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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正常的对视,和随口的询问,周子轶却发现自己不太能控制心跳,真是太不争气。他努力屏住自己,故作淡定:“啊,还好吧,在画画。”

    严修济没多问,只是朝他递出手里的袋子:“给你的。”

    “……啊?”周子轶无意识地接下袋子,然后才想起来问,“这什么?”

    严修济道:“眼镜。”

    周子轶机械复读:“眼镜?”

    严修济:“送你的。”

    周子轶瞪圆眼睛:“送我的?!”

    “……嗯。”眼镜的真正来历,严修济根本说不出口,他都搞不懂自己当时在想什么,非要给周子轶买眼镜。现在看青年一副诧异的模样,严修济感觉自己现在说什么都跟此地无银似的。

    他只得潦草说了个解释:“合作伙伴送的……不适合我。”

    “哦……”周子轶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吓一跳,“好多!真的都给我吗?”

    严修济:“都给你。”

    周子轶感觉自己真是熬不住了。

    严修济大概只是来扔“多余东西”的,但周子轶就是删不掉“他送我礼物了!”这个念头,感觉自己就跟犯了幻想症似的。他意识到自己心跳加速,脸上发热,再不撤可能就要暴露了。

    “那,谢谢严总。”周子轶只得开始“赶人”,“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还要继续赶一下图。”

    “没什么。”严修济其实也想走了,但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画画可以,但不要天天熬夜。早起吃早餐,对身体有好处。”

    周子轶乍听还没懂他提早餐干什么,随口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话还没说完,青年自己又忽然明悟了,“不好意思啊,严总,最近几天都没爬起来给你弄早餐。”

    严修济其实也不是一定要他弄早餐,但就连严总自己,也觉得刚刚那些话像是在催早餐,只好道:“没事,不用管。”

    “不不,我确实该早睡早起吃早餐的。”周子轶明明想躲着严修济,又捱不住心底那些冲动,特别矛盾地开了口,“严总,你明早有想吃的东西吗?”

    严修济:“……都行。”

    周子轶:成功了!他没隔离我!

    青年也不知道自己兴奋(或者焦躁)个什么劲儿,下意识捏了两下手指。

    小白兔:“叽!叽——!!!”

    周子轶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兔子也带过来了。

    严修济被这声音吓一跳,皱眉道:“你怎么又摁这个?太吵了。”

    “抱歉抱歉。”周子轶赶紧扭头把手机扔到床上,“那,严总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严修济一点头,“晚安。”

    “晚安。”

    周子轶回了话,等严修济走了才关上门,然后靠着门背、抱着袋子长叹一声:“唉……”

    另一头,严修济也上了楼。

    他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着刚刚和周子轶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来想去,严修济忽然就想到了。

    ——他……不叫我“哥”了?

    第48章 ——有些事,得分人

    合约夫夫结束“冷战”的第二天,严修济的早餐终于也恢复了。

    严总一下楼,就看到周子轶正在端早餐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手腕,下摆扎在牛仔裤里。脸上还戴着一副眼镜,圆框金丝边无镜片,一看就是昨晚上给他那十副的其中一副。

    看到严修济下楼,周子轶的目光从他扣着袖扣的动作滑过,露出个笑意:“早啊,严总。”

    青年这身打扮衬得他像是在发光,严修济不由得想起先前看他打桌球的照片,下意识问道:“你要出门?”

    “嗯?没啊。”周子轶一抬头,那副金丝框眼镜戴在他脸上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怎么这么问?”

    严修济打量了他一下:“你看起来收拾过。”

    “我平常在你眼里很邋遢吗?”周子轶拨拉了一下眼镜,“想给你看看我戴你送的礼物的效果,就随手挑了应该挺配的衣服……好看吗?”

    在家里穿得像是明星要拍机场照似的,哪有不好看的?但严总觉得有点本末倒置了,说道:“送给你玩的,不用这么夸张。”

    严修济送给他,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以后想用眼镜装饰的时候,可以换着配。现在为了展示眼镜,周子轶特地配了一身衣服,实用主义的严总觉得这不大对。

    “嗨,这不是生活的乐趣吗?而且严总送我的眼镜,都是名牌,我不搭配一身都感觉衬不起这副眼镜。”周子轶一推眼镜,扶着椅子后背望着严修济,“所以,严总,合适吗?”

    “……还可以。”想从严修济这里听到表扬,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所以“还可以”就相当于“很好”了。没等周子轶多品位几秒这句话,严修济又道:“那些眼镜你都看完了吗?有不喜欢的吗?”

    “啊?”周子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看是看完了……但这个还能说喜不喜欢?赠品还能换的吗?”

    严总顶着一张淡定脸,说谎跟真的似的:“可以。”

    “厉害,不愧是严总。”周子轶竖拇指,“不过,我感觉都还行,都是时下流行的。我挺喜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合适我。”

    “喜欢就留下。”严修济说着,总觉得周子轶的眼镜上有什么东西,“你眼镜上是不是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