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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坊虽看着比花房干净,可绣坊是手上的功夫,平常还好,要是赶上换季,光是赶制各宫嫔妃的新装,就得点灯熬油的忙上一个多月,每天披星戴月的,特别辛苦。 莫羽南回答周郡,“我之前去花房,只是因为在花房当差走动方便些,我那时不是想勾引狗皇帝嘛,所以需要一份走动方便的差事。” 现在断了争宠的心思,皇帝也变成了狗皇帝,她就没必要在花房待着了。 周郡问莫羽南,“那你来绣坊,是因为喜欢刺绣吗?” 莫羽南摇头,“那倒不是,我来绣坊,主要是喜欢针刺进绸缎的感觉,就像刀插进皮肤一样,特别的爽。” 说完,莫羽南冲着周郡莞尔一笑。 周郡近来已经有些习惯莫羽南的凶残了,虽然莫羽南来绣坊的理由恐怖了些,可这也总比莫羽南成天想着刺杀皇帝要强。 绣坊劳累,莫羽南忙着赶制新衣,已经许久不提刺杀皇帝的事情了。 周郡问莫羽南,“你最近在绣坊可好?” 莫羽南点头,“挺好的,比在花房有趣多了,就是玉宸殿的荣贵人喜欢我绣的花样,成天催着我赶制新衣,有点累。” 听到莫羽南的话,周郡不禁开始好奇荣贵人看到纸条时的样子。 纸条上的内容有些含糊,荣贵人虽不至于吓得屁滚尿流,可她到底跟侍卫私通过,只要她往那上边一联想,保准她胆战心惊夜不能寐。 还有皇上那边,看到了情诗之后,是会召肃嫔去广宁殿侍寝呢?还是会来延庆宫看望肃嫔呢? 唉。 在宫里当奴才可真cao心。 莫羽南见周郡想得入神,笑着问她,“那你呢?在肃嫔宫中好不好?” 周郡无奈,“除了肃嫔那随便给下人赐名字的倒霉毛病以外,其余都挺好的。” 先是菊花,然后是采花大盗,不知道肃嫔那边还有什么奇怪的名字在等着她。 莫羽南问周郡,“需不需要我帮你绣点东西?” 周郡认真想了一下,她倒没什么想绣的,不过总用纸条送情诗,皇上可能会厌倦,她想着等再送几次纸条后,就把情诗绣到帕子上,给皇上一点新鲜感。 周郡跟莫羽南说了往帕子上绣情诗的事情。 莫羽南欣然应允,答应帮周郡多绣几条,每一条都绣上不同的情诗和花朵,保证皇帝次次都有新鲜感。 绣坊离延庆宫较远,周郡跟莫羽南聊天耽误了些时辰。 她怕肃嫔嫌她回去的迟,眼下又正是侍卫换班的时候,她图方便,没直接走宫道,而是寻了些人少的路径,飞身越过一堵堵宫墙。 她脚步轻,动作又快,根本没人发现她的踪迹。 前几堵墙好好的,可是当她越过临近延庆宫的一堵宫墙,往下落时,赫然踩在了一个小太监的头上。 小太监正在打扫,见有人飞了过来,脚尖还踩在了她的头上,吓得扔掉了扫帚,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怪小太监吓得够呛,平常人翻个墙都费劲,眼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难免让人联想到妖精鬼怪。 后宫这么大,又死过那样多的人,各种恐怖的传言一个接着一个,从来没有消停过。 小太监想叫。 周郡眼疾手快,绕到小太监身后,一把捂住了小太监的嘴。 这里虽然偏僻,但来往的宫人还是不少的,小太监这一叫,必然会引来侍卫。她是可以飞身逃走,可这个小太监见过她的样子了,留着以后难免会坏事。 不行。 昆仑先生说过,人和人是平等的,她绝不能为了自身利益去谋害别人。 猛然间,周郡想起了阿衡给她出过的馊主意。 那日,阿衡警告她切勿在人前显露武功,以防被别人当成妖怪看待,她问阿衡万一她飞檐走壁的时候被人撞见了怎么办,阿衡没正形,跟她开玩笑,给她出了一个馊主意。 一时之间,周郡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那个馊主意说给小太监听,试图让小太监心软放过她。 “其实我是一朵菊花怪,因为名字太过俗气,才被百花仙子放逐到人间的。” 小太监忽然不挣扎了。 难道是信了她的话? 周郡还没想明白,那个小太监忽然用力踩了一下她的脚,然后挣脱了她的束缚。 挣脱的小太监没有尖叫喊人,而是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哈哈,周郡,你也太好笑了,哈哈,这么羞耻的话,你居然真的能说出口,佩服,实在佩服。” 周郡愣了一下。 这声音是阿衡的,可小太监的面容,明明看着很是陌生。 “傻了。”小太监从地上跳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问周郡,“人皮.面具没见过吗?” 周郡惊讶的摇摇头。 小太监撇嘴,“瞅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完,小太监抬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赫然是阿衡娇俏的脸庞。 这也太欺负人了。 周郡握着拳头,气得七窍生烟。 怪不得她越墙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听到,可跳下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太监。怪不得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太监,竟然可以挣脱她的束缚。怪不得小太监惊吓的表情,是那般浮夸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