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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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渺半推半就跟着荀庭回他的别墅里已将近深夜,她困得不行,被他抱着下车时睁眼看到旁边易溯那栋别墅里面灯火通明。她揉了揉眼睛,刚想问什么,被荀庭用外套盖住了脸。 “有媒体。” 易渺不用想也知道荀庭在吓唬他,这附近的安保级别已经是媒体不能靠近的,何况还有他的人守在外面。她从外套底下伸出一只手捏了一把他的手臂,他手臂微微一颤,向上把她抱得更高了一点。 荀庭这里的房子的确适合安胎,当时因为旁边就是易溯那栋房子,她可以尽情过去打扰。之后被林惠如威胁回了家,这里就空了一段时间,现在再过来倒还有点不习惯了。 “我说我要回家你不送我,那我妈那边你自己去解释,”易渺被他放到床上,卷过被子盖到脸上,声音有些闷,“被我妈骂了可别怪我。” 荀庭将外套脱掉,坐到床尾,伸手将她乱蹬的脚捉住。脚踝扭伤其实不太严重,又因为被及时处理了,所以红肿的部分已经退了不少。他手指向下要脱掉她的袜子,刚刚动了一下易渺就拼命往回缩脚。 “内裤都被我脱过,脱个袜子还害羞?”荀庭皱了皱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知道她肯定不是害羞。易渺那点心思还是好猜,凡是拦着不让他知道的事情一定是她自己都觉得心虚的事情。 荀庭手指用力抓住她乱动的脚踝,将她脚上的袜子脱下来。果不其然,一条极细的银链挂在了她脚踝向下的位置,因为比较松垮所以向下垂,银链下挂着一个小小的长命锁。借着灯光看能看出做工精细,手指一拨能听到很小的铃铛声。 易渺不喜欢戴饰品,之前也从来没戴过脚链,这么一个东西突然出现在脚上,只有可能是别人送的。荀庭大手捏着她的脚,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声音随之低下来:“谁送的?” 易渺不说话,想动脚又被他按得死死的,只得坐起来去扒他的手:“我还没洗澡,你想研究我的脚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啊疼——” 她话说了一半,被荀庭指节顶了一下脚心,顿时伸手给了他一拳:“梁遇泽他mama送的,又不是他送的。他姐怀孕的时候我mama送了一个长命锁给她,人家这是还礼,还礼!” 荀庭回过头看她,虽然没说话,但面色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易渺无语地扯过被子,躺下的瞬间被他抱着压上来。他一只手臂垫在她的脖颈下,另一只手牢牢将她箍在自己怀里。 他也还没洗澡,所以身上仍带着崖柏香的气味,这种香气很特殊,有不同的种类。荀庭身上的味道时常透了一点淡淡的奶香出来,她抓着他的手臂贴上去吸了一口气:“知道我是怎么察觉陈玥还活着的吗?” 这个名字一被提起就容易让人心里疼一疼,她稍微起身,把被子盖到荀庭身上,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 “因为那天我在你身上闻到她曾经用过的香水味道了,别人没有察觉是因为不熟悉你,我察觉到不是因为我熟悉陈玥,而是因为我熟悉你,”易渺躺下去,“哪怕把你刚从锋蜜罐子里泡出来,从背后抱住我,我也能知道是你。” 荀庭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进里掩饰的不安被她发觉了,她的安抚总是恰到好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试图想一个办法把易渺藏在手心里,这样她跑不掉,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后来却不得不放弃了,她在荧幕上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耀眼,即使想藏起来也藏不住。 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很多年没有的失措感时常会这样冒出来。他熟悉她的方式一开始就是最原始的,一遍遍占有她的身体,贴近她的肌肤,让她身体里有了自己的血脉。 最无耻的那些念头,从易渺接近他的那天起像树一样在心脏最隐秘的地方扎起根来。 “渺渺,”他摸着她的下巴,要她转过脸来,亲吻却只落在了脸颊上,“睡觉之前想听点别的吗?” 易渺在车上睡了很久,现在倒是也不太困。她翻了个身回头面向着他,把手垫在自己的侧脸下,轻轻哼了一声:“什么?” “我留着陈玥的命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易溯,”荀庭低头看着她,“只有她活着,易溯才能逐渐接受一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她死了,易溯一辈子也无法从想不明白的懊恼和失去的痛苦中走出来。” 易渺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稍微愣了愣:“……你不是说,陈玥的事情暂时不告诉我。” “我说的不是她的事情,是易溯的事情,”荀庭闻言反而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小笨蛋。” 易渺刚刚想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在刚想开口的瞬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她抿着唇,抬眼看他:“陈玥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所以才要隐瞒下来,在那场严重的黑帮火拼中,他见到了已经消失数日的陈玥,然后救下了本来要作为牺牲品死在那里的她,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所有的事隐藏了五年。 荀庭这样做是因为早就知道,但是以易溯当初对陈玥的爱意,即使知道她做的事情,也会不管不顾地去救她。在有黑色力量互相博弈的背景下,荀庭将易溯从这个本来要把他牵连进去的屠宰场中摘了出来。 “易溯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即使知道陈玥做的事情,也会想方设法把她捞出来。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即使知道也没有告诉他。但是渺渺,那些事情是犯法的,”荀庭靠近了一点,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易溯是从背景到自身都干干净净的人,我不想让他沾上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