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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思研撇头看向他,没说是,也没给予否认:“你该回去了,等我的离婚协议书出来后,希望你能签字。” 高庆明冷冷一笑,算是对她要离婚的要求认命了,强硬着回道:“想离婚,你就准备还钱吧。” 无路可走的男人,幼稚起来像个慌不择路的神经病,他这一话放出来,把黄思研的最后一条退路都给切断了,虽然黄思研也不想要退路,她已经没有心情和高庆明聊下去了,转身背手往楼梯口走去,是真的觉得再谈下去在浪费时间。 还是在假期,那律师虽说是李清鸥的朋友,黄思研却也不好再打扰他,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那位涂嘉庆律师自己主动找上门了,说是他根据黄思研的口述,整理出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想让黄思研过目,黄思研跟他约在了餐厅见,正好请他中午吃饭,他整理出来的那份协议书上写得很详细,夫妻二人共同财产不多,这方面也是草草带了过去,只说黄思研愿意放弃全部财产净身出户。 黄思研看完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刚要收下,涂嘉庆欲言又止地提醒她说:“恕我直言,黄小姐,其实您这种情况,没必要净身出户。” 黄思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摆摆手,正想解释,结果涂嘉庆的职业病犯了,已经开课喋喋不休地分析道:“据我个人所了解的情况,您二位是婚后买房,不知道户主栏有没有加您的名字?根据我的经验,房子这方面,您有很大的几率能争到一半。” 那房子还真是以黄思研的名字买下的,当年高庆明因为讨好她,特意只写了她的名字,不过这个时候离婚争这些,黄思研没有底气,再说房子她也没出什么钱,直接拒绝说:“涂律师,这份合同就可以了,我没打算争这个。” 涂嘉庆分明没见过她这样子的客户,有些惋惜道:“太可惜了。” 黄思研把离婚协议塞进包里,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又问他说:“涂律师这个假期没有什么安排吗?” “有,怎么会没有。”涂嘉庆笑了笑,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本来打算去看我爸妈,结果清鸥给我打电话,让我尽快解决,这不走不开嘛。” 说到李清鸥,黄思研有着莫名的亲昵,轻声道:“想不到她这么霸道。” “不但霸道,还任性。”涂嘉庆看来与李清鸥关系不错,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笑眯眯地打趣说:“这不,一大早飞新加坡了,之前还说想去滑雪,朋友都约好了,临时给人放鸽子,我朋友圈还有两位在抱怨她呢。” 黄思研忽地直觉到胸前有些沉闷,李清鸥昨晚才跟她见面,却没有提过她今天要出国的事,心绪莫名浮现许些郁闷,声音也跟带着滞了一下:“她经常这样子吗?” “第一次。”涂嘉庆砸吧着嘴巴,小口地抿着咖啡:“不知道出什么事了,那家伙神神秘秘的,你别看她平时光鲜亮丽,其实是个马大哈,我们几个未婚的大龄朋友,过年一般不怎么回家,经常约着一起出去旅游,她啊,四肢不勤,出门从不主动干活,亏得她长得好看,其他两个多多少少捧着她,不然去年就被饿死在珠穆朗玛峰了。” 黄思研想起她野营的时候,也是手不沾水,只一下想起,就觉得好笑,摇摇头:“大小姐都是这样子。” “她可不是大小姐。”涂嘉庆皱了下眉头,沉吟道:“她可能没跟你提过她的过去,哪里是什么大小姐,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又是一个独生女,压力大,我在事务所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连复印机都不会用,一个人站在复印机的旁边,研究了十几分钟,硬是不跟来来往往的同事求助,她从助理开始做,倔强、努力,工作方面也勤快,不然哪有她今天的生活。” 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聊天,多多少少会找共同的话题开始拉关系,如今李清鸥成为了他俩增加友好度的纽扣,黄思研也没打算放过,小心思有些躁动,压低声线问道:“她这么多年没想过结婚吗?” 涂嘉庆嘴角噙笑,冷不防地反问道:“黄小姐,我看您跟她关系也不错,在您看来,什么样的人能守得住她?” 好一个“守得住”!黄思研张了张嘴巴,遂又沉默了,李清鸥这帮好友应该比自己更要了解她的为人,是啊,谁能守得住她这个沾花惹草的花蝴蝶呢?黄思研想,自己只怕是目前没有能力去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 两人还在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还没机会跟高庆明谈呢,结果先收到了高庆明发过来的离婚协议书,黄思研看完,把邮件转发给了涂嘉庆,涂嘉庆眯起眼睛,气势剑拔弩张地道:“这么多钱是什么?介于黄思研女士个人自身原因协议离婚,要求归还其彩礼费用五十万,另中途支援其工作创业资金一百万,后资金下落不明,这都是什么?” 那一百万是什么,黄思研舔了舔唇,想起来之前高庆明说过他爸妈为了黄思研的工作花了一大笔的钱,可是怎么现在算到了她的头上,要是细查起来,最后还要说她行贿吗?高家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黄思研已经听不见涂嘉庆在念什么了,手一扬,准备买单走人了。 涂嘉庆给协议拍了一张照片,可能出于职业道德,提前问了一句黄思研:“我能把它发给清鸥吗?她临走前说过,有什么变化通知她。” 黄思研手又落了下去,双目直视着涂嘉庆的脸,带着股不怒自威的语气:“不能,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