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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那个不着急。”褚怀霜与她碰了碰额头,“你比较重要。”

    游倾卓不好意思地垂眸,看向两人相扣的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我再歇歇就没事了。”她笑道,“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摘果子,依怀霜说的,摘完果子就去抚云妖山。”

    “妖山恐怕去不了啦。”褚怀霜轻叹。

    游倾卓一愕,脱口问:“为什么?是掌门不允许吗?”

    褚怀霜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腹。

    “你昏睡期间,给你诊脉的长老发现小丝了。”她努力扯着嘴角,道,“这个孩子的来历不好用常理解释,我只说会对二位娘亲当面坦白,也不知她们信多少。”

    游倾卓眸光顿变。

    良久,她担忧道:“怀霜,你总不可能……说是两年前和我一夜风流吧?”

    “怎会!”褚怀霜哭笑不得,搂紧她,故意道,“小脑瓜里想这些奇奇怪怪的,定是话本看多了,今日起不准再看!”

    “那、那我们……对个什么口径好呀?”游倾卓有些着急。

    她很清楚,对于褚怀霜而言,“名声”二字有多重要。先前褚怀霜与她这个小丫头合籍,已招了不少口舌,如今倘若再让旁人知道,褚怀霜的小道侣年纪轻轻就未婚先孕……

    “对什么口径?”褚怀霜不解。

    游倾卓一时分不清她是装傻,还是心里已有别的打算,抿紧唇,喃喃:“你说呢……”

    褚怀霜稍稍猜到她在担忧什么,遂柔声道:“莫怕,消息暂时已被我们瞒下来了,现下只要说动二位娘亲,小丝仍旧像我们计划的那样成长就好了。”

    生怕小道侣不安,她又补充:“其实,去不了妖山,我们还可去别处。记不记得赠你嘲风剑的南绫前辈?她在阴幽大陆有一处隐居之地,我百岁时,她就将那地方赠给我了,屏障和结界皆可为我所控,只是距离人界稍有些远,我便没有考虑它。”

    游倾卓却更急了。

    “你想好了怎么安顿我和小丝,可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她抱住褚怀霜的胳膊,急得要哭出来,“怀霜,你是下任掌门,不值得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刹那,她忽想起上辈子死后魂魄离体,飘游在殒命的大殿当中时,目睹褚怀霜燃起丹火,抱着自己的尸身化作灰烬时,她也说过这话。

    ——“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死!”

    ——“我不值得你这样!”

    疼痛顿时自心底蔓延开,游倾卓按着心口,慢慢地将脸埋进褚怀霜怀中,眼泪夺眶而出,染湿素衣。

    她的怀霜,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褚怀霜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吓了一大跳,慌忙为她擦拭眼泪,抱着她拍了两拍,叹道:“怎么突然哭了?嗯?你说我是下任掌门,可你也是下任掌门夫人,我早已说过,我们是一样的。”

    她哄了一阵,又道:“二位娘亲忙完便会来看你,到时候我先同她们解释,娘亲们见过许多奇诡之事,相信她们能理解你我。”

    怎么可能会理解!!

    游倾卓张了张口,终究不忍让褚怀霜的幻想破灭,只是默默点头。

    她甚至已经做好替褚怀霜受罚的准备了。

    一平静下来,她就感到小龙崽在腹中伸爪子,按着小腹的手微微用力。

    若是没有小龙崽,她和怀霜的感情也不会进展如此之快。可也正是因着小龙崽,她给怀霜添了许多麻烦。

    见小道侣仍皱紧眉头,褚怀霜没辙,想了想,唤出狼尾巴,塞进她怀里,边为她按摩小腹,边道:“揉揉尾巴。”

    游倾卓莫名其妙地抱住了狼尾巴,顺着毛捋了捋。

    “为什么突然给我揉尾巴?”她诧异问。

    “以前有一位狐妖前辈,哄她的妻子时,便是用这种办法,让她的妻子安心些。”褚怀霜忍着痒,一本正经道。

    她说的是实话。

    游倾卓揉尾巴时,褚怀霜将灵识探入她体内,见小龙崽安分地打着盹,稍稍松了口气。

    方才倾卓还未醒来时,她就探过小龙崽了,不出所料,挨了小龙崽一顿骂。

    “剑、不稳,娘亲、吓!”小龙崽竖着龙鬃,这么骂道。

    它一骂,褚怀霜才明白小道侣为何会选择坐传送阵。

    多半是因为,寐雾的御剑术太疾,小道侣又没法像搂她那样搂着寐雾,揣着小龙崽站在剑上,的确没什么安全感,还不如坐传送阵晕一下,眼前一黑了事。

    掌门同白狼夫人闻讯赶来时,褚怀霜已将游倾卓从炼丹殿挪到寝殿,把带去芙蓉村的卧榻及被褥也取出来铺好,让小道侣能躺得舒服些。

    白狼夫人一进门就走到卧榻旁,牵过游倾卓的手,沉着脸为她把脉。

    掌门挥袖设了一圈隔绝屏障,叹了口气,对白狼夫人道:“我怎么感觉,这是旧事重演?”

    “聒噪。”白狼夫人淡淡地怼了回去。

    褚怀霜倒晓得二位娘亲提的是什么“旧事”。

    当年掌门与白狼夫人尚是一对年轻眷侣时,掌门因着私心,便偷偷趁云雨之际,将自己的身外化身放入胞宫,又纳了不少白狼夫人的妖息,而后就让自己成功怀上了幼崽。

    碰巧没过多久,二人就闹了别扭,还和离了,白狼夫人仍回族中的商队,四处做生意,掌门揣着腹中渐渐长大的狼崽,找各种借口,整日整夜在外面躲,哪怕风餐露宿,也不敢回去让爹娘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