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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二嫂登时就急了,“也该让她们去一趟才成,这刚回家什么活都不干哪成呢,林先就更不行了,他这人傻,跟着跟着自个就没影了,还闹腾得很。”

    众人面面相觑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放在家里都怕磕着,听闻有一位还大病初愈,这林二嫂竟就想让人去干活了。

    “这……”柳大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耳边尽是林二嫂的恳求声。

    他想了想,不就是多带两个人么,何必要这样求来求去的,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拒绝了日后不免会尴尬。

    有人道:“柳哥,不如就带上吧,正好我们也不用骑马,把马让给姑娘家骑。”

    柳大哥颔首,“那行,便带上吧。”

    林二嫂这才笑了出来,把肘间搭着的那菜篮子递了过去,她把盖在上边的蓝布掀开,只见里边竟是满满一篮子的鸡蛋,一个个又大又白,像是浑圆的玉石一样,甚是好看。

    “这是自家的鸡蛋,好吃得很,我这一介妇人无以回报,只能哪些小玩意来给各位尝尝了。”她笑道。

    柳大哥挠了挠头,他憨笑了起来,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在林二嫂灼灼的目光下,勉为其难地接了过去。

    在得了这群人的应允后,林二嫂才快步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里,正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两位姑娘,可没想到床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屋里屋外都找不着人,洛衾和魏星阑已经早早出门了。

    ……

    洛衾一大早就被身旁那人折腾醒了,旁边躺着的人着实不安分,翻来覆去的,就跟故意的一样。

    她夜里醒过一次,是被闷醒的。

    睁眼时才发觉身上堆着的被子厚得很,将她整个人埋得严严实实的,她一时喘不过气,便坐起来把被子抖开。

    这刚坐起来便看见身旁那人微微蜷着,两只手缩在胸前,那模样看着像是冷极了,可身上却连一角被子也没盖上。

    她一时懵了,记忆中自己也不是会抢被子的人,可这一整张被子怎就无缘无故全到自己身上去了。

    魏星阑紧闭着双眼,气息有些凌乱,看似睡得不大安稳,她睡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把身侧的一角棉被往旁推开。

    洛衾愣了一瞬,压低了声音唤她的名,可身边那人却没有睁眼。

    不但没睁眼,还侧向了另一边,将那覆着薄薄一层里衣的后背对着她。

    洛衾这才明白过来,人是真的睡着了,被子也是她推过来的,她心道,这人怎么睡着了还会干这么傻的事,莫不是怕她冷着了?

    在把被子抖开,往那人微微蜷着的身上盖好后,洛衾也睡了过去,然而睡了没多久,就察觉身边有人在动来动去的。

    她猛地睁开眼,道:“魏星阑,你在动什么。”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没了,身边那人也随即静了下来。

    那人刚刚睡醒,声音略显喑哑,却慵懒又缓慢,像是在轻轻地磨砺着沙石一样,近得似就在她的耳边呢喃。

    洛衾浑身一僵,听着魏星阑道:“我没动。”

    “你骗谁呢。”洛衾蹙眉。

    魏星阑又笑了一下,那从喉咙里出来的微微颤抖的声音,像是往她的心口上擂鼓一样,洛衾登时抿起了唇,总觉得在那人笑着的时候,床榻都在跟着颤着。

    “我真没动,你觉得我动了,兴许是你自个心动了。”魏星阑笑说。

    洛衾猛地坐了起来,这觉是没法睡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魏星阑说出这句话时,她像是被揭穿了一般,整个人纯粹得没有丝毫的遮挡物,被窥视得彻彻底底的。

    她浑身一热,双眸微微睁大了些许,侧过头道:“今日不是要去找雄黄粉么,药铺该开门了。”

    魏星阑“嗯”了一声,她侧躺在床上瞅着那坐起身的人,还屈起手肘支起了脑袋,“顺道问问大夫,有什么能治心悸的药。”

    洛衾睨了她一眼:“你真是没完没了了。”

    两人说出门就出门,在洗漱好了后,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院子,又将门轻轻关上了。

    药铺果真开了门,掌柜正将一个个簸箕拿到屋外去放着,簸箕里摊开放着一些药材,就等太阳出来晒上一晒。

    他躬着背,又是背对着来路,兴许是年纪大了,耳力也不大好,愣是没听到脚步声。

    在摆放好了簸箕后,他缓缓直起腰,不经意的往远处看了一眼,冷不丁看见了远处缓步走来的两位姑娘。

    两人一着白衣,一着黑衣,虽看着都能勾魂,可却和地下那黑白无常有着天壤之别。

    掌柜揉了揉眼,依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会在村里看见这么好看的两位姑娘。

    过了一会,他又心道,奇怪了,这村里怎还有他不认得的人。

    看着两人越走越近,掌柜才确认,他没做梦,那两位姑娘是林二嫂家的,不然他又怎会没见过。

    这一回洛衾和魏星阑出门都没有携剑,唯恐把村里的人吓着了。没有了利器傍身,洛衾只能冷着一张脸,身上随之少了一分锐气,更是翩然若仙了。

    掌柜愣愣地想着,林二嫂怎么也不像……能养出这般水灵好看的姑娘的。

    魏星阑眼眸微眯着,循着掌柜的目光,侧头便看到了身侧的人,她顿时挑起了眉,脸色有些沉,可在看到那掌柜眼中没有狎昵打量之意后,又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