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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清微迅速做出决定,她对路无归说:“小闷呆,今天晚上你去找吴凤起把天罡神雷符和阴雷符全部收回来,一张都不留给他。” 路无归“哦”地应了声,对游清微说:“那图好复杂,我都有点看不懂。” 游清微摸摸路无归的头,说:“那图被刻意隐藏了关键信息,残缺不全,看不懂是正常的。”她对季鎏君说:“眼下有几件中要赶紧办。协会立即跟民宗协撇清关系,把各家在民宗协的人都撤回来,不撤人的,后果自负。第二,全力追查巫教祖庭失窃物品下落。张汐颜的态度已经明确表明放弃追回,现在可以说是无主之物,不必有顾虑。第三点,找到庚辰痛打落水狗。” 季鎏君思量着问道:“不再考虑考虑?” 游清微问:“考虑什么?” 季鎏君端起茶杯,喝着茶沉吟几秒,才说:“黎未不在了,张家村和花集村也都没了,如今只剩下张汐颜和柳雨,人微力轻。”她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游清微的面前,把张汐颜贴子下的评论给游清微看,说:“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当不损及自身利益的时候,人们愿意站出来仗义执言。如果见义勇为会变成引火烧身,大家就都明哲保身了。清微,如果站张汐颜,协会面对的可是一个经营了五千多年的庞然大物。那可是华夏正统,图腾柱上盘着的是应龙部落世世代代的守护神。巫教,与华夏,本就势不两立的。”财帛动人心,张汐颜看似给出的是充满暴利的无本买卖,可无本买卖往往都是搏命。 游清微哧笑一声,说:“气数天定。”她扭头看向季鎏君,说:“图腾柱上供奉的龙?”她指向门外,说:“你到路边随便找个地方挖口井或者是修个水池子养两只王八锦鲤进去,许愿祈福的硬币能多到拿盆子来装,我再给你宣传下许愿池特灵,明儿个就有人去烧香叩头。”她把论坛关掉,搜索天..安..门华表图片,说:“喏,这也有龙,庚辰他敢盘上去吗?这才是华夏正统!龙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家大白还是条阴路上的阴蛇呢,傻兮兮的只会背些千字文,连道德经都背不完,不也化龙了。天定的风水,命定的造化,强抢谋夺,必遭反噬。它庚辰连最后的一线生机都自己走绝了。”黎未院子里那么一座夺天地造化的风水局硬生生地让他们给刨了,游清微想到就气得肝疼。虽然正是因为夺天地造化才有此一劫,可正是因为夺天地造化里面才会有他们的一线生机。那一线生机能是庚辰的,就能是其他需要离开的人的。 大部分时候游清微都是一副慵懒没睡醒的模样,季鎏君很少见到她的情绪外露,不由得诧异地看着游清微,问:“至于这么激动么?” 游清微打量着季鎏君,说:“大清早的跑来找我,又不看好张汐颜她们,那你是什么意思?” 季鎏君说:“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游清微说道:“你可真厉害。”懒得多解释,扔下句:“照我说的办,保你们吃香喝辣,不听我的,管死不管埋。”她说完起身往餐厅去,“不留你吃饭了,慢走,不送。” 午睡时间,游清微把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正缩在路无归的怀里午睡,家里来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要见游会长。 游清微被吵得睡不着,只得起床,穿上衣服冷着脸下楼,去到客厅,往沙发上一窝,说:“你们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解我跟你们没完。” 一个四十多岁名叫陈禹的副会长说:“打扰您午睡,实在抱歉。” 游清微的起床气压都压不住,毫不客气地开怼:“陈会长,知道打扰我午睡还挑这时候来。” 旁边一个身着太极服的六旬老头说:“游会长,那可是民宗协,要是犯到他们手上,咱们的协会说不定会被解散,得罪不起呀。” 众人纷纷表示,这事还可以观望观望,更有人说应龙部落可是华夏正统,除魔卫道是本份,张汐颜和柳雨是巫教败类,更该赶尽杀绝、坚决铲除,连宅子里的砖都不该给她们留一块。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与一个年纪四十多岁威严颇重周身煞气的男人一前一后地进来。 客厅里的人见到他俩,纷纷让路和打招呼:“左姐,薛爷。” 左小刺和薛元乾朝他们点点头,在游清微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游清微说道:“小刺,乾哥,我要出趟门,归期不定,你们守好家护好地盘,民宗协的人但凡踏进半只脚或者是放出探风眼线,直接捆了扔到阴河喂鬼。协会的人谁跟民宗协通气,一并扔进阴河。” 穿太极服的六旬老头说:“游会长,你总得给个解释吧。” 游清微说:“至今没有任何确切证明可以指认张汐颜和柳雨有做过残害无辜普通人的事,而庚辰背负了花集村和张家村一千三百多条命案。如果说扣上一顶邪魔歪道的帽子就该死……”她指向陈禹和穿太极服的老头:“你家养鬼的。”她指向旁边一个中年人:“季家,保家仙出马弟子,与妖灵为伍。”她指指自己:“我家,阴阳道派,半只脚踏在阴间,我身上还背负着祖上欠下的孽债,蛟龙冤孽缠身。”她指向另一人:“你,湘西赶尸出身,如今没你们用武之地,跑来走阴挣碗饭吃。哦,对了,湘西赶尸术的源头能溯到巫教头上,张家村可是正统道门出身都该死的话,你更没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