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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具有流动性,埋在里面的东西有极大的可能再也找不到了。我上次就说了, 应该找个东西把尸体装起来的。”瑞安把手搭在铲子上, 放弃了继续挖下去的打算。 目前觅的尸体有两个去向, 一个是被流沙带动到不知哪里去了, 还有可能是—— “尸体自己复活,从沙地里爬了出来。”林儒锐淡淡道。 朱莉顿感荒谬:“这可能吗?她当时已经死透了。” 川端道:“我倒觉得很正常,这次游戏的主题不就是猎杀不死之源吗?要是觅真那么容易死掉,这个游戏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最后庄士敦先生提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办法:“我们今夜就守在尸体边, 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夜间,沙地中燃起篝火。玩家们烤着火, 抵御沙漠中夜间的寒冷。觅的尸体被放在一旁,因为死相太过凄惨, 脖子以上被盖了块白布,以免影响大家吃饭的胃口。 围着篝火喝着热汤,玩家们商讨起觅不死的原理。 生物一般有两个致命点:心脏和大脑。第一次林儒锐破坏了她的心脏,结果证明对觅毫无影响。第二次梅奇破坏了她的大脑, 还不知结果如何。 “那该怎么办啊,到底怎么才能杀死她?”川端抓狂地抓着头发。 “我认为大家讨论的方向出错了。”庄士敦先生在这时道,“你们的重心似乎放在了‘如何杀死’上,但你们没察觉吗,每一次觅都是被杀死了的。她并不是治愈能力很强的怪物,除了速度快、杀性惊人这两点外,她的身体其实很脆弱,只要遭受致命伤害就会死亡。” 庄士敦先生从罐头里拿出一条脆鱼干,轻轻掰成两段。不知不觉,玩家们都停下了其余动作,专心致志地听他分析。雷纳金·莱斯·庄士敦。论武力他在top1小队中排不上号,但他有个聪明的脑子,以及人老成精,洞察人心的智慧。 “我认为讨论重点不该是‘如何杀死觅’,而应该是‘如何防止觅复活’。” “想要阻止觅复活,我们可以从她复活的方式上着手。” “可我们并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复活的。”瑞安挠了挠头。 “这就是我们需要查清楚的地方。” 朱莉提出自己的猜测:“或许每到午夜,她的身体就会刷新一次,就像电脑重启一样。” 瑞安则大开脑洞:“也有可能觅不止一个,她们是记忆共享的孪生姐妹。不,三个?四个?”接收到大家惊奇的目光,他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不。”林儒锐摇了摇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提供了解题的新思路。川端,你怎么看?”忽然叫到川端,是因为她察觉到这个一本正经的搞笑角色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川端正在浏览诸神商城,这方面那些外星人的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大家都没法看到他在浏览的内容。 “我不赞同庄士敦先生的说法。您说不用从杀死她的方向进行讨论,我认为您思考的层面有局限。您只讨论了物理上的杀死,万一,使觅无法被消灭的原因,是她的灵魂没有被摧毁呢?” “噢,我倒是没考虑这个。”庄士敦先生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过我要承认,你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 川端得了肯定,洋洋得意地揉了揉鼻子,在腕表上划了一下,把自己正在浏览的商品投射了出来。 在见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开始,林儒锐瞳孔骤然紧缩,宛如振聋发聩的钟声在脑海中骤然敲响! 是它! 一切的源头!那条潜伏在灌木丛中的蛇! 无数记忆纷杂涌入,头疼欲裂,眼前的篝火模糊成无数闪光的碎片。旁人见她如此,被吓了一跳,朱莉推了推她的肩膀:“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林儒锐倏然睁开紧闭的眼,短短一瞬间,她的额发就被汗水打湿了。她茫然地盯着地面,刚才闪现在她脑海中的印象,又瞬间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想到了什么,对心中那股残留下来的骇人心悸感更是不知从何而来。 她转头,看向立在篝火正中那把被投射出来的剑。 一把红色的剑。乍一看,和焰刀很像,但从细节处便能观察到。它和焰刀十分不同。 首先一个是剑,一个刀,形制上有所不同。其次焰刀是火焰跳跃的鲜红色,这把剑却是暗沉的,仿若凝固鲜血般的黑红色。它的造型十分古拙,像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它的剑锋,很钝,别说杀人了,恐怕连纸张都难以划破。 在物品介绍栏里却写着:“因果剑,世界上最锋利的剑,能斩断一切。” “啊?这还最锋利的剑呢?老鼠都不能杀吧?”朱莉露出个不信任的表情。 “你懂个屁。”川端呸他,“这是因果律武器!知道啥叫因果律武器吗?比降维打击还要牛掰!我举一个栗子。” 他拿起一个糖炒栗子,剥了壳,扔进嘴中,一边嚼一边解释。 “如果有一个杀人犯,他杀了好多人,我来不及阻止。这种情况下,我要怎么才能挽回我的失误呢?” “你用因果律武器?” “对,我刺出这一剑,我杀掉的不是已经犯罪的他,而是还没有杀人的他。杀人凶手还没来得及杀人就死了,已经遇害的受害者也都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