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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要是您真想试试,我可以帮您。”他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想喝水吗,我可以去给您倒一杯。”

    严隋凉没放在心上,用手指点着玻璃,扭过头对昆塔说,“您信不信,要不是这定盘星只剩了我一个......秦,他们还需要留着我这个严家血脉做最后的财富保证,确保他们生意失败的时候还能依靠我来活命,那他们绝对不介意明早看见我的尸体,脑浆迸裂地躺在黄金塔下。”

    这个“他们”,指的应该是咄咄逼人的长老会。

    昆塔想了想远在医疗星,不知道已经被李mama怎么样了的严巨蜥,他迟疑地道,“严家,只您一个这样的......秦?”

    严隋凉面色沉沉地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当初是有很多的,不过,现在只我一个了。”他又吸了一口清喉散,顺手把烟头按在了玻璃窗上熄灭了。

    “哦......”少年很不走心地应道,丝毫没有探究严隋凉刚才话里巨大隐秘的意思,他只是忽然心里产生了一点愧疚之意,不知道是对严隋凉,还是对严巨蜥。

    室内吹起阵阵带着花香的微风,把最后一丝清凉之气吹得无影无踪。

    严隋凉随意地把烟头仍在烟灰缸里,拎起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这样的威胁真是让人腻歪,可是还不得不忍着,”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挥手,“走,我们下楼散散心去。”

    恐吓能让人变乖,也能让人燃起更强大的逆反心理。

    昆塔走了几步,又想起了刚才的话,他道,“先生,想不想跳下去?”

    严隋凉眉头一挑,“你是说蹦极?我们没有那么长的有弹性的绳子,要是能直接跳到楼下,倒也挺好玩儿的,只是黄金塔一百八十多层,每层至少五六米高呢,而且这个破塔上细下粗,不适合蹦极。”

    少年露出一点顽皮的笑意,呼啦一下子,展开身后的巨大洁白的羽翼,呼扇之间,带起强劲的气流,扇得旁边桌子上的文件呼啦一下子飞了起来。

    严隋凉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抬头看着少年巨大的羽翼,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如果少年没看错,是自己上次在悬浮车遇袭时脱口而出的“卧槽”两个字......后来严隋凉专门问了他这个词是啥意思,并且很迅速地就学会了。

    昆塔的额角出现一点点黑线:自己真的不能再继续带坏星际人了,真的真的不行了......

    他再次呼扇了一下翅膀,“严先生,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带你飞下黄金塔?”

    严隋凉没说话,他抬起手腕,打开智脑,不知道打开了什么控制软件,输了长长的一段代码,又cao作了一会儿,这才兴奋地一招手,“你早说呀,走走走,我把塔顶的雷达和高射炮关掉了,我们不往下飞,你带我去天上飞一圈儿!”

    昆塔听得简直亡魂皆冒!雷达?高射炮?塔顶?

    黄金塔怎么会有这种老式的装备和武器?信号还直接连到了严隋凉的智脑上?

    昆塔可以肯定,自己得到的那套仿生潜行衣绝对逃不过雷达的探测,因为雷达这东西又笨又重,在星际已经属于早就被淘汰的科技,潜行衣上也根本没有加防雷达设施。

    他的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打湿了。

    幸亏!他想,幸亏那天夜探的时候,他没往高处飞!否则就算侥幸从高射炮下捡回一条命,只怕现在也没法在定盘星待下去了。

    只是这会儿,少年扁扁嘴,“先生,我能带您往下飞就很危险啦,往上飞的话,一个是越高越冷,您这身衣服不太行,二一个,我们得有安全设施,滑翔翼那个吊带您知道吧,至少得那样的才行。”

    严隋凉比划了一下,“你就,这样,拎着我不行吗?”

    少年摇摇头,“不行呀,空中气流很强的,万一风一吹,我抓不住您,摔到地上脑浆炸裂的,那您吓唬长老的念头就真的实现了。”

    严隋凉舒心地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好吧,”他不甘心地道,叹息了一声,“那今晚我们就只往下飞好了!快走快走!”

    他带着少年,左拐右拐,爬了两处梯子,打开一处暗门,推开来,夜风烈烈,一个乳白色巨大的碗状物出现在两人眼前。

    昆塔揪住一根羽毛,在手指间捻了一下:雷达!

    第47章 秘密

    严隋凉手动把被他关闭的雷达启动开来,然后带着昆塔转了几个弯,绕过遮掩雷达的巨大装饰物,来到天台边缘。

    往常总是衣着整齐的严家家主,此时领带松垮,衬衫扣子也开了两个,袖子卷到胳膊肘,把西服勾在手指里甩在肩膀上,一条腿支在天台台阶上,探头向下望去。

    千米多的高空,晚风呼啸,温度有一点低,严隋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他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回头对昆塔道,“来,闻闻,在这里,根本闻不到地面的花香。”

    他又摸出一根清喉散叼在嘴里,一边掏火机一边语气含糊地道,“要是真想干掉我,在换风系统里把香氛换成毒烟不就行了,搞那么多花活。”

    严隋凉背过身,按着打火机把清喉散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在喉咙里,在慢慢地吐出去,“小昆啊,你能告诉我 ,你是怎么提前知道那些毒虫毒刺的存在的么?不是怀疑你,我就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