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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停好车后,段汀栖还顺手从车上拿下了那只长管小鸡,余棠奇异地看了她两眼,压着笑从后面抱出了江鲤装在袋子里的鹿角海棠。 段汀栖不知道在想什么,凝视了那盆花两秒后抬头看余棠:“我是限制你拨弄阳台那些花了吗,还自己买了盆?” “……没有,”虽然余棠确实不怎么敢伺候家里阳台的花,所以没拒绝地将这盆鹿角海棠搬了回来。但现在好像这么说不行,跟偷偷买了玩具的熊孩子一样,于是面不改色地搬出一口锅,“是江鲤觉着这个太难养了,所以交给我了。” 所谓发小的用处,就是这样。 段汀栖的表情像吃了个果冻似的,眨眼间就顺滑起来,“但是鹿角海棠确实不怎么好养,你养得活吗?” 余棠:“……” “阳台本来就有一盆,放一起吧。”段汀栖按下电梯,“想摸可以随时到阳台摸。” 余棠真的无言以对,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她想放卧室,想要随时能看到碰到。毕竟放阳台的话,她也不能睡阳台。 但比起这回事,花草也得先活着才重要,所以默默哽咽了一会儿后,她还是依言把花盘抱到了阳台的花架上,打理了一下枝条,喷了喷水。 身边还有各种各样花草植物,有些正在含苞怒放,有些藤条细细地爬上花架又卷卷得垂下来,左侧的最边角甚至还安置着一棵盆栽的果树,上面只结了一个好大的橘子。 段汀栖第一次碰见余棠在阳台摸那个大橘子时,还一言难尽地特意提醒她——可别一时馋起来就给忍不住吃了。 余棠想到这里无意识地弯了弯眼,又想起段汀栖那天下午心情不错,抱着半杯花果茶倚在凉椅上看火烧云,顺带解释了一阳台花的由来,她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和情调,还有什么能比种一阳台花更能清晰感受到四季的层次呢。 所以确实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想什么呢,”在玄关换好鞋的段汀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顺着余棠的视线卷起眼睛笑,“怎么,又觊觎那个橘子了?还是又想浇浇花?” “……”余棠冲她脚下喷了下水,“都不想,我真的不爱吃橘子。” “自己种的也不想尝尝?”段汀栖还挪得挺快,甚至有时间再揶揄两句,“那我看你还老摸它,不想吃还白嫖。” 余棠心底动了动,本来只是随便的动作收到一半又拐了回去,开始有节奏地将段汀栖逼到了阳台无路可退的夹角,最后手按在喷头处掀眼看她。 但意料之外的,段汀栖表情非常自在,甚至眼底深处有一丝很容易就察觉的笑,她端端望着余棠,“想怎么样?” “……”余棠好端端的莫名就失了气场,视线一垂,准备顺势喷一下她的脚就挪开。 “敢。”段汀栖忽然若无其事地捞了下她的腰,顺便在她耳朵很近的地方调侃:“真动起手来你可未必能讨到好喔。” “……”余棠立马战略性地后退了一步,安全解放腰后才望向她,忽然问:“那天在章老大爷巷口树上坐过的人是你吧?” 段汀栖今天好像心情也不错,索性没骨头地卸了力,半靠着墙,嘴角微弯地搪塞:“哪天?我不记得了。” “我拿到程鹏飞‘留下’的证据,你崴脚的那天。” 段汀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那天啊,但我不会上树。” 余棠:“……” “那你要跟我动什么手?”余棠这回不肯放过她了,“还是说你练过什么跆拳道和散打之类的?觉着跟我动手能占上风?” “那倒不是,”段汀栖侧身一弯腰,竟然不知道从哪个旮沓又摸出了一只喷水壶,对着余棠摇了摇,“我说互相喷水什么的,我可比你熟练啊,难不成你们那种武功还对喷水也有加持的?” 余棠:“……”这人到底哪儿来这么多打岔的功夫,一副机灵鬼的样子。 段汀栖对她无辜地笑笑。 但不知怎么的,余棠今天就很想听听面前人这个人说实话,所以眨眼间就卸了她手中的喷壶,错身放下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探上了她的颈肩,跟那天让江鲤落枕的姿势差不多。 段汀栖两手轻轻一恍,终于如余棠所愿地动了,但却不是去卸挡她的手,而是忽然整个向前,环住了她的腰。这个动作虽然可以解释为钳制卸力,但段汀栖确实只是普普通通地搂着,甚至没有将指腹抵在最容易折骨的地方。 “……”余棠一时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个花架子不懂要害,还是故意这么四两拨千斤时,段汀栖忽然喊了声:“余棠,真的要对我动手吗?” 余棠:“……”完了,好像感觉有罪。 段汀栖似乎觉着头这么撑着很重,又随便找个支点似的往她肩上一耷拉,“之前不是说过,以后都不会对我动手么。” “……”敢情所有的坑都在这儿埋着呢。 余棠拿她没办法了,莫名其妙地出手,又莫名其妙地收回,还若无其事地转身放下喷壶主动问:“晚上想吃什么,下点儿林姨冻的饺子成吗?” 段汀栖从她小半个侧脸收回视线,笑了下,“不吃了,下午三点那会儿才结束一个午宴,刚才还吃了馅饼和豆浆,饱了。” 她说着还低头摸了一下腰,心想虽然体重没什么变化,但老感觉自己最近是被喂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