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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汀栖心一沉,轻声问:“是余棠吗?” “是,最重要的是,余棠在事后调查中始终没有给出她半夜潜入化工厂的合理理由。” “所以在警方备案的档案里,那张照片后面还写了一行字——是‘最大嫌疑人’。”陆钦河没有分毫特殊的语气,只是跟她简练地说了几句关键点:“而且根据事后的家校与邻居摸访,数人都能够证明,那段时间余棠曾与叶巍有明显程度上的‘关系紧张’。 段汀栖捏着照片的手指轻轻一摩挲。 陆钦河的声音可能是抽烟的缘故,有些低:“所以根据多重证据的合理推测和综合指向,余棠就是这场爆炸案的纵火者,并且亲眼看着叶巍这些人烧焦在了眼前。” 第65章 回家 段汀栖从外面回医院的时候,零零落落的雪花都下停了,只有楼下坏了半盏的路灯还树在寒风中,被冻得一闪一闪。 整层楼静谧非常,病房里也只留着一盏壁灯,余棠手上虽然还拿着书,但好像已经就着倚靠床头的姿势眯了有好一会儿了。 段汀栖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挂好后,悄悄站在床边看了余棠两秒,本来想在她脸上占个便宜亲一下,但是碍于自己的满身寒气,最后还是把轻飘飘的亲吻落在了手背上。 但是余棠也不知道是被闹醒了还是压根没睡着,暖融融的手指下一秒一捏段汀栖脸颊,“一回来就……你可真行。” “没睡啊?”段汀栖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不自然,索性卸力往她怀里赖了一下,十分从容地嘴角一翘,“刚才说什么,就怎么样?” 余棠笑着勾了下手里的衣领,端详了她两眼:“出去应酬没喝酒?” 段汀栖忽然看她,“你还搁这儿躺着,我喝酒了还怎么照顾你……啧,而且我记着,我平时就不怎么喝酒,这半年也就喝了两次吧,平时怎么没见你问我?” 余棠:“……” 她有别的意思吗,没有。 但是段汀栖思维非常发散,瞬间已经跑到了登月碰瓷的水平:“我想想我两次喝酒都干吗了,第一次是你亲了我一下,第二次是我亲了你,而且……” 余棠二话没说,轻轻捏着她的脸往浴室的方向一送:“洗澡去。” 段汀栖见好就收地弯出一个笑,吧唧闭嘴,但是脚下并没乖乖地溜弯儿进浴室。而是目光灵巧地余棠领口一滑,又在她手心轻挠慢扫地写了个:“你洗了吗,要不要……” 余棠只垂眼瞟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了一眼,手指就屈起,不由分说地把段汀栖弹开了床。 但是段汀栖余光一扫,忽然发现余棠正在看的书是《梦的解析》,于是又拐了回来:“弗洛伊德的?” 余棠看了眼书皮,又看了眼她。 “你为什么看这个?”段汀栖忽然观察了一遍余棠的脸,“梦到我了?” 余棠:“……” 段汀栖很感兴趣:“梦到和我干吗了?” 余棠往她脸上飞了条枕巾。 段汀栖还不善罢甘休,又神叨地跑床边,暗示余棠说:“根据弗洛伊德那句‘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常常寄托着我们的愿望和憧憬’,你如果梦到我了,就说明你想和我……” “……”余棠合起书,往她怀里扫了一拍。 段汀栖合手掌心一兜,流氓地亲了下余棠的手背:“哎,一天天的,连口头便宜都不能占,真难忍。” 余棠瞟了眼她施施然离开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若有似无的水声在屋内响起,她才懒洋洋靠在床头,展开蜷起的手心,用大拇指内侧慢慢抚挲了一下。 此人竟然声称还要照顾她,问题是她好像除了占便宜之外,日常里里外外的活计都是由某个不记名的大内助理干的。 段汀栖所谓的“照顾”日常,除了早上刚醒的时候赖床上占会儿便宜,在余棠看书的时候时不时又游手好闲地过来sao扰她一下,还要每天选一部时常两个半小时以上的旧电影,非窝一块儿跟她重温一下,直到余棠困得想睡回笼觉,午觉,晚觉的时候才能稍微安分一会儿。 就这么过了两天,她竟然还令人发指地得了一种挑食的毛病——挑非余棠所做的食。 于是余棠每天的闲得发慌的日程终于添加了一项,就是吊着一条瘸腿还得给段总炒俩儿菜。 江鲤笑得十分开心,觉着这才是卖身的正确打开方式,豪门的亿万少奶奶哪儿是这么好当的——她一边故意坐窗口吃香喝辣一边如是说。 余棠顺着风丝飘来的各种香气抬头,面无表情地撩眼看了她一会儿后,扬手飞出一条枕巾,精准盖在了江鲤头上,试图连她手上的雪花鸡柳香一同掩盖。 江鲤咯咯笑:“怎么了,你家领导这是不疼你了吗,怎么刚闻个rou香就馋成了这样儿——我说,要不你赶紧把她甩了得了,赶紧重新投入好姐妹的怀抱,从今往后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月宫的桂花蜜都给你买。” 余棠淡定地低头翻着书没搭她腔:“别瞎贫了,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啧,还能怎么样。”江鲤心累地喝了一大口奶茶,抿着红豆馅儿的芋圆吧唧说:“孔大师那边周末才开课,明天才能去看看情况,我也不能提前怎么着,万一打草惊蛇让那孙子跑了怎么办。” 而且其实根本用不着跟忙得屁股不沾地的吴越对信息,江鲤自己就已经把那个叫孙岚汶的女老师查了个底儿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