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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话,娘娘睡下了。” “睡下了?”姬元懋奇怪,“这是早膳时间,往日皇后都是等朕一起用餐的,怎么睡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娘娘说有些累,便吩咐奴婢,等皇上来了再唤醒她,也好和皇上一起用膳。”小宫女低着头,眼都不敢抬一下。 “累?”姬元懋皱皱眉,“娘娘最近都做什么了?可有就医?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居然让娘娘累着了?” “奴婢该死!”两个宫女那里敢说出来,皇后娘娘是因为给皇上做衾衣累着了,只得磕头求饶。四宜书院奴仆几十人,侍卫上百人,平时见了姚园皆一脸喜色,可是见了姬元懋个个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坑。 “行了,退下吧,别吵醒了娘娘。早膳暂时不用摆了,等娘娘醒了再用。”姬元懋呵退宫女,放轻脚步,来到榻前坐下。 姚园睡的正熟,安静的睡颜一片静和。只是脸色略微苍白,显然精神不振。姬元懋有些心疼,身为一国之母,除了要处理六宫事宜,还要定期面见命妇,一应赏赐都要安排有序,不比她这个皇帝轻松多少,着实累着她了。等忙完江南水灾这件事,也该抽出几天时间好好陪她歇息歇息。 姚园睡的正稳,连日的劳累去了大半,不知怎么的,睡梦中总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无奈只好睁开了眼,却是姬元懋坐在榻前,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连朝服还未换下。 “怎么也不叫醒我?”姚园赶忙坐起来。 姬元懋忙扶起她:“看你睡得香甜,等等也无妨。” “那也该换下朝服啊。天儿热,皇冠又重,一直戴着也不嫌累。”姚园心疼她的不易,面上又说不出rou麻的话,只得出言责怪。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姬元懋面上虽然不服,心里却甜蜜的很,这是园园在关心自己呢。 “还贫嘴。”姚园白了她一眼。 姬元懋想到了姚园的身体,担心地问:“刚才听宫女说,你不舒服,可是病了?” “没有的事。天太热,不愿意走动罢了。”姚园草草揭过,“想必平安还未用膳,正巧我也饿了,让宫人们摆饭吧。” “好吧!不过你也要主意身子,一切杂事交给宫人去做,可别累着了。”姬元懋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两句。 “放心吧,我又是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自己也会医术,还用你这个外行提醒呀!”姚园笑道。 姬元懋笑了:“我倒忘了,我的爱妻还是一名小神医呢!” “少嘲笑我了。我算哪门子的神医,最多看看方子,抓抓药。”姚园叹着气,满是遗憾,“可怜我苦心学医,一次也没出过诊,真是可惜了两年时间。若是能成为师父或者大师兄那样的名医,也算得偿所愿了。” 姬元懋气的捏捏她鼓起的小脸,好笑不已:“若是园园成了神医,太医院还不成了摆设,那些老匹夫丢了饭碗,还不天天找你哭闹。” 姚园眼珠一转,眉眼弯弯,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怨得了谁,只能怪她们自己学医不精。与其有时间找我哭闹,还不如拜在太一峡谷门下,学的一身本领。” “你呀!越来越调皮了!”姬元懋哈哈大笑。自从两人交心后,园园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朝气,和自己说话也不再一本正经的样子。如今她们真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有说有笑,互相关爱,比那神仙还快活三分。 “皇上、娘娘,早膳摆好了。”宫女等两人说完了话,方见缝扎针赶紧禀报。 “下去吧!”姬元懋一边令宫女退下,一边帮着姚园穿上外袍。姚园整理完毕,又给姬元懋换上常服,两人才相携一起来到餐桌用膳。 “今儿,我亲自做了一道清凉解暑的菜,名叫麻酱穿心莲,你尝尝怎么样?”姚园在姬元懋的碟子里夹了两筷子。 一听说是姚园亲手做的,姬元懋连忙吃下,嚼了嚼,赞道:“的确清爽。穿心莲颜色翠绿,口感脆嫩,加上芝麻油的香味,确实是一道清心的好菜。” 姚园得意一笑:“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菜既好吃又养生,别人是学不来的。你呀,有口福了!” “是是是!平安三生有幸,得园园贤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姬元懋顺势逗逗姚园,坐直身子,摆着架势,摇头晃脑地说。 “你知道就好。鉴于你知福惜福,我决定明天中午做荷花晏犒劳你……” 夜明星稀,姬元懋忙完政事已是戌时二刻,匆匆回了四宜书院。 姚园准备了莲子百合粥和几样解乏的小菜,一瞧见踏进宫门的姬元懋,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忙这么晚?” “江南水灾的事已经处置完毕,灾民已经得到了良好的安置,不用再每日施粥,朕让他们以工代赈,也不怕他们没事做到处惹是生非。招揽人才的事也有了眉目,工部已经从全国选拔了十个善于水利的人才,并列了防水开渠的措施。朕很高兴,忙得晚了些。”姬元懋见饭菜未动,料知姚园等了她许久,责备道,“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吃,饿着了怎么好。也怪我,没让张从化告诉你。” 姚园拉着姬元懋入座:“不怪平安,是我想与平安一起用饭。” 姬元懋心里甜甜的,拉过姚园的手握在手心:“园园,你真是我心里的一道阳光。只要有你,到了那里都是温暖的、光明的。我时常庆幸,感谢上天,让我娶了你,不然,黑暗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