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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她低头,用力呼了口气,以舒缓心脏的揪疼。 “你不弹吉他,也是因为这个?” “嗯。”景繁这时酒劲儿已经上来,眼皮耷拉下来,说话都没了精神。“我想留在这儿,我哥让我回国,我不愿意,除非……” “除非什么?”宋寒追问。 景繁小声哼了一声,身体向前倒去,宋寒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揽进了怀里。 脖颈处传来温热绵软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抱住景繁后背的手一紧。 “除非……你跟我回去……” 景繁低声说完这句话,随后整个人昏睡过去,头无力地靠在了宋寒肩上。 宋寒抱着怀里的人,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稍令心跳平复。 谈忱架着林向西上楼的时候正撞上宋寒抱着景繁从露台进来,扫了眼景繁紧紧抱着宋寒脖子的手,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做了个嘴上贴封条的动作,赶紧逃离了现场。 宋寒没理他,抱着景繁进了房间,把人放到了床上,刚被她用肩膀撞开的房门在身后轻响一声,关上了。 景繁睡得并不安稳,宋寒俯身,“起来,去洗个脸再睡?” “我不……”景繁迷迷糊糊间嫌宋寒呼吸扫在脸上痒,抬手想挥,往回收时却搭在了宋寒脖子上下不来,觉得还挺舒服,于是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往下一带。 宋寒被猛的往下一拽,霎时间,两人的唇就只剩不到一指距离,宋寒能清楚地感受到景繁颤动着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她的。 她咽了口口水,小小的吞咽声在这样的情景下显得格外明显,让她瞬间清醒,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宋寒……” 宋寒坐在床边,手肘撑着膝盖,用力呼吸。 许久后,她才回头,给景繁掖好被子。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按亮放在被子上的手机,光线落到天花板上被反射回来,虽然依旧微弱,却大致能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景繁如果这时睁眼,就能看见她眼中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和心疼,但她已经睡熟了。 宋寒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低声说了句“晚安”。 不算明朗的声音随着最后一点光亮的熄灭散进黑暗里,像没有出现过,却又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早上天光大亮时景繁被敲门声吵醒,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间,不用猜也知道是宋寒抱她回来的,想到昨晚居然就那么睡着了,不禁有些遗憾。 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开门看到的果然是宋寒,对方正端着一杯蜂蜜水站在她门外。 “洗脸去,洗完把这喝了。” 景繁接过杯子,哦了一声,“昨晚……” “明明酒量不怎么样,还非要喝,最后醉的不省人事。” “我很久没喝过了……”景繁有些羞赧,接过杯子就赶紧退回到门内。 门关上的同时,门外的人也舒了口气。 “姐?”贝小池下楼吃早点,看见宋寒站在景繁门外,疑惑地走过去叫了声。 宋寒吓了一跳,转身,“干嘛?” “你站学姐门口干嘛?” “叫她起床。” “那你叫啊。” “叫过了。” “人呢?” “进去了。” “……” 这时门突然打开,景繁握着门把,看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你们……站在这儿干嘛?” 两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叫你起床。” 谈忱拿着锅铲站在一边,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他觉得自己好难。 “贺乘去找你了吗?”吃饭时景繁问贝小池。贺乘最近好像很忙,几乎都没怎么回学校了。 “额……去了。”贝小池就差把脸埋进碗里了。“学长说他以后会很忙,可能大部分时间会在南边。” 景繁嘀咕:“他最近忙什么呢?” “他不是跟着他哥吗?”宋寒听贺延说过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忙,要带弟弟。 “也是。”贺乘以后的路跟她肯定是不一样的,说不定两个人以后也会越走越远,这样想想,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话说……”贝小池咬着筷子,思忖着开口,“姐,你想过乐队的后续发展吗?” 宋寒随意回答:“想那些干什么,现在还早。” 贝小池刚想追问,宋寒又开口,“等你学姐毕业再说吧。” 景繁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她最近明显感觉到宋寒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她不傻,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只是所有的改变和亲近还是维持着一种距离,她能清楚的察觉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层界限,好像一戳就破,又好像难以逾越,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样暧昧不清的氛围让她很不安,她迫不及待想要打破那一层屏障。 宋寒刚刚说了“毕业以后”。 难道她们之间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是因为宋寒觉得她还太小吗? 宋寒感受到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 “我生日在二月十号。” 宋寒一怔。 景繁接着说:“我过阳历生日。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成年了。” 谈忱刚喝了一口粥,听完这话,噗地喷了出来,狂咳不止。 宋寒扫了一眼,“洗洗去,多大人了,吃个饭还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