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肌肤间直接的触感,激起了她身上轻轻的颤栗,他比她高了那么多,少年握着她手腕,分分将她拉近,他几乎痴迷的看着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手腕上,那块皮肤guntang到酥麻,“他刚碰了哪里?” 这根本不可能是jiejie和弟弟之间会有的举动,她再怎么欺骗自己,都已经无法再装下去。 “你还太小,没长大,经历得太少……”虞鸢脑子发空。 所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是她想错了,对不对。 “还小?” “弟弟?” 他似乎轻轻的笑了笑,“我已经十九了,当了你十年的弟弟。” 他在她面前,十年了,从没卸下过伪装,他当她的乖弟弟当了那么久。 当年,而当他准备好一切,准备回来时,她知道他得知那个消息时的痛苦? 那是给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当时,他病得快死了,在家,只觉得万念俱灰,她如果不爱他,那么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如果你还觉得我是小孩,那你把他叫过来,让你男人看看。” “看他愿不愿意让你这样被小孩对待。” 他们身高差在这里,他比她高出那么多,修长的手指里,蕴藏着她根本无法撼动的力量,她那么纤细力弱,而他,虞鸢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的认识到。 他是个男人,是个已经成年的男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在这一刻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太久没有碰过她了,只是闻到她发上那股轻暖的香味,几乎是一触即燃,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他呼吸加重,黑眸不再清明,冷漠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下去,他要她,快想疯了。 虞鸢脑子一片空白。 一下又是之前谢星朝的模样,一下就是现在的谢星朝。 她头晕目眩,不知道该到底怎么办。 “你不知道么。”他说,“我亲过你很多次。” 那不是谢星朝。 他是乖巧,无害,懂事,听话的,而不是眼前这个陌生,胡乱吐露着这种可怕话语的,于她而言,陌生的异性,危险的男人。 “你知道,我都想着你做过什么吗?” 还是那张熟悉的,漂亮无暇的脸,黑发白肤,红润的唇张开,他有一把清澈干净的嗓音,只是眼下,说出的,都是恶魔一样的话语。 “想看么?” 一分分,一句句,把她最后的伪装和矫饰撕了个粉碎。 “谢星朝!”她声音都颤着,整个脸蛋红红白白,制止他再继续往下说。 “你明明知道,我离开了你,根本没法活。” “只是你不在乎,是不是。”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她的腰已经被紧紧搂住,这一下力气是如此之大,如此凶狠暴烈。 可是,他埋首在她颈窝里,像只受伤的小兽,终于找到了归途,虞鸢终于察觉到异样,等他抬头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已经盈满了水雾,眼睫一片濡湿。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自从他长大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我可以不要名分。”他哑着嗓子,“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会做得很好。” 他模样那么漂亮,湿漉漉的漂亮眼睛,唇红得异样,少年肩膀在轻轻的颤动,这半年噩梦一样的日子里,他瘦了那么多,此刻剥去所有的外壳,他还是那只惹人怜爱的狗狗,一人缩在角落里,乖乖等她回家,哭得无法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那么爱嫉妒的sjb,说不要名分甘愿当小三,有人会信嘛(嘘) 弟弟真的娇滴滴的。 又病又娇,典型病娇,等谈起来了,只要他有足够的安全感,他超会撒娇~超奶~ 今天还是抽五十个奖~~啾大家一口。 第四十一章 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谢星朝的每下一句话,都可以比之前一句更加离谱,像是在她脑海里直接引爆了一个什么, 炸得她脑海一片空白, 甚至都有些怀疑起了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真实的。 可是, 旅馆昏暗的灯一直亮着, 少年脸上泪痕还没干, 眼眶红着。 他原本就生得漂亮,半年里又长高了,但瘦了不少, 皮肤苍白, 只有眼下红成一片,只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何况,还是面对着对自小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的虞鸢。 他搂着她,强行让她继续坐在他怀里, 却埋在她脖颈里不愿起来,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鸢鸢, 这半年,我有好好学习了。” “我可以给你看成绩单, 我绩点排了全系第一。” “我没再和之前那堆人一起混了。” “修了双学位。” “有和舍友好好相处。” “社团也一直有在去,” “你如果希望我可以早点工作,我也有在实习, 我可以提前修满学分,早些毕业,只要你愿意等等我, 我绝对可以养得起你。” 他说,“从小,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你。” 