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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是冯兄,我们哪一个不是寒窗十年,凭借真本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若卖官鬻爵,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又怎么对得起天下苦读的学子?”李兆廷苦口婆心的说着,希望能改变冯素贞匪夷所思的想法。 冯素贞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只是兆廷兄,十万两黄金,你们凑不出来。等皇上给你们的时限一到,这些重担就会强加在百姓们身上。卖官鬻爵固然会遗臭万年,但那只是虚名,比不上百姓吃不饱饭、背井离乡啊!” “冯兄,李兄,你们先不要吵,卖官这一事是我们关上门私底下讨论,万一皇上根本不同意做这种会被天下人唾骂之事,我们就算吵出结果也是无用的。”孙清乐心平气和的对他二人说道。 “孙兄说的是,我们还是先请示过皇上再说吧。”张绍民同意孙清乐所言,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说道。 李兆廷有些生气的说:“那我问你们,要是皇上同意了,你们准备怎么实施?任意点一个官位就拿出去卖吗?若是人家要买你刑部尚书的位置,张绍民,你卖不卖?孙清乐十万两黄金你卖不卖你翰林院侍讲学士的位置?还有你冯绍民,身兼数职,你又想卖哪一个?” “李兄,先不说我翰林院侍讲学士的位置值不值十万两黄金,要卖什么位置,肯定也是皇上说了算。至于让皇上怎么去计算官位价值,这应该才是冯兄让我们先商议的。” 冯素贞诧异的看向孙清乐,没想到这个看着瘦弱疏平之人,竟能懂自己的意思,当下刮目相看。 “孙兄说的是,不管皇上同不同意,我们先要把这件事完善出来,等呈报给皇上时,便能让皇上按照我们的意思下旨意,就不会出现不可控的状况。” “好,那你说,你有什么想法?”李兆廷瞪着冯素贞问。 冯素贞看了一眼李兆廷,对他身后的孙清乐和张绍民道:“我初步的想法是,先将归附欲仙帮的列成名单,按照权力大小和官阶,进一步做分析。为了不让欲仙帮察觉我们的意图,再将一些微不足道官位的和贪官污吏放在里面一起呈给皇上,每升一品提一阶,在根据权力大小分一阶。” “冯兄说的比较完善了,只是还有一个小问题……”孙清乐思索着。 由于冯素贞的提案还算得李兆廷之心,他后来也参与到话题中。几人在张绍民的书房里,一遍又一遍演算着成功率,将不可控之因素控制在最小范围,大成国未来的路,他们丝毫不敢轻慢一尺一寸。 其实皇上看到手中的奏折之时,还以为自己最近身体过于疲累,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何他能看见自己最放心、最得意、也最给予厚望的几个年轻人,会给自己呈上一份让自己背负昏君之名的奏折?只是他将那本薄薄的奏折翻来覆去看了一整天后,决定宣那几人进宫,他要当面问问他们,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收到进宫旨意的几人,换好官服,挺直了脊梁,带着不成功便成仁之心进了宫。 “这个主意是谁出的?”皇上背手在宣政殿走来走去,语气有些急躁。 “回父皇,是儿臣。”冯素贞先一步走了出来,不管皇上是何意,她作为皇上的女婿,皇上在生气也不会拿她怎样,所以一开始她就做好了将所有责任一人扛下的打算。 皇上意味不明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之人,道:“民儿,接仙台一事与你无关,你插这一手干什么?朕吩咐你的事,可是有头绪了?”这里皇上暗指的是迷毂花的真假问题,为了不让其余人知道太多,皇上不能说的太清楚。 “还没有。”冯素贞明白皇上所言,回答道,“父皇,接仙台是父皇最为看重之事,儿臣即作为臣子,又作为驸马,当先以君之忧而忧,这也是公主教育儿臣所言。” 这个回答愉悦了年老而暴躁的皇帝,他满意的一笑,“香儿当真这么和你说的?” “儿臣万不敢欺骗父皇。” “那好,你就说说,你为何要让朕背负这一千古骂名?” 被皇上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冯素贞先一步跪在地上,其余几人也连忙跟着跪了下去,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想让父皇背负骂名。我们已预料到多种结果,最坏的一种也是父皇受jian臣蒙蔽,一时糊涂才行了这般荒谬之事。” “jian臣?谁是jian臣?你,还是你们?”皇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心里突然有些舒畅。 “回皇上,若是为了保全皇上名誉,我等便是担负jian臣骂名也不足为惜。”李兆廷看向高高在上的帝王,虽然一开始他是不愿的,可是他确实没有办法凑齐银两,也只能听从冯素贞的,做好当“jian臣”的心理准备。 皇上又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背手坐回椅子上,复翻开有些破旧的奏折,再一次将那清隽的字体来回看了一遍。 几人不知皇上意图,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仲秋的夜晚已下了寒意,坚硬的青石板冰冰凉凉的,让未练过武的李兆廷、孙清乐有些难受。一阵风透过窗吹了进来,李兆廷和孙清乐不由双双打了个喷嚏,让冯素贞侧目看了过去。 “你们先起来吧。”皇上听见动静,看向他们,却在看见冯素贞对李兆廷侧目时,瞳孔一缩,原本放松的表情又肃然起来。 几人不知皇上脸色有变,起身后静默立在下殿,等着皇上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