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节阅读_129
他们都是神识传音,转念之间就能交流,除非他们愿意,否则旁人是听不到的。 虞七卿听了,温和笑笑,眼底藏着深沉的冰寒,转头对身后的雯珍、雯诺、苏廷、小花妖轻轻安抚道:“莫要担心,虎师兄道行高深莫测,又有炎决剑在手,区区妖邪鼠辈,动不了他分毫。” 此时,虎玄青正在赶来。 …… 虎玄青感应着先前离开时,暗中设在雯珍和小花妖等人身上的追踪印记,同墨恒一起疾速飞来。墨恒与他并肩飞行,袍袖飘飘,潇洒沉静,须弥宝镜早已被收了起来,根本不显露于人。 “梁弓宜到底从秘境中取走了什么宝物?竟弄得那青山的山顶院落被夷为平地!前世他必然也是这样得宝,却生生瞒着我,可见我本性也是痴傻,一朝得他些许情分,就被他的情爱所困,识人不清,自取其辱,被他利用到最后,还被他算计了性命!” 墨恒沉眸无声,神态内敛,淡然冷漠。 墨恒可以确定,梁弓宜得了不知名的奇遇,先前告诉他入阵秘诀,想要将他哄下去,必定也是安了狡诈心机,现在早已从秘境离开,不知去了哪里,日后相见,再看梁弓宜如何与他分说。 墨恒本是决绝性格,却极容易痴情,但先有前世背叛,后有幻境中一十九年与虎玄青的孽情隔着,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心硬如铁,暗下对梁弓宜竟是更添两分漠然,连以前的恨痛都消减了去,单纯的仇恨、算计、心机越发清清明明地浮上心头来,正应了其母意若秋的那句话: “不若薄情,修炼长生。” 将情意尽数收敛到灵魂深处,只剩下对道行的感悟,如此修炼,修的全是自己。 至于梁弓宜得到的是什么,墨恒甚至猜测那极可能是传说中的仁圣尊王的镇洞之宝“五色神网”。墨恒不知道三生石就在洞天秘境中,但那秘境既然藏有须弥宝镜,必定是仁圣尊王洞天中极其隐秘和关键的地方,这种地方,镇压在山顶的宝物,除了五色神网,还能是什么? 虎玄青也自有猜测。 虎玄青不知先前入阵的是梁弓宜,但也猜测是有人先一步得了宝物,同样猜测那人得了五色神网,只是因为墨恒没说,他才没问,只自暗暗记下来,不愿让墨恒过多牵扯到其中去。 飞行没过多久,虎玄青思量片刻,转头道:“贤弟,你我不若暂时分开。” 虎玄青自知本门内部的各种阴损,不愿让虞七卿、江策、蒋充等人盯住墨恒,免得将墨恒拉扯到浩然门的争权夺位的大漩涡之中——以他自己化神高阶的修为,尚且会被虞七卿等人阴谋诡计所算计,如果没有混沌之气,到现在还是重伤呢,如果墨恒被他们盯上,岂能有好事? 虎玄青在意念转世到幻境中之前,本来伤势难以治愈,只因体内有着不易驱逐的幽冥寒气。 但他意念离开幻境之后,紧接着炼化了一丝看似渺小的混沌之气! 那一丝混沌之气简直无可抵挡,幽冥寒气也算是顽固无比了,在他经脉血rou中滞留,但被混沌之气一滚,如同冰雪被滚滚江水淹没,什么也没有留下。幽冥寒气尽数化去,虎玄青又得混沌之气和本身仙法疗伤,完全恢复了最强盛的状态,当然是精神饱满,虎目神威。 “这洞天之中,极难动用化神修为,贤弟自保绰绰有余,现如今又有宝镜防身,愚兄并无担忧之处。只是贤弟万莫大意,须知人外有人,这次仙府洞天开启门户,其实各方势力都有计较……” 虎玄青立在半空,剑眉朗目,说话诚恳郑重。 当下又简洁地将天行派的那群人、自己门派的某些人,以及其它散落势力的高手都以神识传念的方式,细细致致地跟墨恒阐明,唯恐墨恒不清不楚地吃亏。 墨恒停下来,凝神认真地倾听,同时望着没有边际的洞天。 脚下是高山流水,虎豹熊猿在其中跳窜;再远处隐约有着炊烟人家,更远处就要到某个国家了。仙人洞天,果然不愧是一方小世界,这里居住着的人们,想必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某个洞天中,只怕还以为自己就生活在世界的正中央呢。 “贤弟可听清楚了?” 虎玄青神识传念何其快速,只过片刻时间,就完全讲述了一遍,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但仔细想想,又没有什么再要交代的——像身为父兄,要和自家孩子分开,总忍不住唠叨叮嘱一样。 墨恒能感觉到他的关怀,沉默了下,目光清正地看着他,稽首道:“小弟听得清楚,也记得明白,多谢兄长教诲。小弟也正有独自探索洞天的意愿,否则,小弟洪福齐天,鸿运当头,什么好处都巴着赶着凑上小弟眼前来,兄长和我在一起,连rou汤都喝不到,岂不太也吃亏?” 说着郎朗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浓眉黑眼极其阳光,炯炯有神地道,“小弟先行一步!” 然后和虎玄青拱了拱手,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飞,干干脆脆,说走就走! 倒是虎玄青没来由一愣,错愕而且不舍,紧紧皱起了浓眉,仿佛已经相伴了一辈子,怎么刚刚说起分开的话头,就骤然离去?还毫无留恋一般。心中顿时莫名的空落,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眼看墨恒头也不回地洒然飞远,才默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幻境于我如魔头,需要道心清正之。” 虎玄青沉眸负手,精壮的体魄在半空中站得笔直,英武的身躯不算雄健,但是稳若泰山。 念头闪过,迅速收起心思,沉下脸继续感应着的小花妖等人的印记。虞七卿等人的阴损算计,他虎玄青便堂堂正正还击!阴谋难成大事,阳谋才是天地正道,他虎玄青岂是软弱可欺的? …… 墨恒飞远之后,心中的不舍才渐渐散去,这短短一日之间,他好像又历经了一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