她一直那么优秀,聪敏上进,温柔美丽,走到哪里,都是人群里最夺目的焦点,而他活得像浮萍飘絮,堕落且浑噩,如果没有她,他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无非醉生梦死,和圈子里最不缺的浪荡纨绔毫无二致,就这么度过一辈子。 可是,有了她,他开始有了目标和渴望,她是他前进的方向,长夜里永远的指明灯。 以前,她是最疼爱他的,他做好了会表扬,做差了,会对他失望,永远只有她会在意他, “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干涉。”他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说,“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不要再赶我走。” 谢星朝抱着她不肯撒手,像是想把这段时间的缺憾一下弥补回来。 不要赶他走? 想起他之前疯狂的模样,虞鸢不敢再刺激他,她面红耳赤,下意识反驳,“我没赶你走。” 就算是这半年里,她其实也并没有说要完全断绝和他相见,只是想把他们关系一直保持在合理范围,她愿意认他当一辈子弟弟。 这一刻很奇怪,他明明是强势的一方,她根本拗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狠狠困在怀里,根本无法脱身,在感情上,他却是完完全全的弱势。 “但我是喜欢你,想和你做的那种喜欢。”少年沙哑着嗓子,带着浓厚的鼻音,在她颈窝里依恋的蹭了蹭,“不是弟弟。” 他早成年了,再也不想当她弟弟了。 虞鸢傻眼了,灯光下,女孩雪白的面颊,瞬间全蔓上了潮红。 “我以后也不会找别人。”他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不会喜欢别人。” “只要你对我笑笑,陪陪我,亲亲我,不用花多少时间陪我。”少年长长的睫毛还湿着,“你们想谈就谈吧,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我不要再多。” 一下要发疯,一下又这么可怜。 他把自己的心剖开,直直的陈在她面前,让她再避无可避。 尽管他之前说的那些胡话让她根本无法接受,一时间,她却根本无法对他说出什么狠话,甚至都无法做出把他推开的举动。 “我没在和丁蕴玉谈恋爱,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声音都在发颤,“如果你说的是这个。” 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愿看到他这么作践自己的样子,让她心尖都发疼。 似乎这就是今天晚上这一切的源泉,因为被他看到,她和丁蕴玉在一起,她现在还没确定丁蕴玉到底在指什么,话里说的回信又是什么。 却可能已经被他完全误解了。 他不在意,就算他们现在没谈,之前也谈了,而且现在不谈,不等于之后不会再搞到一起。 反正他是比不上那个男人的。 他一点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嫉妒。 “我已经满十九了。”他说,“等我到二十二岁的时候,我肯定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我长大很快的。” 他可以做到她喜欢的样子。 可是,只有什么时候出生,是他无法选择和决定的事情。 虞鸢无法回答。 虞鸢以往,从来没把他摆在异性的位置想过,他是她看着长大的,以前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弟弟。 她问自己,如果谢星朝真的是一个和她同龄的男生,她会喜欢他么,会对他心动么。 他很漂亮,大部分时间,都是温纯乖巧的,和他在一起时,她很开心,她并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属于什么,但是,毋庸置疑,他在她心里占的地位举足轻重,和别人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可是……和他接吻,甚至往下继续做…… 她根本没法想下去,只觉得有种深深的背德感。 在她心里,他是需要照顾的,需要被呵护的弟弟,这种长年累月积累下的形象,一朝一夕,无法因为这一番谈话就扭转。 “我们都冷静冷静好吗?”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也已经完全哑了。 理智开始慢慢回笼,她想起他之前疯狂的模样,她不敢再刺激他,尽管自己心里也已经乱成了一团,只能尽力温和,她性格本就包容,也尽量不再去深思,计较他之前说的那些疯狂的不知真假的话。 “嗯。”他软软答了一声。 他本来也没有指望,她可以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的答应下来,眼下,已经是他可以谋求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你要去哪?”见她要起身,他没放开她,手臂用力,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 她只是去打了一盆水,沾湿了毛巾,轻轻的给他把面颊上的泪痕擦干。 她想起他小时候,小团子默默在墙角流泪的模样,把自己哭成了小花猫脸,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能再见到他这种模样。 他显然受用极了,软着声音叫她名字,“鸢鸢。” 他这么看着她,眸子明亮,眼睑周围都湿漉漉的,眸底灼热的倾慕半点也不再掩盖。 以往也就算了,可是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再听到,她手腕止住,耳尖红了,只能尽量忽视,把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