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此刻,怪人正笑的不怀好意, 从怀里抽出一把肋差。

    “那位大人可说了,谁要是能取回你的头, 就可以成为敌联盟的高层干部。”

    “哦?”古川瞬次右眉微挑, 干脆把护目镜摘下来扔到了一旁, 双手在胸前轮流活动了一下手指, 发出咔嚓轻响。

    “虽然有想过可能会被针对, 但是……嘛,难得不用戴这些赘余的东西,让我稍微期待起来了呢。”

    他睁开双眼将面前的敌人一一扫过,漆黑的瞳孔缩成针状,被乳白色的一圈细边包围着,余下的眼白部分则像是被泼了一摊猩红的血,噬人的杀意像是要把灵魂都燃烧殆尽。

    “想要我的脑袋,你可以先来试试。”

    他抬起右手,指向最前方为首的那人,勾了勾食指。

    鱼目怪人看出了他的诱敌孤军深入之策,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道,“兄弟们!一起上!”

    “呦西!”

    一干人举起武器从四面八方冲了上去。

    面对成群结队的敌人们,古川瞬次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帘微垂,只牢牢盯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人。

    他的眼神毫无温度,就好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令人无端的后背发毛,鱼目怪人虽然视力差到只能看清自己的鼻头,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那危险的气息锁定了自己,顿时有些心悸。

    “去死吧!”

    他扬起那把肋差,横劈而去——

    少年的红眸中从右往左划过一道银线,就在那道银线即将穿过他的虹膜时,他倏地一眨眼,动了。

    再次睁眼时,少年眼中的银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亮晶晶的鱼鳍——

    而在其他人的感官中,那个人就好像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仿佛有人在鱼目怪人的身后高处开了一个冲动,少年在转瞬间已经移动到了那里。

    凌空后旋踢!

    鱼目怪人被一脚踹到身后的建筑物上,覆盖在墙面上的薄冰纷纷皲裂四散,凝结在屋檐边上的冰棱子簌簌地落下,其中一枚细而尖锐的冰锥被少年身后的青蛇一把卷住,它裂开嘴露出利齿高嘶一声,将冰锥朝着正准备偷袭少年身侧的敌人掷了过去。

    尖利的冰锥在高速的加持下产生了巨大的冲力,在那人的太阳xue碎成几节,要害受到重击的敌人直接原地昏厥了过去。

    古川瞬次的身影在敌人的围攻下若隐若现,他像蛇一样灵活地钻出包围圈,双腿一蹬,在摩擦力巨大的雪地里一把拽住其中一个敌人的貂皮大衣,身体微微后扬,像拂过水面一样以双脚为圆心漂亮地转了半圈,避开了两根相向而来的金属长棍,而那两个倒霉鬼则因为刹不住车,将铁棍重重地敲在了彼此的头上。

    刚躲过一波袭击的少年还未歇一口气,下一个敌人已经接踵而至,伴随着一声大喝,一个扛着大砍刀的蒙面大汉迎着面朝着他劈来,瞅准了蛇发少年领口露出的那一节雪白的脖颈。

    古川瞬次伸手一扯,将夺来的大裘往那人面上一抛,险险地往后躲开。

    不论是什么感知手段,总归还是要与外界相接触才能感知到。厚重的貂皮大裘隔绝了男人的“视觉”,沉重的刀刃落在少年刚刚所在的位置,只劈开了一堆厚重的白雪。

    一击落空的敌人发出一声疯狂的嚎叫,将蒙在脑门上的大衣顷刻砍成了碎片,然后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追来。

    少年在雪堆中连打了好几个滚,锋利的刀刃贴着他耳侧的发丝,一下一下地刺入了积雪下的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碎裂声,刀风起落间带起了数丈高的白雪。

    “沙沙沙沙锵!”

    在听到那声金属激撞的异常声响的同时,古川瞬次往地面上狠狠一拍,以自己为轴心,身体一个腾转,下一刻,从身前扫过的刀风切开了空中的雪——

    有那么一刹那,雪白中多了一点刺眼的殷红。

    少年呼出的热气在面前形成了一片白雾,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肋差,正是之前打败的鱼目怪人落在雪中的那把!

    那猩红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少年反手朝着那个刀客的脚踝一划!

    “啊啊啊啊!!!”

    在敌人的惨叫声中,那只年轻秀气的手一把抓住了敌人手上的脚踝,双腿交叉,腰部发力绞住他的另一只腿的膝盖咬着牙往前一拧!

    敌人手中的砍刀直直扎进了雪堆中,少年一个翻转坐上他的胸口,手起刀落,将他脸上的黑布巾一分为二,对上了那惊恐的眼神。

    “救……救命!不要杀我!”

    少年半闭着一只眼,单手拄着那把染血的肋差,低头俯视着他,勾起一个略微凉薄的笑容,“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两次……”

    “嗯?”微微压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死柄木关系最好,他们经常搭档行动!”

    “死柄木?”

    “就是……就是那个身上有很多断手的男人……”

    断手……

    [目前已知的敌人中……有一个有着疑似【崩坏】的个性……]

    [我们在许多案发现场发现了疑似受害人遗体的……破碎石块……]

    古川瞬次回想起欧鲁迈特说过的话,脸色一寒,接着问,“那他这次为什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