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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卓,往后我会多花些时间和你待在一起,尽量不让你一个人待着,入夜……你也搬来我房间里就寝,可好?”

    游倾卓自然觉得很好。她摩挲起褚怀霜的手背,没有立即作答,故意装作在考虑,等和褚怀霜走了一段路,才停住步子,踮起脚凑到褚怀霜耳畔,边呵气边道:“师父想明白啦?”

    褚怀霜也停下脚步,听了她的话,觉得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没有被怀疑,于是转过身,搂着她笑道:“想明白了。既然我们以后要做道侣,不如提前适应起来。”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倾卓,若在纳新大典上办你我的合籍大典,你看可好?”

    第32章 约定

    褚怀霜记得很清楚,游倾卓盼望与她合籍已久,因而她问出这话时,已笃定对方会欣然接受。

    合籍大典是人、妖、魔三族修士对心上人表达爱意的最高方式。一旦合籍成功,不论是同性还是异性,都可成为名正言顺的道侣,此生此世不分开,旁人也没有立场将她们拆散。

    落日的光辉照在褚怀霜脸上,她感觉双颊一点点烫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亲口问游倾卓,要不要同她合籍,多少还是有些紧张,问完便静静地注视着游倾卓,等着她干脆利落地回答自己一个字——“好”。

    然而游倾卓听罢却是一呆,继而收敛笑容,像是突然听见了十分严肃的事情。

    在褚怀霜期待的目光里,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师父,合籍大典可不是儿戏啊。”

    褚怀霜一怔,忙搭住她的肩,“我没有骗你!你若想,我们明日便去找掌门,再去找道宗大长老,让她给我们安排好酒席……”

    “我虽然总喜欢和师父待在一起,但吃住在一起,跟合籍是不同的事,师父应该比我更清楚。”游倾卓截住话,“师父,我可以每晚都与你一起歇息,但合籍毕竟是大事。我这些天看过礼仪方面的典籍,除非一方的长辈全部故去,不然,一定要两家都同意,才可以办合籍大典。”

    见褚怀霜眼中露出困惑,游倾卓顺势靠进她怀中,“师父……怀霜,纳新大典的时候,您就先将我收为徒弟吧。至于合籍大典,现在还不是举行的时候,请您原谅我。”

    褚怀霜仍然一头雾水,抚着她的背,诧异地问:“这是为何?”想了想,“倾卓,你莫非是怕饮合卺酒?那个不要紧,我们换作别的,果汁或是茶水,修士饮合卺酒只是个仪式罢了,我知道你不会喝酒,定然不会强迫你喝。”

    “不是喝不喝酒的问题。”游倾卓笑着摇头,语气又恭敬起来,“师父,我暂时不方便告诉您缘由,也请您莫要追问……但除了合籍,您希望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她抬眸,先看向褚怀霜颈上悬挂的鱼鳞赤玉,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而后伸手抚上她泛红的脸,将声音放柔:“因为,师父是我最喜欢的人呀。”

    褚怀霜最见不得她这样,一听到这些又暖又软的话,便手足无措,连句应答的话也说不出,更别提追问她婉拒自己的缘由。

    她发愣时,游倾卓已在她的右颊上落下一吻,轻轻一声“啾”传入她耳中,乖乖的,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更令她思绪纷乱。

    “那、那……”一时间,褚怀霜结巴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那……我们先回仙门罢。”

    被她牵着手上山时,游倾卓眨了眨眼,想起倚淳真人先前说过的话,顺口道:“师父,倚淳真人亲口告诉我,她和阿昔meimei是神明牵红线的一对道侣,只是阿昔meimei年纪还小,她们便先做师徒,等阿昔meimei成年了,再办合籍大典。”

    注意到褚怀霜脸色骤变,她故意顿了顿,“师父,我们不如也先做师徒,等我成年了就合籍,您看如何?”

    褚怀霜倒是听倚淳真人说过这件事,自然没有多想,于是点头答应道:“这样也好,再过两三年,你在玄仁宫想必也待熟了。到那时再办合籍大典,也会方便许多。”

    她心里却仍惦记着小道侣骨龄已有二十岁的事,莫名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像是失落。

    不过褚怀霜只是希望能贴身护着小道侣,不让邪修再将她抢去,倒也不是那么急着办合籍大典。

    她得先办了已经把脏手伸进玄仁宫的邪修,除净这些该天杀的邪修,合籍大典才能安然举行。

    上一世合籍大典时发生的悲剧,这辈子绝对不能再重演了!

    等亲昵够了,游倾卓跟着褚怀霜继续走台阶,觉得她方才的一连串询问很反常。

    游倾卓在褚怀霜身边待得够久,褚怀霜尚未懂她,她却早已将这位外冷内热的禁欲大长老看得透彻。

    亲口允许她和自己一起歇息,亲口问她要不要与自己合籍。这些,都不该是怀霜现在会答应的事——师徒未成道侣而共枕,是禁忌;作为褚氏的掌门继承人,却主动请求与身份不明的妖族合籍,这更是和褚氏的家规相悖。

    哪怕这一世的掌门与掌门夫人都默认她们互为道侣,但现在还远没有到同意她们办合籍大典的时候。

    而她的怀霜现在就提这些事,倒像是急着要将她放在身边,一刻都不敢让她离开自己,声音也隐约有些急,生怕她不答应。

    念及此,游倾卓攥紧了褚怀霜的手,有意贴了贴她的掌心。

    竟是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