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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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临心里头烦躁,在偏房里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才偷偷摸摸地回房想去看看徐安,却发现让他掛记了一整晚的那人,像是同样彻夜未曾闔眼,衣服没换,身上搭了件薄斗篷,就坐在敞着窗户的床边榻上,一时间,他就是心里有气也尽数被心疼取代。

    他快步地走上前去,先是关上窗户将晨露挡在外头,又将碳盆搬到塌边,直接在徐安身旁坐下,好半会儿,有些不是滋味地开口:「你昨天不该惹我生气……」

    徐安微微抬眸看他,不说话,面上半点情绪也无,连虚偽的假笑都吝于给予。

    苗临见状,只得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意思是……我脾气不好,你惹我生气,我伤了你怎么办?」

    徐安总算有些反应了,扯了扯嘴角,「你伤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矫情什么?」

    「那不一样,」苗临下意识反驳,一见到徐安的笑,知道他是存心隔应自己,抿了抿唇,不愿被他激怒,将青年的手拉到掌心里细细摸着,「我说过……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我知道你气我之前那样折辱你,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别拒绝我对你好,成吗?」

    徐安不想回话,试了几遍手没收回去,乾脆把脸撇到一旁,一副生生不待见他的样子。

    苗临并不恼怒,叨叨絮絮地说了很多好话,又让厨房准备了好些点心吃食,极有耐心地哄他吃早饭。

    徐安数度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也是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早饭。

    只是他才刚放下清口茶,杯盏都还没撤下去,苗临就迫不急待地凑过来吻他,直接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回长塌上,蹬了鞋子抱在怀里。

    徐安抵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地皱眉问了句:「你做什么?」

    「我想你了,」苗临说道,按着徐安的后脑让他枕在自己肩上,「昨夜里没抱着你,我没敢闔眼。」

    「那与我何干?」徐安没忘记等等会有人进来收拾桌面,试图从男人身上起来。

    苗临笑着在他额上轻轻一啄,死活不肯撒手,话里满是宠溺:「我就知道你嘴硬,瞧你眼睛都熬红了,分明也是一宿没睡……」

    「那又与你何干!」徐安脸上掛不住,扬掌併指直接点在苗临身上迫他松手,可还没等他下塌站稳,一条手臂又横在腰上将他拖了回去,扣抱在怀里。

    「好了,不闹了,听话,」苗临温柔地拍他的背,像在哄个孩子一样:「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我陪你。」

    徐安不想要他陪,可是又无法从苗临的霸道拥抱中逃开,加上自己是真的精神不济,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在他怀里假寐休息。

    苗临满意地哄着他休息,放轻了指掌动作在他背后轻拍轻抚,又在眉尖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慾的浅吻。

    真要说起来,徐安有些儿不知道该怎么同苗临好好相处,虽然苗临之前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讨回公道,毕竟打打杀杀对于苗临的活傀之躯也完全顶不上用。

    如今面对对方的柔情攻势,从小到大的教育却告诉他,对于别人的善意要温柔以待。

    苗临像在娇养一盆名贵珍稀的花儿一样,怕他饿怕他冷怕他闷,每日变着法子讨他欢心。

    徐安有时都会觉得自己绷不住一身的冷漠,彷彿连做那件事都有了那么几分你情我愿的意味。

    以前苗临强迫他、yin辱他,徐安觉得生不如死,只能咬着牙算着日子捱过一天是一天,身体或许是臣服的,但一颗心却是日日夜夜饱受凌迟。

    可如今苗临事事顺着他惯着他,再也不强迫他行那苟合之事,他却发现这具躯体有了让他惊恐的转变。

    徐安从小到大寡性淡欲,日日勤学致武,连自瀆都是极少的,可如今不到一年时间,这具身子却是yin态遍生。

    有时夜里躺在床上,他总突发不明的口乾舌燥,体内有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邪火在烧,让他恨不得整个人贴在苗临冰冷的怀抱里消火。

    他脸皮薄,哪怕是真的想要了也不敢主动开口索求,只是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

    苗临心里明瞭必是调教有成,却没有急吼吼地收穫果实将人彻底拆吞入腹,而是一点一点地哄着他,说了许多真真假假的好话照顾他的情绪。

    他告诉徐安「食色性也」,陪着他一起直观地面对自己的欲求本能而非引为耻辱,放缓步调慢慢引导着他学会如何享受过程。

    徐安初时还有些迷惘跟抗拒,但滴水穿石、潜移默化下,倒也不再如同先前那般誓死如归。

    苗临不再像以前那样老是喜欢在床笫之间故意开口说些曖昧的浑话,他把人抱在怀里交缠着深吻,直到徐安动情之后才会温柔地填满他空虚的秘处,更像是一种伺候一样,把青年酥痒难耐的地方都磨得透透的。

