西的画面,或许还会说“叔叔大爷,买点儿吧!”,就觉得自己的眼泪要决堤。

    昆塔眼睁睁地看着纪平楠红了眼眶,心里真是崩溃极了,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该提什么从前!他就该跟前二百多年一样!忘记自己在地球那二十四年!一句话都不提!

    他都能猜出来纪平楠脑补了啥!

    少年无奈地吹了一下刘海儿,双手大力揉了一下脸,转身把老男人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地道:“真的没有很惨啦,我上学的时候,学校每个月都有补助的,还有助学贷款,我暑期打工是为了赚零花钱来的,就买点零食啊,玩具啊,真的!”

    老男人此刻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听完这话,反过来抱着少年,终于嚎啕出声,“爸爸的崽啊,怎么这么可怜啊!还要自己赚零花钱!爸爸的崽太苦了呀,没合适的衣服穿,分化高烧了,还要自己出去买药,下大雨,淋得湿透透的~爸爸好心疼崽崽啊呜呜呜嗷......”

    少年努力忍耐了忍耐,还是没忍住,一个白眼翻出了天际:他也不知道只是大夏天的,穿着背心裤衩,趿拉着拖鞋,下楼买个冰激凌而已,就穿越了啊,而且一瞬间缩水,变成不到十岁的地球小孩子的样子,背心像裙子一样挂在身上,肥大的运动裤即便是弹性松紧带,也肥得挂不住,只能用手拎着,更别提二十厘米的小脚丫根本趿不住四十二码的大拖鞋!

    又因为身体变异,要长出翅膀,瞬间体温升高,还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激着了,昆塔迷迷糊糊地在黑暗中走了没两步,就晕倒在异世界一条偏僻小路上。

    若不是那天叛逆期的纪平楠出来发疯炸街捡到了他,或许他这个异时空来的地球人,就会静悄悄地死在那场瓢泼夜雨里吧。

    还不如当时直接被撞死好了......

    唉,算了,那样的话,怀里这个怕不是当场就要因为愧疚而直接跳崖。

    唉,都是命。

    昆塔面无表情地想着,双手十分熟练地拍哄着,嘴里又道:“你当年一个未成年,就不要野心勃勃想当我爸爸了,谁敢让你当爸爸?咱家俩户口本,你是户主,我也是户主!最多算兄弟~”

    老男人瞬间不哭了,松开昆塔,怒斥道:“不孝子!又想造反!”

    昆塔见他精神起来了,嘴角露出了一点笑,还是轻声细语的样子,“要不要听我继续?”

    当然要啊,纪平楠冲过去洗了把脸,还重新梳了头发,回来就好了,又恢复了那副精英男的样子。

    昆塔把所有的资料整合汇总,根据孩子们失踪的位置,推导他们可能的最终出去,列出了三个最终选项:

    星际海盗头子酷美拉的大本营,大混沌星云。

    没落皇室温斯顿家族的定居星,辉格星。

    第一能源家族严家的老家,定盘星。

    昆塔把这三个地点所在的整体星系揪出来,其他的星辰挥手散去,宛如在客厅绽放了一场纯色的蓝色烟花。

    纪平楠难耐好奇心,他指着辉格星道:“这不是那个小王子的居住地?怎么也会在选项里,在那里对小王子下手不是更方便,为啥要把他骗出出去动手呢?”

    昆塔斜着眼睛瞄他,低沉的嗓音里满是不善:“是不是觉得他可好看了?不由自主的就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