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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潇潇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是想,在两个人都老了的时候有一块安静的地,两个人坐在门口看日出日落,平淡地过完一生。

    这是白潇潇随口一说的话,没想到张晟烨那厮还记得,反而是楚子潇只当是戏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过。

    要不是她清点张晟烨财产的时候发现房产证,可能这辈子都记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那么张晟烨有没有可能就在别墅?

    忽地,楚子潇重拍了一下桌面,多说无益,不如下班后去看看。

    一下班,楚子潇和李曼婷简单通信,打着导航去了别墅。

    越走越偏,导航上的坐标都减少了许多,楚子潇冷笑,这可真够安静的。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隔断落霞的光,楚子潇从车里下来,伫立看着破败不堪的别墅。

    她视线往上移了一点,乡野间的落日别有韵味,斑斓辉煌。

    白潇潇想的,吹着晚风,闻着稻香,眼看金乌坠入大地,原来是这样的生活。

    不再遐想,楚子潇心中一紧,进了别墅。

    想不到再回来物是人非了。

    刚从这里出去的时候,这幢别墅就是楚子潇的梦魇地,她只要梦到别墅,就会浑身绷在一起,臂弯好像又被尖锐的物体刺破,手脚触碰的是冰硬的手铐。

    垂下眸,摆了摆头,把一切懦弱的想法扫出大脑,楚子潇纤长的手指按了一下太阳xue,推开她待了五天房间的门。

    果然,张晟烨就在里面。

    眼前的人仿佛是脱胎换骨了,套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轮椅上,瘦削的脊背对着楚子潇。

    听见有人来访,张晟烨偏头听动静。

    不说话,楚子潇沉默地进去,她穿的是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很刺激耳朵。

    房间里还是和楚子潇走的时候一样,摆设很少,吃用的东西都没有,不知道张晟烨是怎么生活的。

    知道人进来,张晟烨的反应还是很小,他甚至没有转过身。

    楚子潇优雅地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缓缓开口:“果然就是不一样啊,这别墅都被查封了,这还没多久,连封条都被撕得干干净净。”

    张晟烨如今看不见,现在才知道是她来了,低声说:“是你。”

    这个人不是白潇潇,他现在非常清楚,之所以会把股份转到她名下,是因为他有把握。

    “不是我还能是谁,”楚子潇婉转的嗓音在房间里打转,“你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

    张晟烨听完皮笑rou不笑地扯着嘴角。

    “故意把房产证复印件夹在文件里,还故意在这等着我,我倒是想问问,张总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了?”楚子潇说话的时候看着的是天花板。

    张晟烨转着轮椅转身:“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她能不来吗,要是不来,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堆骨灰叫天天天不应呢。

    “我来了,你知道我的目的,我要你公司所有股东的资料,还有公司近五年的账目明细。”

    “这些东西何承会给你。”

    两个人现在说话只像是在谈交易。

    楚子潇闻声讽笑:“何承,我不相信他,他给的东西真假谁知道。”

    张晟烨却反驳了她的话:“公司里你能相信的只有何承。”

    外面夜幕降临,晚风习习。

    楚子潇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何承”的相关信息,自从张晟烨进了疗养院,现在剧情就与原文天差万别,以前会出现的人物现在也不知道到了那个犄角旮旯。

    若不是还有个系统提醒楚子潇,这个世界原来是本书,楚子潇都要忘了这件事。

    眼眸转了片刻,堪堪找到与何承有联系的一些东西,这人爱慕过张晟烨的母亲。

    张晟烨的母亲和她的爱人双双离开人世后,何承就默默关注着张家,直到张晟烨彻底和张复决裂,他才现身在张晟烨的面前。

    这当年梦中情人的骨rou,何承自然也是护着的。

    如此说来,何承还真的可信。

    是楚子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她来找张晟烨,也不只是为了那些资料。

    “张总,”楚子潇语气不轻不重,“张复呢,这些年你没少收集他公司漏洞的证据,不管证据多少,也一并给我吧。”

    张晟烨这次倒被她的要求震惊到,低吼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张总你只要知道,当初受到折磨的人是我不是白潇潇,我现在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你别当我是什么圣母和好人。”楚子潇一字一句冷到骨子里。

    她离开床,接着阴恻恻说:“你现在这个状况,没要你一只胳膊算看在白潇潇的面子上,我顶了她的身份,这是我欠她的。”

    无力地笑笑,张晟烨叹息:“明天之后你就找不到我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呼吸渐渐失去控制,楚子潇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多待一分钟,不回张晟烨一句话,楚子潇欲走。

    “我有个电脑在何承那里,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电脑室是我的私人物品,如果去公司,记得带上……”见物如见人。

    他还在说话,楚子潇已经把门砸关上了。

    屋里有只有张晟烨一个人了,他伸着右手在眼前晃了晃,持续了几秒钟,从始至终他的眼瞳都跟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