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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想着,等周子轶醒了,还是得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周子轶终于醒了。严修济在客厅等他洗漱完出来,结果青年折腾了十几分钟,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戴上了那副令人眼熟粉色的墨镜。

    “……”严修济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这个家伙,“你戴墨镜干什么?”

    “呃……”周子轶犹豫两秒,实话实说,“有点难看。”

    “难看就难看,在家里,谁看你?”严修济道,“摘了,去冰箱拿冰袋敷一下。还冰了两个液体眼罩,你也可以抽空戴着敷一敷。”

    “哦哦。”周子轶应着话就要往厨房走。严修济又在后面道:“锅里还热着粥,你吃一碗垫一下,不要吃多,晚上还有别的。”

    周子轶听着他的吩咐,感觉像老妈子似的,有点好笑;但又觉得关怀之意明显,很是贴心。

    综合之下,周子轶没敢扭头冲他开玩笑,自己偷笑着走了。

    很快,周子轶又发现,严修济对他的关怀远远不止这几句话。

    他坐在桌边喝粥的时候,严修济这个什么都没吃的家伙,也坐到了对面。

    一手冰袋、一手勺子,还咔嚓咔嚓嚼着小菜的周子轶茫然地看着他。

    严修济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想买什么车?”

    “……”周子轶想起来了,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严修济哄了他一些话。

    “……不用了。”不管严修济说的是不是真的,周子轶可不敢真要,“我大多时候在家里,要车干什么?买了也接灰。”

    “买个MINI也可以,你一个人方便行动,不用的时候放车库里也不占位置。”严修济其实早就想好了,“排量也小,耗油量不大。就是台风天不要出去,太轻的车不是很安全。”

    周子轶心说MINI是小,但是MINI的前都够别的牌子标准轿车了好吗!

    “真不用了,哥。”周子轶叹道,“性价比真的不高。”

    严修济道:“用不着你出钱。”

    周子轶听着感动,但不敢放纵:“那我更不敢要,无功不受禄。”

    严修济道:“你不要车,那你学什么车?”

    周子轶道:“……你就当我开玩笑吧。”

    “……”严修济的眉头蹙了起来。

    他以为周子轶发泄过了,睡了一觉,就会冷静下来。现在看,冷静是冷静了,但这个壳子是更难敲开了。

    这让严修济心底的那股烦躁又升起来。

    沉默几秒,严修济决定,不跟这个倔脾气费口舌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会买给你的,爱开不开。”

    第67章 ——我愿意为你做的事

    周子轶万万没想到,还有被硬塞一辆车的一天。

    玛丽苏电视剧居然是真的!这上哪说理去?

    而且这还没完,严修济还说道:“你要是还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那我不会给你改理财计划。你的负债数字大,抗风险能力低,配置资产的时候给日常预留的部分不会很大……”

    周子轶听他一副霸总口气说这些,心里明白,今天要是不坦白,估计是过不了严修济这关了。

    “……唉。”周子轶垂着头,闭了闭眼,“哥,你非逼着我说,那我要是说了,你别笑我。”

    “笑你干嘛?”严修济站起来,“你先吃,吃完再来和我说。”

    周子轶看着他走开,感觉碗里的鸡丝粥和榨菜都不香了。

    ***

    不过怎么拖延,一碗粥还是拖不了太久的。

    周子轶吃完粥,来到客厅,在单人沙发上正襟危坐,跟准备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似的。严修济瞥他一眼,又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察觉了一点不同。

    他问道:“你手机上的兔子呢?”

    “啊?扔了啊。”周子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茫然,随口回道,“你说了好几次它太吵了,我就扔了。”

    严修济有点意外,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看见周子轶捏兔子好几次,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转移压力。偏偏因为自己一句话,周子轶就把它扔了……

    严修济的脑子里转过一些事,但没说出来,只是平静地换了个话题:“要是等下谈的内容没什么需要看的东西,你去把冰眼罩戴上。”

    周子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又拿了冰眼罩来戴上。冰凉之感覆盖在眼睛上,除了一开始有点刺激,但很快就舒服得周子轶想要长叹一声。而且隔绝了视线接触之后,周子轶觉着把自己的困难说出口,也没那么难了。

    “其实就是,今天凌晨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周子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今天的事,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周子轶也没碰上什么不可解决的环节。如果一般人听来,简直就像是周子轶就因为早上没车回家,然后在寒风里等公交等太久,回家就委屈得哭了,怎么听怎么娇气。

    周子轶就是不希望严修济这样看他。

    青年自己知道,“没车回家”只是一个燃点,周雯雯的疾病突发也不过是表面燃料,更深层的原因还是这几年一直持续不断的高压力。可这些压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索性就不提了。

    而且,怎么说呢,严修济平时给人的形象,就是那种会说“哭有什么用?又不能解决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