    徐安爽得不行,最是迷离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粉凉的嗓音像鉤子一样,带着一点江南呢噥软语般地甜,贴着他的耳边念叨:「苗临……」

    「乖……男人之间本就是这样子行事的,只是世间之中,多数男人穷极一生都莫得体会以后庭承趣的极乐,我的子归是有福之人,才能生得这副曼妙的身子……」

    徐安隐约觉得苗临的话中有几分不对,可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如今这般性慾旺盛的模样都是苗临设的局,之前那用来益气补身的药玉将他的后xue养成了现在这般恳切迎媚的馋样。

    他还以为是自己天生缺陷,需得靠着后头配合才能同常人一样在性事中得趣。

    苗临甚至将铜镜搬到床前,将让徐安门户大张地抱在怀里,将他插得前头汁水淋漓,被磨得殷红的rou环贪婪地裹着男人粗涨的性器蠕动着吸吮,苗临拉着他的指节去碰两人的交合处,衔着他的耳垂呢喃:「不是子归屈居人下,而是我用我的东西服侍伺候你这宝贝地方。」

    徐安不愿意看苗临是怎么贯穿他的,可手指却能清楚摸到苗临受邀埋进去了多少,而他退出的时候,炽热的肠腔又是如何夹道挽留。

    曾经被强迫侵犯的屈辱感貌似淡去,就好像是他真的长了一副yin荡的身子,求着男人给他一个痛快。

    苗临扳着他的下顎吻他,徐安晕呼呼地睁眼时,就看着自己腿间的那朵含苞月季,嫩生生地在rou体拍打中摇晃着,欲开未开,羞容犹在。

    上下两张嘴都被堵上那种异样的充实让人毛骨悚然,他觉得或许自己就真像苗临说过的,是採人精气的月季花妖。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羞怒,下腹部一紧,便生生洩了出来,白浊喷溅在镜子上,正巧落在了徐安的倒影脸上,替那本就明媚艷丽的容貌增添了一丝情色腥羶。

    他愣了一下,有些难堪地别过眼,神色满是脆弱。

    苗临连忙吻住他,温柔地拥抱着给予安慰:「子归……子归,宝贝儿……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徐安避了避,没有回答,有些侷促地反手勾住他的肩膀,低眉敛首地哼了一句:「我累了……」

    苗临从喉间闷出一串笑声,退出来伸手搆来丝巾,稍微沾水拧乾后,替怀里的青年擦拭一身狼藉,却没替他穿上裤子,而是抱着腰躺倒,性器在翕张的入口磨了下便又鑽进去。

    「苗临,不要了!」徐安怕他还想再来,掰着他的手想脱身,但细碎的吻纷纷落在颈后耳廓。

    「别怕……我不做了,」苗临安抚地吻着他,又扯过轻软的被子替他盖好,「我就插着你,你半夜要是想了又不好意思说,就稍微蹭一下,我都会满足你的,好不好?」

    「我……你……」徐安脸色微红,像是有些羞。

    「这本就是人间极乐之事,子归脸皮太薄了,」苗临擒着他的腰退出来,将人翻成面对面后,拉着一条腿曖昧地跨到腰上,「也罢,那我这样抱着你,你若想了儘管喊我伺候你,我答应过要对你好,你别一个人闷着忍耐,我会心疼的。」

    徐安浓密的眼睫有些不安地扇动着,背上却有隻手温柔地在背上拍拂,明明是个温凉的怀抱,他却觉得像是落入一团灼人的火中,烫得心悸。

    他闭着眼不说话,却搭着苗临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颈窝里,无声的依赖意味十足。

    从最开始的单方面掠夺,到现在两人可以温馨交颈缠绵,苗临觉得心里头痠涨得发疼。

    他轻柔却霸道地将徐安赤裸的身体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眉间、眼角,低声地喃着承诺:「子归……子归,我会疼你的,一直都疼你,一直对你好……」

    徐安轻哼了一声当作回答,闭着眼儿又往苗临的怀里鑽了鑽,找着了更加舒服的姿势后,便不再动了。

    千言万语在唇齿间流转,最终化成一个满是疼宠的浅笑,「睡吧,安心地睡,我守着你……」

    一想到两年后怀里的这份温暖就要离开自己身边,颊畔的浅笑便不免掺杂了几许感伤落寞,千回百转难化成一句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