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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安禾,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第4章 正式开拍

    “《荒脊玫瑰》第三十三场,第一次,A!”

    深夜的庄园,风飒飒不止,四处都被重色增添,仿佛隐匿着名为‘肃杀’的怪物。脚步声纷杂,踩在青草上,丛林四起,身影掠过茂盛青叶,七人小队打着灯笼向前行走着。

    “安禾,薄大哥,你们走快一些,别落单啦——”走在最前方的梁筝忽然顿足,转身朝后方高喊道,声音清亮。

    “好!”安禾高高举起手,左右晃了晃,示意自己知道。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头,朝那神色自若的薄松喻说道,“松喻哥的家乡里有没有这个传说?”

    “闹鬼的房子吗?”薄松喻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梢,一手还拿着树枝,扫着前方高高的青草。

    “是啊,我觉得松喻哥的家乡肯定也有很多新鲜的。”安禾拉着薄松喻的手腕,眸子形状漂亮,似乎还亮着熠熠星光,此时正看着他的样子,十分讨喜。

    “以后带你出去。”薄松喻这么对他说道。

    前方不断传来少年们的嬉笑声,最后他看到了梁筝那时所说的鬼屋。这里周围寂凉,虽说草盛枝繁,却是枯涩的青黄色,看上去生机全无,十分扫兴。站在这里,仍能看到不远处的山丘上,正立着的红色房屋,这种瑰丽的色彩,红得惹目,红得诡异。

    “安禾,你确定要跟他们来这里?”薄松喻迟疑了一下,深知安禾那胆小的性子,不免有些担忧。

    “嗯,虽然我胆子不大,但我相信松喻哥一身正气凛然,肯定能驱散阴邪,保护我的。”安禾不以为然,反倒还笑着点头,语气一如坚定。

    “嗯?这就是你敢来的原因?”听闻这话,薄松喻觉得有些好笑,便挑了挑眉,有些揶揄道。

    “哈哈哈当然啦……”安禾笑着,眉目张扬一种无畏者的自信,末了,他又反问了薄松喻,“你怕黑吗?”

    好像是正常的反问句,但如果这人不是用一种调侃的神情说的话。

    薄松喻抬起手碰了碰他光洁的额门,无奈失笑,“你呀。”

    不废多少脚程,一众人便走到那红色房屋面前。远看本就觉得诡异,这么近看,心里都不免发寒起来,仿佛里面真的关着什么至阴至邪。

    “听说这房屋以前住着一对恩爱的夫妇,结果有天男人出了轨,而这时女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男人不知道,甚至还想休了女人,但是女人不同意。慢慢的,男人就带了自己情人进屋,而这个情人心眼很小,做了妾之后依旧针对着女人,用各种恶毒的法子诅咒女人一尸两命。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女人死了!”

    梁筝说起这段故事,故意将声音压得诡怪,将氛围渲染得恐怖。为了更好诠释故事,他还加上了肢体动作、面部表情。

    “女人死了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需要剖出来。听说那孩子没死,甚至还一直盯着那情人咯咯怪笑,笑声瘆人。等长大了些,那孩子长出的牙齿还是尖尖的鲨鱼齿!他长得很像死去的女人,男人和情人因为害怕,就想搞死这孩子,却怎么都搞不死!后来,那孩子把这两个人生生咬死了,吞了脑子,勾出肠子,抠出眼珠子镶在门上。”

    他越说越可怕,越说越骇人。

    有些人受不了,连忙堵起耳朵摇头说着‘不听’,更胆小的在看着梁筝身后那扇猩红色的大门时,都已经未语泪先下了,也是不太敢进去了。

    “怕了吗?”薄松喻低头,看到安禾那微微发白的脸色,便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发现那手也冰冰凉的。

    “我我、我才不怕!”安禾心中一跳,慌乱地反驳,似乎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

    本来七个人,结果是五个人进去。

    “Cut!”导演突然喊停,“这一场戏过了。”

    “小路,你过来一下。”

    听到庞煜辛叫他,路今熠即刻跑了过来,“导演。”

    “你这场戏拍得不错,下场戏就是偷亲了,这个度很难掌握,过了少了都会影响安禾感情的呈现,你先前跟清迟搭戏觉得怎么样?”庞煜辛推了推眼镜,语气认真。

    说起这个,路今熠脑海里忽然一闪而过的是他倚在墙上,那认真分析的样子。

    “易老师很专业,对戏的时候也指点了我很多不足,下一场戏我会更加投入的。”路今熠答道。

    庞煜辛深深地凝视他几秒,于是才说道,“行,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去请教清迟吧,在专业方面上,他确实是个好老师。”

    “嗯,谢谢导演。”

    “你过去先准备一下。”

    路今熠应了声好,也便走了回去。

    “路哥,喝点水。”江尤将瓶盖扭开,递给他一瓶水。

    路今熠看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接过。他平时没有喝水的习惯,总是习惯渴了再喝,被经纪人林蔚知道后,她就吩咐助理每天盯着自己喝水,一天起码八杯水。

    休息了没多久,下一场戏就要开拍了。

    进了人人口中尽传的闹鬼房子后,大家也没有分散开走,只是这手提灯笼拿进去。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烛火一直摇曳跳动,脆弱的火苗仿佛下一刻将要熄灭。而这一点,也无形中增添了一种名为恐怖的色彩。

    安禾越发感到发毛,甚至还能感到脚底有一股寒气正在上窜,渐渐地、顺着他的脊梁不断攀升,令人窒息的不安。